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亏祁州是个教养还算不错的男子,一直都低着头没有敢细看。
时翘深吸一口气,鞋子都没来得及穿,赤着脚踩在泥地上,拔腿就跑了。
耳畔一阵风。
浅浅清香扰乱他的心扉。
侧身而过时。
少女无意蹭到了他的肩,等祁州抬起头时,空留少女的背影。
石榴色的衫裙裙摆随风摆动,纱裙飘逸柔美,少女乌黑柔发随着晚风在散开飞舞,脚踝纤细柔白,腕骨白皙清瘦。
她的背影,都绝色美丽。
祁州忽然有些高兴,他总算又找到了初见茵茵师妹时的悸动,而不像之前那般的生疏无感。
招摇艳丽,却又不俗气。
一想到茵茵师妹落荒而逃的身影,祁州就忍不住咽了咽喉咙。
手腕白皙骨感,纤纤丽影,如雾里看花。
祁州心想——她一定是害羞了。
他决定等到合适的时机,一定要同茵茵师妹表明心迹。
时翘小跑着回去。
漂亮的一双脚丫子上沾满了泥土,看着很脏。
她心知谢闻衍这人性格挑剔,若是看见她泡个澡还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,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丢出去。
谢闻衍没睡,懒懒靠在美人榻上,闭目养神。
听见门外细微的声响,缓缓抬起眼皮,眸中没什么情绪,目光落在她局促想要藏起来的脚丫,挑了挑眉,“你这又是去哪个地方去当叫花子了?”
时翘每逢被大师兄用这种眼神看着都不自在,她解释道:“我忘记穿鞋了。”
出乎意料,谢闻衍竟未表露出嫌弃,而是下榻,他的柜子里好像准备了不少女子穿戴的物品,从里面找到一双漂亮的绣花鞋,随后让她坐在软塌上。
谢闻衍觉着小师妹这般爱慕自己,他应该也要对她好一点。
给她漂亮衣服漂亮鞋子穿。
一手操办她的穿戴,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打扮。
时翘战战兢兢,刚坐上去,就被谢闻衍拽着脚踝往他身边靠了点,两人都快要贴到一起。
男人的手指常年冰冷,天生就是凉的,她被冰的一哆嗦。
谢闻衍用自己的手帕缓慢细致的替她擦干净软白的脚丫子,也不知是不是有意,贴近她的耳朵,爱极了她羞红了脸不敢说话的模样,他好心的说:“小师妹,你要穿的大胆一些,才能勾/引到我。”
时翘憋着话,谁要勾/引他?!
幻想也是一种病。
大师兄病的不轻。
谢闻衍缱绻缠绵亲亲她的耳朵,喜欢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。
怎么以前没发觉这世上有这般合他心意的人呢?
能拿来解闷。
性格也不沉闷。
几百年来,谢闻衍见多了爱慕他的人。
或是喜欢他的皮囊,又或是羡慕他的修为。
但每一人在他看来都面目可憎,无比的丑陋。
小师妹的疯狂求爱。
稍微没有那么让他觉得厌烦。
尚且在他的容忍度之内。
“小师妹,你穿的好看些,也就不需用那些下流下作的手段,迫我同你神交或是双修。”谢闻衍捏了捏她这双令他爱不释手的耳朵,继而道:“柜子里还有件浅白色纱裙,今晚穿给我看。”
你这个虚假的正道君子!
时翘本来以为谢闻衍喜欢的也是同他一样清高洁白的女子。
没曾想,大师兄竟然好这一口。
她支吾说不出话。
羞耻的不行。
她不行。
她穿不了那么大胆的衣裳。
太不正经了。
谢闻衍见她不说话,默认她是答应了。
心情很好,圈着她的腰,下巴轻轻落在她的肩头,拇指轻抚着她的背脊,问:“身上的伤可好些了?”
“好多了。”
那暖池疗伤功效极好,只用了半个时辰,她被淮风打出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。
时翘好奇,问:“大师兄,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啊?”
淮风是元婴期大能境界。
祁州也是金丹后期,前途不可限量。
谢闻衍说:“忘记了。”
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。
只要他想杀谁。
谁就得死。
时翘觉着大师兄这个牛逼装的实在是高。
男主确实一般都很牛逼,不会被轻易搞死。
时翘也没打算在谢闻衍身边久留。
她觉得大师兄对待她,就像养了个逗乐解闷的宠物。
而并不是喜欢或者爱。
按照这本没逻辑的爽文,说不定改天大师兄就对宋茵师姐爱的死去活来。
顺着剧情,捅死她怎么办?
时翘也不怕下山。
她也没多少怕魔尊。
大不了,就先苟一苟。
过一段东躲西藏的日子。
魔尊哪有天天和她玩猫捉老鼠的闲心呢!?
时翘发呆乱想,回过神来,大师兄竟然靠着她的肩睡着了。
她僵直了身体,没有乱动。
——
养春殿的弟子们,将师尊移到了床榻上。
一帮人围在师尊床前,心里着急。
看着师尊被剑刺穿的伤口,虽已经止住了血,还是弄脏了衣裳。
宋茵站在一旁,心不断往下沉,她虽然看不懂方才哥哥为何大动干戈如此失态,但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莫约是和那枚玉珠有关。
不行。
无论怎么样,她都要装傻。
她什么都不知道,也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。
宋茵的一颗心七上八下,怎么都没法安心。
过了一会儿,淮风醒了。
众位师兄皆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师尊还活着,小师妹的命也就有救了。
不然按着弑师的罪名,青门宗的长老们也要把小师妹给挫骨扬灰,让她给师尊陪葬。
现在两人都活着,真是皆大欢喜。
不过他们也没料到,小师妹能伤的了师尊。
师尊还吐血了,大悲大恸的模样,看的他们心惊胆战。
“师尊,您还好吧?”
淮风唇色呈浅浅的白色,气色虚弱,胸口的伤阵阵尖锐的刺痛,他用手撑着慢慢坐起来,眼神四下看了一圈,并未见到时翘。
淮风的脑子一团乱遭,身体里也有一股真气在乱窜。
他此时依然很暴躁。
男人冷冷的眸光落在宋茵脸上,嘶哑道,“茵茵,你过来。”
宋茵打小察言观色的本领皆是一流,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,逼出了两滴眼泪,走过去时腿根都在发抖,“哥哥,你是不是很疼?茵茵也好疼啊,心口疼。”
淮风平日最舍不得看见妹妹要哭不哭的模样,他这会儿没心思去哄她,他问:“茵茵,那玉珠你是不是一直都戴着?”
宋茵咬了咬牙,“从我有记忆以来,我就一直戴着。”
淮风抵唇咳嗽两声,连说了两声的好,随后道:“把手给我。”
宋茵颤颤巍巍的把右手递过去,淮风割破了她的小拇指,血珠滴上玉珠时,没有任何的反应。
淮风的眼神变得十分的可怕,阴冷的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异样,他情绪有些失控,极其用力掐着她的腕部,“你到底有没有撒谎!?”
低沉的、从嗓子深处爆发出的怒气。
宋茵被吓得眼泪直掉。
她比谁都了解淮风宠爱妹妹的病态程度。
若是她承认了这玉珠是她趁火打劫抢来的,她可能要被哥哥碎尸万段。
宋茵哭的眼圈通红,“哥哥,我真的没有撒谎,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。”
她边哭边打嗝,“哥哥若是生茵茵的气,茵茵也毫无怨言,只是哥哥你现在身上还有伤,茵茵看了心疼。”
少女哭的梨花带雨。
一张小脸都哭花了。
淮风忽然就逼问不下去了。
这么些年,他待茵茵,是骨子里的疼爱。
感情不是假的。
宋茵哭的眼前迷蒙,视线都看的不是很清楚。
淮风想到那个风雨夜里。
他日夜兼程,紧赶慢赶,才找到那个破庙的时候。
她全身瘦的只剩下骨头。
那张脸,是他熟悉的。
问过年龄,也是对的上的。
八字、生辰什么都是对的。
玉珠也好好在她手里攥着。
没有不妥的地方。
淮风那时怜惜她身子骨弱,哪里舍得让她放血去验玉珠。
若非今日......
若不是他对时翘动了手,打了她一掌.....
淮风想起来。
他对时翘从未好过。
强硬的、不讲任何道理的挖过她的心头血。
甚至给了她送了反噬极大的丹药,促使她快些结丹。
还有方才那一掌。
五成的功力。
几乎能把她的肺腑给震碎。
他想起时翘倔强的、通红的眼神。
想起她被自己打的吐血还要爬起来的样子。
一下没有承受住。
弯着腰,手扶着床沿,呕的大口大口的吐血。
众人被吓得不敢出声。
小师妹那一剑这么吓人吗!!!?
淮风唇齿咽喉里满是血腥气,他嘶哑道:“你们都出去。”
沉顿一秒,他未曾抬眸去看宋茵,他说:“茵茵,你也出去。”
宋茵觉得事情还未走到绝境,她泪眼朦胧,“哥哥,你不要茵茵了吗?我是你的妹妹啊,哥哥说过不会教我哭的,茵茵到底做错了什么?”
淮风闭上眼睛,脑子很疼。
他被宋茵问住了。
是啊,她也什么都没做。
“你听话,先出去。”淮风低低咳嗽,“我没有说不要你。”
宋茵松了口气,四肢的力气渐渐回来了。
“哥哥好生休息,茵茵会乖乖等哥哥好起来。”
其他人或是不解,或是忧心忡忡的离开。
殿内关上的瞬间。
淮风倒在床上,肺腑像是被刀子捅过,一进一出,血肉模糊,他的唇齿鼻腔都透不过气,眼睛酸的快要睁不开。
师兄师姐们跑来给小师妹通风报信。
若是师尊情况不好,小师妹也好及时跑路,能留一命。
他们用通灵玉把时翘叫了出来。
小师妹无精打采,穿的很那啥,衣衫带子都系错好几根了。
六师兄简直没眼看,这都什么时候,小师妹还想着勾大师兄,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?
“小师妹,师尊伤的不轻,你定要提前做打算,我怕师尊好了饶不了你。”
“你也别舍不得大师兄。”
“是啊,大师兄根本不爱你,你不要误入歧途!”
“我听说,大师兄和明江宗的延陵仙子还有过一段旧情呢。”
时翘啊了一声,“师尊伤的很重吗?”
六师兄点头,“是的,吐了好多血。”
时翘心想这可太好了。
冷眼凑热闹的慕容泽忍不住插话:
“嗤,她现在根本跑不了。”
“慕容师兄何出此言?”
慕容泽知道,师尊在时翘入门的时候。
可能是怕她半路反悔当炉鼎,就在她身上下了禁制。
若是敢私自叛逃宗门。
修为尽散,成为一个废人。
慕容泽冷眼睨她,“我就是知道,不信你问问小师妹她敢不敢逃走。”
时翘敢跑,就等着当个废人吧。
时翘指了指自己,“你在问我吗?”
她又点点头,“我敢呢。”
慕容泽一脸吃了屎的表情,面子丢尽,呸了一声:“时翘!你装什么装!”
时翘是真的敢。
离开青门宗是个很需要技术含量的事情吗?
是她不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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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月像饼二更了!!!
牛逼!!!!!
小谢:想玩换装游戏辽
翘妹:=V=我不想
哥哥:还能抢救的过来吗?
祁州:想成亲辽(羞羞o(*////▽////*)q
明天见啦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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