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大头闻言看着肖宇，“你也发誓？”
肖宇点头道，“对，转让完股权，我也该回秦州了，应该永远也不会再回到这间屋子，就当和张校长告个别。”
看着肖宇眼神中落寞。
黄大头轻笑声，“不用这么哀伤，只要你把股权转给我，以前的事都可以过去，以后你想来云城，我随时欢迎。”
肖宇看向他。
“黄老大，听你的意思，你现在可以发誓了？”
黄大头点点头，进了里间。
肖宇让开位置。
黄大头站到张校长身亡的地方，深吸口气，“张校长，你就放心走吧，育才我会按照你的心愿经营好的，它将会成南省，乃至全国最好的学校。我黄涛说到做到，绝不欺瞒。”
说完，黄大头合手拱拱身。
屋里陷入寂静，没有任何异常。
黄大头看向肖宇。
肖宇轻嗯声，“我们出去谈吧。”
两人到了外屋，重新坐定。
黄大头道，“现在可以谈你我的承诺了？”
肖宇应声是。
把协议书放到黄大头面前。
黄大头拿起看看。
立刻面露惊讶，“你一分钱不要，无偿转让？”
肖宇点点头。
黄大头摇摇头，“这还真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肖宇一笑，“张校长生前无偿转让给我，目的不是为钱，是为了育才。同理，我也不能拿股权赚钱，否则这钱我花的不踏实。”
黄大头朝肖宇竖竖大拇指，讲究。
“先别说这些，协议里的条款你看仔细了，如果你做不到，想好了再签字。”肖宇道。
黄大头摇摇头，“不用想，我刚才已经向张校长发誓了，我能做到。”
肖宇笑笑，很好。
“那就签字吧。”
黄大头拿起笔，刚要落笔，又顿住。
“怎么了？”肖宇问。
黄大头摇摇头，“肖宇，这份股权转让书上，怎么只有你的签字，严如静和叶凌风呢？据我所知，张英生前把她的股权给了你们三个人，如果只有你的签字，这份协议是无效的。”
肖宇笑笑，“黄老大，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、”
黄大头没有笑。
脸色沉下，“肖宇，你要求我做的，我已经做了，你想涮我，我可不答应。”
肖宇依旧笑笑，“黄老大，我一个人来见你，又是在你的地盘，我冒着风险，只是为涮你？那我岂不是自寻死路。”
黄大头盯着肖宇看了几秒。
“那你给我一个解释。”
肖宇应声可以。
一指股权转让协议，“黄老大，你刚才说的没错，张英生前是把股权转给了我们三个人，而且协议里也写的很明确，如果想再转股权，必须三个人签字才生效。”
黄大头看着肖宇，静听。
肖宇顿顿，点支烟道，“但你应该清楚，我们三人谁是真正的主心骨，只要我同意了，就是他们两人同意了。严如静现在在东南亚，叶凌风忙于公司事务，我今天来见你，时间很紧，所以他俩的签字未来得及落实，回去后，我即让他俩补上。”
黄大头捏捏手里的笔，沉默片刻。
“肖宇，你是三人里的主心骨，我信。但我对你的承诺不相信，你现在就给叶凌风和严如静打电话，让他们表明态度。”
肖宇摇摇头，不能。
黄大头的脸色更沉。
“那你就是在涮我，你这么做有蹊跷。”
话音刚落，包间门撞开。
黄二带着一群马仔冲进屋。
黄二手里枪和几把弩同时对准肖宇。
“哥，别和他废话，今天他答应也得答应，不答应也得答应。”
肖宇冷笑几声。
黄二立刻骂句脏话，“快给严如静和叶凌风打电话，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你。”
肖宇又声冷笑，“黄二，我知道你对我恨之入骨，你的话绝不是恐吓，你肯定会杀了我。”
“知道你还不打？”黄二怒喝道，双眼通红，青筋爆裂。
肖宇看向黄大头，“黄老大，这份协议上，我之所要后补严如静和叶凌风的签字，确实有蹊跷，想听吗？”
黄大头阴脸道声说。
肖宇点点头，“因为前边的那些事，你们兄弟都对我恨之入骨，特别是黄二，做梦都想杀了我。如果我带一份签好三人名字的协议来和你谈，谈完后我还能活着离开这吗？卸磨杀驴，这种把戏，我懂。”
黄大头怔怔。
肖宇轻哼一声。
“所以电话我是不会在这打得，想要股权，你没有别的选择，让你的弟弟让开道，我们彼此的承诺依旧生效。否则，你永远没有机会再得到股权。”
“哥，别听他的，我就不信他能硬过枪。”黄二急急吼道。
黄大头喝声闭嘴。
眼睛死死盯着肖宇。
肖宇也看着他。
两人目光如无形的剑激烈交锋。
终于，黄大头先开口，“时间。”
“明天。”肖宇回应，“明天下午六点前，我会准备好签完字的协议，电话通知你。”
黄大头道声好，一言为定。
肖宇点点头，一言为定。
黄大头朝马仔们一挥手，让开。
黄二喊声哥。
黄大头厉喝声让开。
黄二一跺脚，放下枪让开道。
肖宇收起协议，朝黄大头拱拱手，讲究。
起身往出走，到了黄二近前，黄二像只不甘心的饿狼死死盯着肖宇。
肖宇停下脚步看看他，“黄二，想当老大，以后多跟你哥学学，谋大事得先稳住心性，光斗狠，不好使。”
没等黄二回应，肖宇已从他面前走过，径直出了包间。
黄二把手里的枪狠狠摔在地上。
冲到黄老大面前咆哮，“哥，为了那点股权，我身上的伤，你真的不在乎了。”
黄大头看眼他，“急什么，不是还有明天吗？”
“明天？”黄二愣愣。
黄大头点点头，“老二，哥还想再试一把。但哥答应你，明天不管股权能否到手，肖宇的命，哥都交给你，绝不再拦着。出了事，哥替你扛。”
黄二瞬间像打了鸡血，“哥，这次你可得说话算数。”
黄老大重重点点头，算数。
黄二立刻狂笑几声，转身捡起扔掉的枪。
黄大头默默看着黄二。
心里道，自己那个朋友说的不错，什么神鬼不可欺，真正是神鬼怕恶人。
生前的张英自己都不惧，何况死去的张英。
等明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