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浅看顾长庚动怒,觉得莫名其妙。
“不过是一件小事,我便不与长庚哥哥说了。”
“小事?若让他人得知三殿下送秦筝给你,传出去成何体统,还有……”顾长庚脸色难看,到嘴边的话硬是改口,道:“对你名声不好。”
此时此刻,林清浅想笑,可刚弯起的嘴角,见顾长庚眼神一凛,她立刻怂了,严肃的乖乖站好。
林清浅道:“我并未收三殿下的秦筝,上次在宫门前,委婉的拒绝过他,谁知他今日又提起……”
“你那日在宫门前拒绝过三殿下要送你的秦筝?”
林清浅点头如捣葱,“真的!若不信长庚哥哥可问春夏,春夏当时在场。”
顾长庚抿了抿两片薄唇,脸色缓了缓,道:“下次见到三皇子,你避着些,他是皇室中人,身份尊贵,心思难测,离远些总是没错的。”
“是,长庚哥哥说的对,我下一次定会离三殿下远远的!”
事实上,林清浅也是如此做的,林清芜本就不是善良的主,她可不想在她身上拉仇恨。
顾长庚轻“嗯”了声,忽地又想起了什么,又板着脸,道:“我先前跟你说的,你又忘了?”
林清浅不明所以的“啊?”了声,眨巴下眼睛,一头雾水的望着顾长庚,“长庚哥哥跟我说的?我又忘了?”
“不许与沈世子走的太近。”
林清浅恍然大悟的表情,小声为自己辩解道:“我当时怕三皇子再过来,便想着走远些,这才去向沈世子打招呼的。”
顾长庚微蹙的眉头舒展开,心中怒意彻底烟消云散。
他清了清嗓子,道:“清浅,你喊我一声兄长,我今日说的一番话,皆是为了你好,女子的名声很重要……”
话音还未说完,林清浅打断了他的话,道:“长庚哥哥不必解释,我知道,你是为了我好,你是发自内心将我当作妹妹看待,才会如此。”
不过这质问的样子,更像是她爹。
顾长庚静默不语,林清浅说的正合他意,可他心中隐约的不悦又是为何?
……
景兰苑。
百合道:“夫人,方才大小姐的丫鬟朱红前来禀告,大小姐正在房中发火,想请你过去瞧瞧。”
“清芜为何发火?今日及笄礼上不是还好好的吗?”
百合摇头,“奴婢不知,夫人要不先去南院看看大小姐?”
徐氏抚了抚额角,轻声道:“行,你随我一同去看看清芜吧。”
“是。”
徐氏来到南院,才到林清芜房门外,便听到她在屋里砸东西,带着哭腔在含糊不清地骂道:“贱人……都是贱人,她凭什么入得了三殿下的眼……”
徐氏眉心微蹙,行至屋内,低声喝道:“清芜,哭哭啼啼,还屋中砸的一团乱,成何体统!你还有没有点名门千金的样子!”
林清芜委屈的扑到徐氏怀中,哭的肩头微颤,“娘,你有所不知,今日在花园中,三殿下他对林清浅……”
“先坐下再说。”
徐氏递给百合一个眼神,百合心领神会的对屋中跪着的丫鬟道:“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丫鬟们纷纷退下,百合也出了卧房,将房门合上。
徐氏拿着手帕给林清芜擦干脸上的泪痕,问道:“别哭了,跟娘说说,到底怎么回事?”
林清芜将今日在花园所见所听到的,一字不差都告诉了徐氏。
“三殿下分明就是看上了林清浅,这个狐媚子,都尚未及笄,竟如此不知羞耻的勾引人,娘!你要为我做主啊。”
徐氏瞥了眼怒不可遏的林清芜,安慰道:“你先别急,你和三殿下是皇上赐婚,无论三殿下看上谁,都没人能动摇你正妃的位置。”
“可是,林清浅她……”
“你且放心,娘说过了,绝不会任由府中的人骑到你头上去。”
林清芜停下抽泣,问道:“那娘是打算……”
“这你无须管,娘自会收拾这些掂不清身份的人,不过你及笄了,相信不日后皇上便回让礼部筹备你和三殿下的婚事,你如今只需好好准备出嫁。”
说起和秦子灏完婚,林清芜脸颊泛红,娇羞地道:“嗯,清芜听娘的。”
徐氏又安慰了林清芜几句,林清芜情绪平复下来,蓦地想起一件事,担忧地问道:“娘,我听闻三姨娘有孕,爹近日都歇在明园,你还好吗?”
徐氏眸光沉了沉,道:“不用担心娘,娘说了,自会收拾那些掂量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人。”
……
林清芜及笄后,又过了半月之久。
本来人人皆以为林清芜与三皇子秦子灏很快便回完婚,殊不知,半月过去了,宫中仍是静悄悄的,甚至皇上都不曾下旨让礼部筹备。
一时猜测纷纷,流言四起。
永和宫。
淑贵妃妩媚的脸上满是着急,道:“林朗,为何皇上还不下旨让子灏与大小姐完婚?不如你去问问皇上?”
林琅天沉声道:“不行,皇上一贯疑心重,若我去问,皇上必定会起疑,怀疑我成了三皇子党,这会对三殿下不利。”
“那……”淑贵妃思忖片刻,“待今晚皇上过来永和宫,我问问皇上。”
“不可,无论谁问,皇上都会起疑心。”
“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做?”
“等。”
淑贵妃担忧地道:“莫不是皇上察觉到什么,所以才推迟子灏与大小姐的婚事?”
“应当不会,近日我们行动很隐秘,与御林军总统领联系,都是定在了宫外,不可能会被人发觉。”
淑贵妃百思不得其解:“那皇上到底在寻思些什么?”
林琅天一副沉思的表情,道:“虽猜不到皇上的心思,但不必担心,天子一言九鼎,赐婚的圣旨早就昭告天下,婚事绝不会取消,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,耐心等待才是。”
“那好吧,奴家听林朗的。”
……
明园。
郑嬷嬷神情凝重地道:“夫人,不好了,你命奴婢带回来的怀有身孕的人,方才吃了炖给你的燕窝,如今见红了!肚中胎儿怕是保不准了。”
温氏眉头紧拧,手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,道:“徐氏终于按耐不住,要动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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