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琅天回府后,林清浅为了以防万一,努力弄清楚府内的情况。
林琅天除了正妻徐氏外,另有七房妾室,生下子嗣的妾室只有原身已经过世的娘,和三夫人温氏。
林琅天对温氏颇为宠爱,甚至回来当天都不曾歇在徐氏屋里,而是去了温氏院里。
温氏只是一名小小知府之女,而徐氏乃是当朝太傅的嫡女。
“这也真奇怪,府中妾室不少,竟无人能生下儿子,不过想想,不足为奇,后院女人间斗争不知道多黑暗,其中曲折,谁也说不准……”看过无数宫斗剧的林清浅感慨道。
正感慨着,秋冬进来了。
“小姐,夫人来了。”
徐氏来了?
林清浅秀眉微蹙,来不及细想,就见徐氏被丫鬟扶着,缓缓走来。
林清浅起身行礼:“母亲。”
徐氏温柔一笑,扶起了林清浅,“起来吧。”
“谢母亲,不知今日母亲来清浅院里,可是有事?”
徐氏点点头,“不错,今日过来,确实有事,再过三日就是太后寿辰,丞相府的家眷都要进宫,相爷吩咐让大家准备,这不,我见你近日长高了不少,从前的衣裙想必不合身了吧,我让人做了几件给你送来。”
徐氏一个眼神,百合呈上了好几套色彩艳丽的衣裳,一眼望去,做工和衣料都是上好的。
林清浅心中冷笑,面上却十分感动欢喜地回道:“清浅多谢母亲。”
“嗯,这几日你好好准备吧。”
“清浅会的。”
徐氏又对林清浅嘘寒问暖了一会儿,才领着百合离开。
徐氏一走,春夏摸着送来的衣裳,惊艳地道:“小姐,夫人送来的衣裳真是太好看了,你看这件淡黄色的,裙上刺绣一看出自顶级绣娘的手,到时候进宫穿上这件,小姐定会很漂亮。”
林清浅看了看送来的几套衣服,最后挑了一件最不起眼的浅蓝色长裙,道:“进宫那天,我穿这件。”
春夏一脸讶异,“啊?小姐为什么挑这件?其他几件不是更好看吗?”
“你别管,听我的就是。”
春夏神情疑惑,但还是“哦”了一声。
林清浅摆手让两人退下。
门外,春夏对秋冬问道:“小姐到底在想些什么?难得进宫,不应该要穿的更漂亮吗?”
“我们听小姐的就是,小姐这么做,定是有她的道理。”
春夏想想也是,便不纠结了。
厢房里。
林清浅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,眼中闪过一抹精光,心想:果然这徐氏不简单。
送来的几套衣裙,颜色艳丽居多,要知道宫内皇后妃子公主,哪一个身份不比你丞相府庶女身份尊贵,穿着如此显眼的衣裙抢风头,怕不是成为众矢之的。
而这颜色艳丽衣裙中又夹杂一件不起眼的,纵使后来出事,别人在徐氏这当家主母身上挑不出错,毕竟穿身上衣裙不是她选的。
而像林清浅这年龄的女孩子,向来会喜欢颜色明艳的衣裙。
这一步步,当真是好算计!
说不定让原身变的狠毒嚣张跋扈,也在她算计中吧,一个名声狼藉的丞相府小姐,更能衬托出另一个丞相府小姐不凡,不是吗?
……
篱园。
今日林清浅又来找顾长庚,进屋坐下后,顾长庚坐于案前看书,她则神色恹恹趴在旁边。
顾长庚斜眼看了看她,见她愁眉苦脸的,似有心事。
片刻,他放下书,问道:“今天过来怎么一直不说话,有事?”
林清浅抬眸,闷闷不乐地道:“我在想两日后太后寿辰进宫的事。”
“进宫?”
“是,春夏跟我说,皇宫规矩繁多,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,否则一犯错就被会砍了头的,我怕……”
话虽不是春夏说的,但看多宫斗剧的林清浅,是真的心里发毛,特别还有不怀好意的徐氏。
顾长庚沉声道:“你丫鬟说的不错,进宫万事需谨慎,不可冒犯了贵人,但也没那么可怕,你规矩老实就行。”
“对了,长庚哥哥你也会进宫吗?”
顾长庚想了想,“应当会。”
毕竟再不济,他还是战绩赫赫的将军遗孤,往年也会进宫。
林清浅眼睛一亮,“那正好我们进宫有个照应,如果有不对的地方,长庚哥哥可提醒我一声。”
“我帮不上你,若你不懂宫廷礼仪,可跟老夫人说,她会让嬷嬷教导你。”
林清浅不解的眨了眨眼睛,“为何帮不上?长庚哥哥不是会一起进宫吗?”
就算男女分席而坐,定也是在对面,稍稍递给眼神提醒,这应当不难吧。
顾长庚抿唇不语,神情晦暗不明。
他不说,林清浅自不敢再往下问,干笑了一声,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。
……
两日后,相府门口。
瞧见林清浅的身影,老夫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,喊道:“清浅,过来。”
林清浅走过去行礼,“祖母,父亲,母亲。”
察觉到徐氏皱了皱眉,林清浅也当浑然不知。
她没穿那些颜色艳丽的衣裳,很失望吧。
林清芜一身白色袄裙,上面绣着素雅的朵朵梅花,发髻上只有简单几样饰品,上着淡妆,整个人气质温婉出尘,可见精心打扮过。
老夫人满意的打量了一番林清浅,穿着得体,不出格,浅蓝色衣裙更衬得她肌肤白皙,又不失小姑娘该有的俏皮。
“清浅跟祖母共乘一辆马车,路上正好陪祖母说话,解解闷。”
“是,祖母。”
祖孙两人上了马车,徐氏等其他人也纷纷上了其他马车,林清柔上马车前眼神阴测测看了一眼林清浅的方向。
上了马车,林清浅微微走神。
顾长庚不是也需要进宫吗?为何没见到他?
“清浅,想什么呢?”
猛地回神,林清浅笑道:“想皇宫定会很漂亮,心中忍不住期待。”
老夫人无奈一笑,“你又不是第一回进宫,怎还跟未进过宫似的?”
林清浅心咯噔了一下,心虚地道:“我忘性大,上次进宫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嘛。”
老夫人并未起疑,上次林清浅进宫还是七八岁时候,记不得也属正常。
“皇宫内院不比我们丞相府,言行都需小心谨慎,冲撞了贵人就不好了。”
林清浅乖巧地道:“清浅知道。”
马车行驶了一炷香时间,停在了肃穆森严的宫门前。
下了马车,宫门两侧站着严正冰冷的守卫,皇宫虽透出金碧辉煌,但宫墙高筑,给人一种压抑冰冷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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