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他也不想当面揭穿对方的谎言,笑了笑,假装遗憾地说:“既然这样,这次我就不收藏您的作品了,等以后有机会,你手头有桃木作品时,第一时间通知我,我一定给您个不错的价钱。”
说完,便无心再看,准备告辞。
东海散人嘴角微微地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,“张总,其实上次香州收藏家来的时候,我没有把最珍贵的桃木作品给他看,我有一件超级作品。”
“咦?还在你手里?”
“在是在,不过,我实在是不想出手,自己喜欢得不得了,准备当成传家宝呢。”
“既然是传家宝,我也就不必夺人所爱,算了吧。”张凡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,冷冷地说。
“不过,张总是姜总介绍来的,若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,我在姜总面前也不够朋友。这样吧,我带张先生去看看它……”
东海散人说着,便打开了一个小门,带张凡走进去。
小屋里仍然很脏很乱,里面有两个架子,上面放着一些根雕作品。
张凡的神识瞳神光直射,马上把目光锁定在一个巨大的苍虬的根雕上!
只见上面的缕缕丝丝、飘飘缈缈,神秘的古魂气笼罩着整个根雕。
那根雕枝梗错综,形状奇伟,绝对是一件拿得出手的作品。
不过,张凡看得出,这根雕并未经过刀工处理,而是完全自然的根部形状。
东海散人见张凡目光如炬,心中高兴,拍了拍那个根雕,笑道:“这个,就是我半生以来最得意的作品。五百年老桃木的!”
张凡心中暗道:应该就是这件了。
为了确信,张凡拍了拍根雕,疑惑地问:“五百年?够古老的。不过,怎么知道它五百年?从年轮看的?桃木生长缓慢,年轮根本不明显,再加已经上漆,更难以辨认了。”
“呵呵,张总,你问得好!”
东海散人眼睛一亮,从一个抽屉里捧出一本厚厚的书来。
书被放在桌子上,张凡看见封面上写着《滨海县志》(盛世修订本)。
东海散人用手指沾了一下唾沫,翻开书页,翻到了一个本来折好的页面上来。
只见上面用红笔勾着一段话:“……草鱼岛,上有桃花山,山巅有一桃花洞,洞前老木,明史有记载,至今树龄五百余载……”
张凡点点头,还是有些疑问:“怎么证明彼五百年桃树,就是些五百年桃木?”
“嘻嘻,不瞒张总,当时去挖这树根的时候,我特意在桃花洞边留了影,您看……”
他把手机相册翻开,翻到了一张。
只见东海散人和两个民工模样的人站在山上,脚下正是这个桃树根,而他们身后,山洞上“桃花洞”几个大字赫然在目……
张凡看了,连连点头。
“怎么样?张总,实话我可是都跟您交了底儿。”
原来,草鱼岛上盗伐桃木的就是这个东海散人。
为了一己之私,竟然将五百年的老树给伐了。东海散人也是够下贱的!
“嗯,不错,不错,我喜欢!”张凡道。
“呵,呵,当然不错。”
“不知散人先生肯不肯出手?”
东海散人强忍住心中的高兴,尽量使自己不显得那么兴奋,摇了摇头:“说实在的,我是真不舍得出手。以前有位京城的大收藏家,出五千万,我都没有出手。”
张凡暗暗骂了一句:全大华国根雕作品,也没有超过百万级别的,你这是要打劫呀!
“那,您的意思……”张凡试探地问。
“张先生实在喜欢的话,八千万吧,我就当半卖半送了。”
好大的口气,八千万。
这个出价,也太不实在了。
“能不能再便宜一点?”张凡轻声问道。
“八千万,已经是我的心理最低价了。张先生如果真喜欢,就搬走;不然的话,我们买卖不成友情在,我请张先生吃一顿海鲜火锅。”
张凡摇了摇头:“我还没有富到为一棵树疙瘩花八千万的程度,如果你肯接受一百万的话,我现在就把它搬走,怎么样?”
“哈哈哈,”东海散人狂笑起来,“张先生,有这么还价的吗?八千万的东西,你只给杀到一百万?”
“好的,一百万你不能接受,就当我什么也没说。”
张凡说着,便向外走。
东海散人有点后悔,跟在张凡身后,虚情假意地道:“这事整的,多不好意思……唉,以后我在姜总那里很没面子了……”
张凡一边应酬着,一边给刘董打电话。
刘董一听说张凡到滨海了,说马上开车来接张凡。
东海散人一见张凡真的要走,后悔的肠子都青了,都怪刚才自己太贪心,不然的话,一百万就到手了。
他掏出香烟,给张凡点了一支,陪笑道:“张总,要么这样吧,你给二百万,怎么样?”
张凡很鄙夷地斜了他一眼,“八千万的东西,我怎么好意思二百万买下?您还是自个留着当传家宝吧。”
此时,张凡见东海散人人品下贱,他顿时对桃木根雕已经兴趣索然。
东海散人眼见着一个上钩的大鱼就要溜掉,急红了眼,很不要脸地说:“张总,交个朋友,你给一百万好不?”
张凡摇了摇头,“我说过,我改变主意了。”
“五十万!”东海散人伸出一个巴掌,“五十万总可以了吧?”
张凡仍然笑着摇头,“我不夺人所爱,这事还是算了!您就是要五万,我也不想买了。”
东海散人的脸色相当尴尬,像是整个人设崩掉一样惨。
过一会,刘董的车来了。
一上车,刘董便笑道:“张神医,我真得好好谢谢你。”
“谢我什么?”
“上次你一手扑灭了滨海的疫情,市长和副市长在省里领导面前立了功,从那以后,对我另眼看待,虽然全市范围内银根收紧,对我们我们金融投资公司却是网开一面,我们的业务发展得相当好!”
张凡呵呵地笑了,问:“老鲨和海凌的案子怎么样了?”
“老鲨杀人证据确凿,肯定得吃颗枪子;凌花是受人唆使,罪行能轻一些。”
“噢,”张凡轻叹一声,“凌花其实在这件事上身不由己,而且罪行也不大,同时她妈妈遇害,她是最大的受害者。”
刘董含笑道:“看来,张神医又惜花怜玉了?现在案件还在警察局侦查阶段,提送不提送到检察院,警察局有很大的裁量权。你如果真想要把人捞出来,我们找警察局长聊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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