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宴尚在进行中,除了林清芜弹奏一曲,还有其他大臣千金献舞,但都不如林清芜让人惊艳。
殿内几位皇子、妃嫔,甚至各位大臣都心思各异。
接下来是呈上送给太后的寿礼,各种奇珍异宝,名贵宝物,琳琅满目,数不胜数。
秦子灏走上前,弯腰行礼,嘴角含笑地说道:“皇祖母,子灏准备了一份寿礼给您,相信您定会喜欢的。”
太后颇有兴趣挑了挑眉,“哦?子灏给哀家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呢?”
秦子灏笑而不语,拍了拍手,就有几名太监齐力抬着巨大的画轴进来。
“子灏,你准备的是……”太后疑惑地问道。
“回皇祖母,孙儿知你素来喜欢收藏名画,其中尤其喜欢风清云大师的画作,但风清云大师性格洒脱,常年在外游历,居无定所,很难寻得一副出自他手的真迹。”
秦子灏顿了顿,回身看向巨大的画轴,道:“孙儿前两月有幸与风清云大师结识,拜托他为皇祖母绘制这一副十里桃林,此画长达五丈,是风清云大师耗时近月余完成的。”
话音一落,惊哗四座,要知道风清云的画作可谓是价值连城、千金难求。
太后脸上难掩喜色,微微颔首,满意地道:“子灏有心了,竟从两月前就准备哀家的寿礼,不错,哀家很喜欢这份寿礼,辛苦你了。”
“皇祖母喜欢就好,孙儿不觉辛苦。”
皇上爽朗大笑一声,道:“这幅十里桃林可称得上稀世珍宝了,不知母后可舍得让朕和大家一同开开眼界?”
“如何舍不得,来人,把画展开!”
抬着画轴的太监应了一声“喳。”开始小心谨慎的展开画轴。
十里桃林长达五丈,在殿内横着展开不可能,只能竖着展开,在两旁酒席中间过道展开,从上座的位置,一直拉到了大明宫殿门外。
画轴被全部展开,殿内的人都震惊不已,画的主次分明,每一株树上的梅花开的娇艳,略微朦胧的画法,清新淡雅,画中的桃林仿若仙境。
“不亏是出自风青云大师的手笔,果真是好画!”
“震撼,实在让人太震撼了!”
殿内群臣七嘴八舌的夸赞,林清浅扫了一眼,足以看出这幅画是大师之作,要是放到现代,成了古董,不知道得多值钱。
不过看了一眼,她就讪讪的收回目光。
心里疑惑,反正她是搞不明白,送一副这么长的画,平日里也挂不起来,整日只能摆着,观赏都不方便,作用何在?只收藏吗?
在其他人震惊之际,林清浅拿起果酒,喝了一口,酸酸甜甜的,带着一丝酒味,像是现代的饮料。
想到自己穿来这北冥国后,都不曾喝过奶茶可乐,心中暗暗叹气。
林清浅不曾发觉林清柔看她眼神不善,垂眸看向她手中的装着果酒的酒杯,又看了看案台前摊开的画,心中冷笑一声,趁着所有人不注意,用力撞了一下林清浅的胳膊。
纵使林清浅反应迅速,身体往前扑时攥紧了手中的酒杯,但杯中浅红色果酒直接泼了出去。
正巧泼在那幅在十里桃林的画上。
杯中果酒不多,但在白色的宣纸上晕染了一大片痕迹,像是上好的璞玉有了瑕疵。
林清柔惊呼出声:“三姐姐……啊!太后娘娘的画!”
殿内的人尚未反应过来,多亏林清柔的惊讶声,一眼便望到白色宣纸上的痕迹。
太后脸瞬间沉了下来,怒声道:“大胆!竟敢将酒泼在哀家的寿礼上!来人,给哀家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!”
林清浅脸色一白,一直留意徐氏,担心其会有小动作,却忽略了身旁的林清柔,不曾想她年纪尚幼,心思如此歹毒,一出手就要害她性命。
林清浅连忙跪下磕头,“太后娘娘息怒,臣女绝不是故意为之,求太后娘娘饶命!”
太后娘娘并不认得林清浅,但从席位上能看出,应该哪位大臣家的庶女,既是庶女,自然不必留面子,冷声呵斥道:“还磨蹭什么,来人,拖出去重重的打!五十大板,一下都不能少!”
林清浅额头布满了冷汗,五十大板,十一岁小姑娘的身体,怕是铁了心要她的命。
老夫人脸色发白,愣住了,侍卫上前要来拖走林清浅,她都尚未能反应过来。
殿内气氛冷肃,林琅天正想开口,一个清冷的嗓音先他一步响起。
“太后娘娘息怒,今日是太后寿辰,不宜见血,请念在丞相府三小姐年幼无知的份上,饶了她。”
太后顺着声音望去,见一个清瘦的青衣少年跪在靠近殿门的案台前,她皱着眉,眼中怒意更甚。
“你又是哪家的公子?竟敢公然顶撞哀家!”
“草民是顾昀之子,绝不敢顶撞太后娘娘,只是三小姐年幼,方才定是无心之举,太后娘娘慈悲为怀,饶了她这一回。”
话音一落,整个殿内静悄悄的,比有人敢将酒泼在太后寿礼上,顾昀这个名字的出现,更加让人震惊。
盛怒中的太后也怔住了。
过了大半晌,皇上沉声问道:“你是顾将军之子?顾……长庚?”
“回皇上,是,草民是顾昀之子,顾长庚。”
“你上前来让朕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
顾长庚清秀俊朗,面上神情淡然,一步一步走的十分稳健,行至皇帝面前,屈膝跪下来,“草民叩见皇上。”
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复杂,似有些不自在,抿了抿唇角,道:“起来吧,朕有阵子不曾见过你,不料你都长成了翩翩少年郎,朕差点认不出来,这些年,在丞相府可还好?”
话音一落,徐氏和老夫人心中一紧,连林琅天都不动声色握紧袖中的手。
“草民在丞相府……”
林清浅跪在旁边,侍卫已经松开她,刚才被吓得彻底慌了,如今已经冷静下来,听得到皇帝的问话,眼中闪过一抹精光。
她打断了顾长庚的话:“回皇上,长庚哥哥在丞相府自然很好,父亲待他如亲子,还念在他身子不好,无法前去国子监上学,专门请了私塾先生在府内教导,祖母等人极其疼爱长庚哥哥,惹得臣女经常吃味呢。”
皇帝半信半疑,目光来回在林清浅和顾长庚身上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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