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回到家里,楚清桦还是唉声叹气,不停的抓挠着头发。
聂北走过去问道:“爸,林镇长跟你说什么了,把你愁成这样?”
楚清桦立即像倒苦水般将事情说了出来。
端午节快来了,这是楚清桦第一年当工会主席,他想做出一些业绩,让大家夸奖,给丁市长争光,也表明他的实力。
前阵子他就在进行市场调研,看哪些端午节礼品更受职工欢迎,更是弄了一个端午礼品网上投票。
刚刚林镇长给他打电话,就是告诉他结果:大家都厌烦吃普通的粽子了,他们今年集体选择了“其它”项,希望工会能够进一批【田园人家七彩冰晶粽】。那种粽子,不但好吃,而且拿来送人走亲戚,特别有面儿,哪怕数量少一点也没关系。
“大家喜欢什么样的,你拿上工会的钱直接去买不就完了,我想做出这款粽子的人,肯定也是想把它卖出去,哪有不赚钱的道理。”
楚清桦一脸苦涩的摇头:“你是不知道,这款粽子是上周才在斗音视频上面火起的,只短短两天就风靡了整个网络,还有人称它是什么贵族粽子,人人以能够打卡吃到它为荣,甚至出现一个名词叫‘粽子自由’。
不但用料考究,而且价格昂贵,关键是还限购,我昨天市场调研的时候,去过他们的门店,连老板面儿都没见上,就被一个服务员给打发了,对方讲话阴阳怪气的,说我这样的人吃不起贵族粽。”
楚清桦苦水倒完一杯又一杯:“偏偏这主意是我自己想出来的,总不能虎头蛇尾吧,林镇长还告诉我,他为了帮我表功,已经往上报了,现在上面的领导开会表扬我,说我用新思路开创工会新局面,要大家向我学习,你说我要半途而废的,不是害了林镇长,更让丁市长丢面子吗?”
聂北也无语了,林镇长应该是为了讨好他,才这么积极帮岳父表功的,没想到反而帮了倒忙。
“爸,你明天再去试试,就说我们要的量大,不会让他们吃亏的,如果他们嫌镇里职工订单少利润薄,那再加上北薇药业的员工订单呢,他们一定会心动的。”
楚清桦顿时大喜:“对呀对呀,我怎么没想到。女婿,真是多亏你了,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。”
……
房间内,楚韵正坐在书桌旁等着。
聂北走到她的旁边坐下,柔声问道:“怎么还没睡?”
楚韵有些紧张的问道:“我今天是不是不该收这个礼物呀?总感觉太贵重了。霓裳的婚纱品牌在市内是顶极的好,在国内也小有名气。一家专卖店值不少钱吧。”
聂北安慰她道:“你就放心的收着吧,这些东西和田家小姐的一条命比起来,不算什么。大不了我以后承包了田家人的大病小情就是了。”
楚韵咬了咬唇:“那样你会不会太辛苦啊?”
聂北目光炙热的看着她,慢慢靠近,眼神落在她微抿的樱桃唇上,喉头有些发干,声音略显嘶哑的说道:“你这是……心疼我?”
楚韵的脸莫名其妙发烫,耳尖也染上粉晕,低下头不敢和聂北对视,心砰砰跳得飞快。
“你,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,我关心你也是应该的。”
聂北的身体靠的更近,声音越显磁性魅力:“只是因为这样吗?”
楚韵慌张的推开聂北跳到床铺上,将脸埋进被子里:“我要睡了,晚安。”
聂北哑然失笑,走向自己的地铺,轻声道:“晚安,好梦。”
……
第二天中午,张秀梅练舞回来饿得不行,催着聂北赶紧下碗面条。
聂北刚把面条端到桌上,就看见岳父满脸怒气的提着公文包走了进来。
“欺负人,太欺负人了!”
聂北赶紧倒杯温茶送过去:“还是为那个粽子的事情?”
“可不是,这次更过份,连店门都不让进了,我都说了是笔大订单,那位苟经理的态度真差,居然还让保镖站到门口盯着我,说是怕我会从后门溜进去偷粽子。我楚清桦就算没见过粽子,也不至于去偷粽子。这,这什么人哪,怎么这样讲话?我这可是给他们送钱,又不是要债,至于这样吗?”
生完气,楚清桦又愁了起来,他刚回家的路上,还接到丁市长的表扬电话,让他好好干,有了亮眼的业绩,他争取年底再帮着往上提一提。
楚清桦现在只想能把难关度过,提不提的他是不敢想了。
张秀梅没好气的说道:“你们男人不懂,这是商家抬价的套路。下午我正好没事,我陪你走一趟,保准给你搞定,多大点事儿呀。”
有老婆出马,一个顶俩,楚清桦吃了定心丸了。
不过考虑到张秀梅脾气有些暴躁,还是把女婿也带上,免得起了冲突,老两口吃亏。
……
午饭过后,翁婿三人再度出发,到那后发现原本的两个保镖居然变成了八人,个个着黑衣戴墨镜,搞得像黑涩会似的,还挺吓人的。
楚清桦陪着笑脸上前,跟那保镖说道:“我是北薇药业的端午礼品采购员,我有一大笔上万元的订单,想跟你们老板谈一谈,能不能麻烦通报一声。”
保镖根本没搭理楚清桦,倒是从店里走出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,上前就驱赶起来。
“人要脸,树要皮,我说你这位老先生,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地?上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?我们家的粽子,一般人吃不起,不接受普通订单。赶紧走,一会我们老板要过来视察,要是影响了老板心情,我饶不了你。”
这位就是楚清桦所说的苟经理了。
张秀梅虽然自诩是吵架小能手,但是面对八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,还是怂了,拉着楚清桦和聂北就往旁边走去,不敢和苟经理正面刚。
张秀梅埋怨起丈夫:“你说说你,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,就照着之前的方法工作不就行了嘛,非搞什么新花样,现在好了吧?害得我跟你一起丢人,在这儿求爷爷告奶奶。”
楚清桦垂头丧气,现在也是后悔莫及。
张秀梅数落完丈夫,又批评聂北:“还有你,长这一米八几的个子是用来配相的吗?没看见有人欺负我们俩,要你有什么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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