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年轻些的男修突然说道:“我倒是知道一个通往它界的废弃传送阵,我的父母曾经想通过那儿,逃离仇家。
当时他们也不知道,这传送阵是否可靠,就让我躲在旁边,由父亲先试。
只是被传送走后,父亲再也没有回来了,不过父亲的魂灯却是在三年后才灭的,说明被传送过去的第一地点,应该不会太危险。
但父亲一直没有回来,或许是因为传送回来的阵法,不在同一个地方,而父亲没有找到,就出了意外。”
“好,你带我去。被传送过去,能不能活,就看这孩子的命了,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。”
六师兄的家人都掌握在大长老的手里。
他不敢反抗太过,更不敢一去不回。
聂北看着两个师兄弟忙碌的往废弃传送阵上面填灵石,然后把小小的婴儿摆在阵法中间。
当阵法亮了之后,一道冲天的光芒。
当光芒消失,婴儿不见了。
聂北感觉眼前一黑,再一亮。
他看见小小的婴儿,浑身青紫,连一件衣服都没有,躺在河边哇哇大哭。
这时候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人背着收垃圾的蛇皮袋走了过来。
老人将孩子抱了起来,黝黑的脸上露出慈详的笑容:“谁家这样丧良心,竟然把这么可爱的小子给丢了?要遭天打雷劈噢。”
聂北的眼眶已经湿润。
半月镜里果然展现的是他的过往。
这老人,正是收垃圾为生的爷爷。
待他五岁的时候,爷爷去世了,他又被陈不凡带上了九转山。
后面的画面,几乎都是聂北知道的事情了。
他心念一动,整个人已经从半月镜的世界里脱离了出来。
聂北摸了把脸。
脸上全都是泪水。
他虽然表面装作不在乎自己的来历,其实还是。
但没想到,他的来历竟然这样曲折。
更让他没想到的是,他的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。
混元大陆——神医门!剑宗!
你们等着,这仇,我迟早会报的!
此时此刻,聂北的心里满是愤怒和仇恨。
聂北的眼睛逐渐被血丝覆盖,浑身充满了戾气。
他的脑海里不断晃动着,父亲被六阶飞天黑虎撕断手臂的画面。
母亲不断给黑痣老人磕头的画面,一桩桩,一件件。
杀,杀,杀!
他现在虽然没有修为,但灵识过人,又有界石。
只要穿越妖兽森林,就能找到神医门,剑宗。
找到他们,杀光他们,就可以为父母报仇了。
突然灵识之间,涌出一股清明。
阵阵童子诵读道德经的声音在脑海里响了起来。
聂北浑身打了个激灵。
他立即反应过来。
他刚刚差点被仇恨控制了心智,沦为杀人的机器。
好险!
“主人,快放开那镜子!”蓝小蝶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聂北低头一看,只见半月镜的边缘已经被血染红。
刚刚他愤怒的时候,不停的用掌心握住半月镜。
半月镜的右边断口锋戾,将他手掌刺破,竟然不停的在吸他的血,还有他身上涌出来的仇恨和戾气。
聂北大骇,赶紧将半月镜丢在了石桌上。
半月镜的镜面上泛起一道血样妖异的光芒,随即潋去光华,又变成了普通的镜子。
不过聂北却细心的发现,半月镜原本斑驳的镜面,似乎被修复了一点。
蓝小蝶的身影慢慢显现在聂北眼前。
看着被丢到石桌上的半月镜,蓝小蝶诧异之极。
“主人,你怎么会有这半片三生镜?”
聂北没有回答她,只是在调息了之后问道:“你认识?说说它的来历!”
蓝小蝶自然不敢多问。
她拿出一本古朴的书,上面书写着“神宝录”。
蓝小蝶翻到中间的部分,一张泛黄纸上画着一只棱花雕刻的圆形镜子。
聂北接过来看。
下面还有数行小字,对这个圆镜进行介绍。
圆镜真正名称是三生镜。
共分为三个部分,左镜,中镜,和右镜。
三生镜分开为妖,合则为灵。
三生镜破损的情况下,擅盅惑人心,放大滴血者心中的仇恨,以血和戾气修炼。
心神低者很容易被控制住,成为其修炼的傀儡,为其提供无尽的血液和戾气。
左镜可看滴血之人有生命之始的事情。
中镜可看滴血之人未来的事情。
右镜可看滴血之人前生的事情。
因此被称为三生镜。
聂北长出一口气。
幸亏他修炼了道德经,在关键的时候,灵台清明,驱散了戾气,要不然就着了这镜子的道了。
看来先前他想共情的时候,驱逐他的声音,正是这镜中的妖灵。
“小蝶,那你说,这镜子里的记忆会不会有假?”
蓝小蝶摇头道:“我也是头次看见这东西,一切所知都是书上所言,不清楚真假。主人,你是在三生左镜里看到了什么让你困惑的事情吗?”
“没什么,今天多谢你及时提醒了我。”聂北思绪万千,不想多说什么。
聂北将三生左镜,找了个盒子锁好,放到四合院中间三清祖师的道像面前。
相信有祖师爷的道像镇着,这镜里的妖灵不敢作乱。
做完这些后,聂北才出了空间。
此刻天空已经有些微明。
呼吸着山林中的清新空气,聂北慢慢的往山下走,同时整理着刚才看到的东西。
聂北不知道,在他离开河边不到十分钟,河边的空中,突然像被人撕了个口子,有两人从其中跳了出来。
两个年轻的男子,看起来一个二十来岁,一个三十多岁的模样。
两人都穿着绣 了浮云纹样的白色服饰。
年轻些男子喊年长些的男子为师叔。
年长些男子手里拿着一个石盘。
石盘上方的指针,正不停的颤抖晃动着。
指针的方向,不管怎么晃动,始终对着河里,刚刚蜃蛤栖身之所。
年长男子满脸疑惑:“七星宝盘不会出错,蜃蛤妖的气息就在此处,怎么会不见了呢?你去四处找找,注意安全!”
年轻的男子满脸不以为意:“严谨师叔太过小心了些,这方世界只是个末等位面而已,灵气稀薄至极,几近枯竭,都是低贱的普通人,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年长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耐:“俊飞师侄还是小心些为妙,谁说末等位面就一定没有厉害的人了?
你可是掌门师兄最得意的徒弟,我既带你出来了,自然也要安全把你带回去,我可承受不住掌门一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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