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庚闻言,神色骤变,猛地站起身,“什么!清浅被慕容景带走了!我不是让你寸步不离跟着她吗!”
寒月内疚地道:“对不起少阁主,属下不是慕容景的对手,在他手底下连一招都过不了,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被他带走……”
“不是还有暗卫……”顾长庚话戛然而止,恨不得抬手狠狠给自己一巴掌。
寒月武功不错,精通毒术和医术,以为有她跟着林清浅,必然不会出什么乱子,便将安排在林清浅身旁的暗卫撤了。
寒月道:“少阁主,如今最重要的是去将小姐救回来!她是上午被慕容景带走的,如今怕是已经出了京都城!”
顾长庚抿紧了薄唇,轮廓分明的脸上阴霾遍布,他冷声道:“找李坚过来,让他动用所有日月阁的人到城外去查!一定要查到慕容景他们走了那条路回西楚!”
“是,少阁主!”寒月迟疑了一下,道:“慕容景诡计多端,他能无声无息潜伏在京都城,会不会为了躲避我们的追查,先藏匿在京都城某处?”
顾长庚早已想到这一点,道:“城内我会安排人去搜查,你们带人出城查,有消息立刻来禀报!”
“是,少阁主!”
寒月走了,顾长庚刻不容缓的出府骑马赶到了羽林军找杨玉堂。
杨玉堂正巧在当值,一见顾长庚,大吃一惊,道:“长庚,这大半夜的,你怎么过来了?过来找我的?有事吗?”
顾长庚道:“需你帮我一个忙,立刻封锁城门,派出羽林军的人替我将京都城内搜查一遍!”
“什么?封锁城门?搜查京都城?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
顾长庚心急如焚,长话短说:“慕容景并未离开京都城,而且他掳走了清浅!”
杨玉堂震惊不已,“什么!慕容景未离开京都城?他还掳走了清浅!这是何时的事?皇上知晓了吗?”
“此事一言半句解释不清楚,清浅被掳走暂且不能泄露出去,你先按我说的去办。”
“可若是没有皇上命令,万一皇上得知责问起来……”
顾长庚:“我自会与皇上解释,你如今封锁城门,搜查京都城的原因就说是我在将军府被人刺杀,刺客逃走了,在京都城内流窜。”
杨玉堂想了想,点点头道:“好!我这就去吩咐羽林军士兵,有消息立马禀告给你!”
调动了羽林军的人,顾长庚带着一队人前往烟雨楼和染坊附近搜查,想确定慕容景是否藏匿在这两处附近。
夜深了,今晚的京都城却一点不安宁,急促的马蹄声在街道上不停响起,还有士兵搜查发出的声音。
一一搜查过后,京都城内毫无林清浅和慕容景的踪迹,顾长庚骑着马赶往城外与李坚等人汇合。
骑着马,一路上顾长庚悔恨不已,倘若今日自己前去丞相府,应当能早些发现林清浅出事了,或许能拦下慕容景带着她出城,若是自己再谨慎些,盯紧慕容景在驿站一举一动,或许就不会让慕容景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。
倘若林清浅因此出事了……他绝不会原谅自己!
顾长庚出了城,很快便见到了杨坚、寒月和日月阁的众人。
顾长庚翻身下马,急声问道:“如何?查到清浅和慕容景的踪迹了吗?”
杨坚拱了拱手,道:“回少阁主,属下查过了,今日出城往西楚方向的马车是十余辆,且都往不同的道路走,沿路问过了附近的村民,这十余辆马车上都有一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和女子,属下认为……这定是慕容景用来迷惑视线,扰乱我们的判断,以方便他自己隐藏其中,好安全回到西楚。”
寒月担忧地道:“可如今我们不能确认哪一辆马车里是真的慕容景,这让我们如何追?”
顾长庚眸光阴沉,沉默了大半晌,声音冷厉地道:“将日月阁能调动众人,和暗卫纷纷召集来,分散去追,每一辆马车都要追!若有消息立刻用信鸽通报。”
杨坚拱手道:“是,少阁主!属下这就去安排!”
顾长庚看向寒月道:“你命人快马加鞭去通知寒夜,他应当快要到西楚边境了,让带人前去边境驻守的军营中找曹云青将军,让他调动人马严查所有进入西楚境地的关卡,若发现慕容景,给我想尽法子拦下他,切记决不能让他伤了清浅!”
寒月道:“可是……”
顾长庚眸光一沉,道:“不必可是!立刻按我说的去办!”
寒月无非担忧私自调动军营人马被皇上知晓,届时怕皇上治罪,可如今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。
寒月见顾长庚坚持,只能拱手道:“是,属下这便过去。”
寒月正欲走,顾长庚蓦地道:“等等。”
她顿住了脚步,“少阁主,你还有何事要吩咐?”
顾长庚道:“你明日去通知寒夜后,你回丞相府,易容成清浅的样子,不能被人知晓她被慕容景掳走了。”
“少阁主,我想随你一同前去将小姐找回来!”
顾长庚:“寒月,听我的!且不说清浅突然失踪会如何,如今我和寒夜、李坚都要不在京都城中,需要人时时汇报京都城的动向。”
寒月思索了一下,觉得顾长庚的话不是没有道理,拱手道:“是!属下遵命,京都城这边有任何消息定会马上派人汇报给少阁主。”
“嗯,你去吧。”
寒月走后,顾长庚翻身上马,带着五名下属,叮嘱其他人找到慕容景,定不能让他伤了林清浅,便顺着回西楚国的官道追了过去。
顾长庚猜测,若是慕容景大费周章弄了十余辆马车来迷惑他视线,那必然不会走偏僻的小道,很大可能会光明正大带着人走官道。
顾长庚一走,其余日月阁的人也开始兵分几路,骑着马顺着今早马车离开的方向追去。
这便顾长庚携日月阁众人连夜追出京都城,另一边林清浅躺在马车里翻来覆去,毫无睡意。
翌日一早,天色亮了。
林清浅本还欲赖在马车装睡,能拖延一阵子就是一阵子,谁知慕容景看穿她心思,上了马车,对外面随从吩咐道:“赶路吧。”
“是,太子殿下。”
林清浅闻言,马上翻身坐起,急声道:“赶什么路!我早膳都还未用,我饿了!要吃东西,吃了东西再走。”
慕容景面容俊美,似笑非笑,“孤已经命人备了桂花糕,味道尚可,清浅在马车上将就着用些吧。”
“我我……”林清浅支支吾吾了片刻,捂着肚子道:“我要去方便,我肚子不舒服!”
“孤陪你一同过去。”
“男女授受不亲!就不劳烦慕容太子,我自己去!”
“孤在五丈外等你,定不会做出失礼的举动。”
林清浅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下,道:“好!”
五丈远,兴许她能有机会逃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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