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春医馆。
安竹来了几回了,哪怕是夜里,也记得真真切切的。
“郎中,开门呐。”
田珍直接上前敲门,她们走了大半夜了,好不容易赶到县里,本来谢秀红母女想随便选一家医馆,可是安竹坚持要来这家医馆。
一来,玉春医馆的郎中,给陆寒治腿,安竹觉得他们关系挺熟的。
二来今天才见过,安竹觉得这位郎中,肯定会愿意大半夜起来给人治病的。
“谁啊。”
屋子里传来声音,安竹直接上前:“小哥,我娘摔到腰了,烦请郎中帮忙医治。”
开门的小厮见一行四人都是妇孺,侧身让她们进来,他则是去后院请郎中了。
“陆伯母?”
郎中快步走来,瞧见陆母的时候,熟稔的口气,明显就是认识的。
“宋玉,又要麻烦你了。”陆母这会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一番诊治之后,确定陆母的骨头没有断,只是扭伤严重,安竹才放下了心,她就怕摔断骨头了,这年头又没有手术之类的,陆母指不定得瘫了。
“扭伤的腰,要用药油用力擦,力道也要注意。”
宋郎中直接将药油递给了安竹。
“我来?”
安竹看着躺着的陆母,迟疑道:“我不会按坏了吧?”
“放心,只要按着我的说,按不坏。”宋郎中肯定地说着。
安竹才进了内室,她拿着药油,还没开口呢,就听到陆母道:“小竹,你来给我按。”
“好。”
安竹掀开陆母的衣裳,将药油倒在手心里,在手心里搓热之后,直接就搓在了陆母的腰上。
陆母咬着帕子不出声。
“娘,你忍着点,如果今天不搓好的话,明儿个会肿起来的。”
安竹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,听着宋郎中的话,将要按的地方全部都按完了。
安竹走出来才发现,谢秀红和田珍母女两个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,她的声音都压低了不少:“宋郎中,按完了。”
“药油拿回家,早晚各按一回,五六天就能好全了。”宋玉说完,视线落在安竹的身上,他听古叔说,陆寒就是靠眼前的女子冲喜好的,只是,这也太胖了点。
“宋郎中,你知道哪有马车租吗?”安竹的问话,打断了宋玉的打量,他道:“医馆有马车,我让人送你们回村。”
“那就太谢谢宋郎中了。”
安竹感激的说着,她询问着价格的时候,宋玉笑道:“我与陆寒是好友,不过是小事一桩。”
宋玉说着,直接让人去套马车了。
“没想到,我还能坐马车回家呢。”
谢秀红坐在这软软的马车上,只觉得哪哪不自在。
“今天谢谢你们了。”安竹再次道谢。
躺在马车上的陆母,也开口道:“今儿个要不是你们,我这条老命,怕是没了。”
“陆嫂子,快别这么说,都是一个村的,互相搭把手的事,而且,我也没做什么。”谢秀红不好意思地道:“胖丫,小竹还救了珍丫头的命呢,我帮这点小忙,不算什么。”
“你的搭把手,难能可贵。”陆母感慨十足地说着。
回到家,安竹又将陆母背回房,这是安竹第一次到陆母的房间,收拾得整齐的房间,正如陆母平日里的衣着一般,永远是整洁干净,头发也是挽得一丝不苟的。
“娘,你饿了吧,我给你们煮碗面条吧。”
安竹热情地挽留谢秀红和田珍,母女两个惦记着肉夹馍呢,匆匆就离开了。
陆母拿了钥匙给她:“我饿了,帮我做碗面条,再加个蛋。”
“好咧。”
安竹接过钥匙,就听着陆母又道:“你也累了一晚上,也吃些,鸡蛋还有很多。”
“谢谢娘。”
安竹这会正是饿得肚子咕咕叫的时候呢,她打开一直被陆母锁着的柜门,里头面粉、米粮都是齐齐全全的,她先把火烧起来,就开始揉面了。
她曾经特意去学过做面条,手工拉面,此时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,没多大会功夫,两碗荷包蛋鸡蛋面就出锅了,上面洒上翠绿的葱花,汤底清亮。
“这面条,怎么这么细?”
陆母惊喜地看着碗里的面条,比她平日里做的面条,细了不知道多少圈呢。
“这个叫拉面。”安竹简单的说了一下面条的做法,只要掌握方法,做起来还是非常容易的。
“荷包蛋煎得也好,想不到,你厨艺不错?”
陆母看着煎的两面金黄的荷包蛋夸赞着。
安竹笑了笑,喂给陆母吃完后,自己捧着一碗面吃光光了,外面天已经散发着蒙蒙的亮光,她道:“我去割猪草了。”
家里养的猪有七八十斤了,等养到过年的时候,就有猪肉吃了。
打猪草,将关起来的鸡鸭放出来,打扫院子,忙忙碌碌的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了。
“胖丫,你这还扫地呢?”
朱婆子走了过来,透过没关的院门,看到胖丫在扫地,她数落道:“你婆婆不是摔着腰了吗?还要牛车吗?让你朱大叔送过去。”
昨天夜里想了一晚上,朱婆子都觉得那五十文钱太可惜了,她是和胖丫过不去,可不能跟钱过不去啊。
安竹扫了她一眼,连话都懒得回。
“胖丫,这我得说说你,你婆婆摔着了,你得送医馆啊,不能陆瘸……陆寒不在家,你就不管,怎么说都是你婆婆。”朱婆子一副说教的模样。
“快让开,让我去看看你婆婆摔得怎么样了。”
朱婆子说着就想挤进去,安竹一把扫帚就朝着朱婆子扔了过去。
朱婆子躲闪不及,直接就摔了一个屁股墩,疼得她嗞牙咧嘴的,她指着安竹,破口大骂道:“死胖子,你敢打我。”
“抱歉,扫帚没拿稳。”
安竹双手抱胸,斜靠着院门,居高临下的看着朱婆子,对于朱婆子的谩骂,根本没放在心上,她道:“你朱家的牛车,我们请不起。”
“呸。”
朱婆子骂骂咧咧道:“不孝顺的东西,我家儿媳妇要是像你,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,早就让我儿子休了,连婆婆得摔了都不管。”
“就你家那三歪瓜劣枣的,我还看不上。”
安竹咧嘴一笑,“所以,你想摆婆婆的威风,还是赶紧回家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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