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长盛过去的时候,看见一个年轻的意国男子,拿了两颗药,正要喂安尼沙夫人。
他急切的问道:“你喂的是什么药,这病还没检查,可不能乱吃药?”
万一把安尼沙夫人的情况弄得更糟糕,到时候就麻烦了。
意国年轻男子只听到声音,却不知道什么意思,低下头继续喂药。
庄校长赶紧抢过药瓶,不给喂。
旁边的意国考察团成员们,愤怒的飙出更为复杂的意国俚语,手势更加夸张,个个都很激动。
庄校长急得不行,拉过一旁的赵斯,让他帮忙翻译。
赵斯说了半天,对方两眼茫然,他也是尴尬无比,像被人扇了耳光,脸涨得通红。
庄校长一拍脑袋,骂自己笨蛋,怎么把聂北给忘记了。
楚韵只是一时血气拥堵,此刻在聂北针炙之下,已经恢复清醒。
她听说安尼沙夫人晕过去了,赶紧让聂北扶着她来看望。
庄校长见聂北过来,大喜过望,让他帮着翻译。
赵斯脸色难看的被挤到一旁,心里怨恨之极。
不过想到聂北接下来的下场,他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。
聂北把意国考察团的意思翻译出来,大家才知道安尼沙夫人突然晕倒,真正原因是她本身的毛病。
她刚才提醒助理,把她的药拿出来给她。但助理说没有水,正打算去拿杯水,足球就飞过来了。
庄校长赶紧让人送来了热水,助理将药丸喂下。
只是等了好几分钟,安尼沙夫人依旧双目紧闭,脸色黄如金纸。
助理顿时急了起来,朝聂北求助。
“我会些针炙之术,刚才我妻子就是被我救醒的,若你们愿意,我可以试试。”聂北毛遂自荐。
意国青年和其它几个考察团成员商量了下,同意聂北施针。
聂北又将他们的意思转达给周长盛。
周长盛自然是一百个乐意,让聂北赶紧动手。
旁边的赵斯存了坏心,悄悄开启了手机视频。
他才不相信聂北会什么针炙之术呢,最好把人给扎死,到时候聂北就只能去坐牢了。
聂北进去了,楚韵那个娘们,还不是任由他发落?
他赵斯看上的女人,从来没有得不到的。
聂北没有让周长盛失望,一针下去,安尼沙夫人就醒了。
她知道过程后,震惊的看向聂北:“我今天能够遇到你真是太幸运了。”
据安尼沙夫人说,她的病已经到了晚期,医生开的药不太管用了,每次昏迷,都要折腾很久,这次以为死定了呢。
聂北自信的告诉安尼沙夫人:“你的病不是绝症,我可以治。”
“聂,你在开玩笑吗?我可是个被判了死刑的人。”安尼沙夫人不信。
其它的考察团成员,更觉得聂北在说大话。
就算他刚才侥幸把人救醒,但不代表他能治好。
聂北负手而立,十分自信的说道:“我从来不说假话。刚才我已经给安尼沙夫人诊治过,若是由我来进行针炙,再配合我开的中药服用半年,您至少还能再活二十年。”
再活二十年!
天哪,这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。
安尼沙夫人心动了。
反正医生已经认定她最多只能再活半年,她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一次呢。
“聂,我愿意相信你。”安尼沙夫人的话一出来,考察团其它成员,纷纷劝阻。
“夫人,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再考虑考虑吧。万一这东方的医术弄巧成拙,您可能连半年的生命都没有了。”
安尼沙夫人抬手阻止大家的劝说,转过身,微笑的朝周长盛和庄校长弯腰致歉。
周长盛和庄校长如释重负。
赵斯不甘心,不想聂北就这样被放过,眼珠子一转,仗着大家都听不懂,便想混水摸鱼,把事情搞大,让大家都丢脸。
“聂北,都这种情况了,你居然还敢蒙骗领导。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国际友人被你欺骗。我要为意国朋友伸张正义。喂,妖妖灵嘛,我要报警……”
“报警?”庄校长急得什么都顾不得,直接朝赵斯扑过去,抢了手机,就往地上砸,还用脚死劲踩碎。
庄校长愤怒的说道:“赵斯先生,我们哪点对不住你,自从你来学校,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,要吃给吃,要喝给喝,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们过不去?”
“啪!”一记响亮的耳光声。
楚韵冰冷的眼神,还有高高抬起的白嫩手掌。
“贱人,你敢打我?”赵斯气疯了,脸上现出疯狂,想要上前抓楚韵。
庄校长和周长盛身边的秘书,一人一只胳膊给他按住了。
楚韵非但没退,反而又扇了他一耳光:“打的就是你这种败类,人渣!自己学艺不精,不知道谦虚求教,还把责任推在别人头上。你只图一时之快,却不顾六中几百个学生的未来,简直自私到了极致。”
庄校长拼命点头,眼眶都有些发红:“我们这么努力,这么讨好意国考察团是为了什么,难道是为了我个人享乐吗?还不是想孩子们多条出路。在大的环境下,注定有一部分人读不了高中,上不了大学,难道他们天生只能去工地搬砖吗?就算不是所有孩子都有特长或天赋,但只要有,就是一个机会,你现在却为了私怨,要毁去这些孩子们唯一的希望,你太过份了!”
聂北觉得自家老婆说的话漂亮极了,还有庄校长的话也很感动人心。
他一字不漏的全都翻译给考察团等人听。
考察团所有人的内心都受到了震动。
他们已经走访了国内数十所名校,但只有这不起眼的青荷六中,给他们的印象最为深刻。
因为他们还保留着教育的初心,这是最宝贵的东西。
“呜啦呜啦”市一院的救呼车终于来了,随同的还有曾院长带领的救援专家小组。
赵斯推开庄校长,赶紧跑到曾院长的面前:“表叔,你总算来了。你再不来,国际友人都要被那个庸医给害死了。”
曾院长皱着眉头问道:“什么庸医,是学校的校医吗,我不是吩咐过了,不要移动,等我们过来吗?为什么擅自乱动?”
赵斯不屑的撇嘴道:“我是想提醒呀,但是这学校的领导跟喝了**汤似的,就相信他,还把我按住,嫌我多管闲事,还让人扇我耳光,你看我脸上,还有巴掌印呢。
那家伙屁本事没有,一个吃软饭的窝囊废,非要拿根针去扎安尼沙夫人,还说一扎就能醒,你说这要是把人给扎坏了,不是给你们增加负担吗?万一让别人误会是你们医术不精,再闹到新闻上去,市院的麻烦可就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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