夏贵妃稍微收敛了一下神色,看了东庆一眼,解释道:“皇儿不用可怜他们!他们是咎由自取!来人!把他们拖下去!”
随着一声令下,很快就跑出了很多的禁军,把那帮奴才给拖下去了,狗也抓住带走了。
东庆还想说点什么,可是也来不及了。
很快,不远处的角落里,就听到了一片人和狗的哀嚎声。
那声音听着特别凄惨,一直到渐渐的没了声音。
这件事对东庆的冲击很大,他从小在皇宫里长大,后宫里很多龌龊事情他也是见识过的,但是,这是第一批因为他而死的太监和宫女,导致他心情很忧郁。
夏贵妃看出了东庆的难过,她打算给他好好的上一课,于是,召呼春醒,带孩子们回丰林宫去。
谢美人的花语殿。
“美人,美人,不好了!”宫女缤儿,慌慌张张的跑进殿里去禀报:“刚才在御花园,夏贵妃娘娘,把您最喜爱的小雪犬给打死了!”
“什么?”谢美人听到这个消息,犹如晴天霹雳, 这条狗是她的心头肉。
“咣当!”谢美人生气的砸掉了手里的调制香水的木勺, 那木勺掉落在地上,摔成两瓣。
谢美人,她出身医药世家,从小就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小女子, 喜欢研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, 偏偏人长的十分俏丽,被皇上看上, 纳进宫来, 进宫以后,她就专注于调制香水和熏香, 皇上对她还是青眼有加的。
“简直欺人太甚!走!我们找皇上去!”谢美人很生气, 带着缤儿气冲冲的出去了。
谢美人脾气火爆,最近她盛宠,自然不可一世。
丰林宫内, 宫女们给公主们沐浴更衣,哄她们去睡觉了。
夏贵妃和东庆穿着常服,坐在正殿的大凉椅上,夏贵妃正在小心翼翼的给东庆的手抹药。
看着夏贵妃仔仔细细的样子,东庆十分感动,从小没有母亲的他, 这些年在后宫里遭受了多少白眼和苛待, 直到夏贵妃把他接到丰林宫,他的整个人生才扭转过来。
他从内心是十分感激夏贵妃的。
“母妃不用担心,我身子骨壮,这点小伤没事的!”东庆不以为然地说着。
“庆儿, 母妃知道,你生母身份低微, 背后没有靠山,本来你们娘俩在这皇宫里讨生活就不容易, 结果她还走了,留下小小的你, 你一定吃了很多苦, 遭受了很多的侮辱和虐待,才养成你如此谦卑豁达的性格!”夏贵妃幽幽的教导东庆, “谦卑豁达不是不好!但是也要看用在什么地方!其实今天那些冲撞了你的奴才也不一定要赐死他们,但是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, 让后宫那些拜高踩低,见风使舵的小人知道!现在的九皇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人欺凌的孤儿了!她们都得重新认识你!以后不能再小看了你!”
嗯!东庆认真的点头:“我知道母妃心疼我, 可是, 儿臣还是觉得处罚太重了!…”
“你不能这么心软,等你长大了,你就明白了!皇宫里是个讲规矩的地方,弱肉强食,要么被别人踩在脚下,要么把别人踩在脚下!没有公平可言,你必须学会自己变的强大, 才能做你想做的事, 保护你想保护的人!”
“母妃说的儿臣不是甚懂!不过,儿臣也知道, 太过谦逊可能会让别人觉得我好欺负,母妃罚他们是为我好!这是帮我立威!”
看着东庆如此懂事,夏贵妃很满意。从小吃过苦的孩子就是不一样。
“你能明白本宫的苦心就好了!”
东庆笑了, 露出编贝一般的牙齿。
东庆今天话特别多,絮絮叨叨的和夏贵妃诉说着以前发生的一些事,好玩的,伤心的,气愤的。
夏贵妃很耐心的听着。
经过这件事情,夏贵妃与东庆的之间的距离又近一步。东庆刚来丰林宫的时候,总是小心翼翼,对夏贵妃毕恭毕敬的,这都快两年了,他终于对夏贵妃敞开了心扉。
皇上红云殿这边,谢美人正在拉着皇上哭诉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。
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美人,皇上也很头疼,他心疼美人,可是贵妃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无人能代替的,而且贵妃毕竟是贵妃, 她管理整个后宫,想处死几个宫人也不是啥大事,一条畜牲就更没啥好说的。
皇上也觉得谢美人有点小题大做了。
于是,皇上只得尽力哄谢美人,说他会和贵妃说这件事,赏了她不少珠宝抚慰她,还允诺她,再赐她一条新的雪犬,让她自己去犬园挑选。
谢美人见皇上不当回事,再纠缠下去,惹恼了皇上就不好了,只能忍了,然后谢恩回去了。
谢美人前脚回去之后,廖淑妃后脚就上门慰问了。
谢美人进宫不久,性格又比较孤僻,平日与后宫的嫔妃们基本没啥往来,但她又是个聪明的,廖淑妃上门,她立刻就猜到了她的来意。
夏贵妃和廖淑妃之间已经势如水火,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。
廖淑妃想拉拢谢美人,今日,夏贵妃杀了她最心爱的雪犬,谢美人这么脾气古怪的人,肯定是不可能对夏贵妃有什么好印象!现在的确是最好的时机。
廖淑妃平日里对任何人都是和颜悦色,笑呵呵的,给人一种容易相处的感觉。
很快,谢美人就和廖淑妃之间达成了默契。
夏日无雨的大地,在烈日的灼烤下,泛着腾腾的热气,地里的庄稼早已干死,那些依然在烈日下劳作的人们更是快要被晒掉一层皮。
明王和紫叶,站在山坡的凉亭内,俯视着脚下茫茫的大地。
紫叶穿着粗布衣裳,头发随意的在头顶挽着,随着半日的奔波,很多碎头发已经散了下来,她脸色有些憔悴,嘴唇有些发裂,但是依然不停的在自己手里拿的小本子上写写记记。
明王看着紫叶专注认真的样子,动了恻隐之心,随手解下自己腰间的水袋,递给紫叶。
紫叶头也没抬,一把推开水袋,然后开始说话:“这片区域地势颇高,又面积广阔,想挖沟开渠,把河里的河水引到这块来,工程量巨大,效果也不一定好!我觉得,明王你可以让那些劳工回家了吧!不用再挖了!”
“如果不挖的话,那些人又有什么希望?除非你能拿出一个让他们可以接受的方案,不然的话,恐怕就算本王让他们停,他们也不一定会听我的!”明王拿起水袋自己喝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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