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张芊芊皱着眉,一脸好奇的样子。
苏夏宝一边夹着菜,一边敷衍道:“我先前来青田县的时候,有听说过这个孟掌柜的为人。所以自然晓得,这种情况下他不会护短。”
前世的时候,这个孟掌柜的正直,苏夏宝是早有耳闻的。
只不过过继了个儿子不争气,早早的就把孟掌柜夫妇二人气得缠绵病榻。
后来孟夫人回娘家去散心,却路遇发洪水,丢了性命。
孟掌柜是个专情之人,自打孟夫人无辜惨死之后。他便无心经营碧落阁了,便将碧落阁卖了出来,终于守在妻子的坟前度日。
而这个孟祝远天天闹着要继承孟家家产,时不时的就告到府衙去,还被张大人打了多回。
后来不知怎的,到了哪个无法无天的,就死于非命了。
“原来是如此,”张芊芊当然不晓得,这是苏夏宝找的借口,她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
“看起来这个孟掌柜的还真是个好人,只是他这儿子倒不是个好东西。以后家业交到他的手上,十有**会被败光了。”
毕竟这个孟祝远,一看就是个败家子儿。
听到张芊芊这么讲,张家明也点头:“没错,咱们县城里头大多人都这么讲。这个孟掌柜的呀,晚年堪忧啊。”
倒是他们三个女子说说笑笑,苏春生跟徐离晨二人倒是喝着果酒,将方才的恼事抛诸脑后。
唯独留下齐敬朗一人不说话,他偶尔瞅瞅张芊芊,又瞅瞅苏夏宝,这心里总是怪怪的。
吃过了饭之后,苏春生和徐离晨他们就回了太学监。
苏夏宝则跟张芊芊她们一起,去了王大夫打赌输给他们的那个医馆,寸香堂。
她们刚走到医馆门口的时候,就听到张郎中的声音,从里头传了出来。
“你们几个给我过来,你瞅瞅这药是这样放的吗?这药最容易回潮,一沾潮气儿,这药可就毁了。这么好的药材,你们就这样摆着?”
“还有这龙葵粉,为什么磨得这么粗?龙葵粉要尽量细些,入药的效果才最好。你们也是多年药铺的老伙计了,怎么连这些也不懂?”
张郎中是最爱药材之人,最看不得好的药材被糟蹋了。
一听到他在那里气呼呼的训人,苏夏宝便就进了门去。
而她一进门就看到,她师父站在药柜之前痛心疾首的模样。
寸香堂的一众伙计站在他面前,一个个被训的脸色灰扑扑的。
就连之前那个王大夫也站在一旁,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的样子。
见状,苏夏宝便是道:“师父,您可别气坏了身子。这么大的寸香堂也不是个个都懂药材的,回头你多盯着点,教会他们就是了。”
“我才没那个心思教呢,”一看到自己的乖徒儿来了,张郎中就更加气呼呼了。
“宝儿你是不知道,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犯起错儿来,那真是铁骨铮铮的。明明自己错了,却仗着自己是百年的老药铺,打死不改呢。”
他最看不惯的,便是他们这秉承上下的傲气不已的鬼样子。
这王大夫号称是整个青田县最好的大夫了,这医术却连他的徒儿都比不过。
结果还比谁都高傲,这岂不是可笑至极吗?
“消消气,我来说说吧。”看张郎中气成这样,苏夏宝就笑了笑。
接着她回过头来,看了眼站在那里的张郎中。笑着便道:“王大夫,我这会儿过来呢,是来收房契地契的。以后啊,这寸香堂就属于我苏夏宝了。”
“好……”听说夏宝是来收房契地契的,王大夫的脸色,顿时就变得难看。
不过他可半句话都不好意思多说,转头就去柜台后面,颤颤巍巍的取出了先前就准备好的东西。
当着众多伙计的面,伸手就要递给苏夏宝。
见状,站的离王大夫最近的那个伙计,忍不住一把就拉住了王大夫。
接着他便皱着眉道:“掌柜的,这可不能交了出去呀。寸香堂是王家的百年基业,怎么能这样就交给了外人?”
说着那人就回过头来,满脸愤怒的看着苏夏宝。
“这位苏大夫,你好歹也是行医的人。老话都说医者仁心,你却非要谋夺掉我们掌柜的祖传药铺,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?”
说着,这伙计又看向跟苏夏宝一同过来的张嘉敏。
随即他又道:“张家小姐我们掌柜的跟张大人颇熟,小姐也是打小吃着我们寸香堂的药长大的。如今怎么就学着助纣为虐了?”
“你……”背着伙计一顿数落,向来伶牙俐齿的张嘉敏,顿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倒是苏夏宝看这个伙计穿着不俗,应当并不是普通的伙计,该是个账房的什么的。
苏夏宝这才开口道:“我谋夺你们寸香堂?”
“我看你怕是忘了,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的由来了。当初是你们掌柜的质疑我的医术,非要闹着与我赌的。”
“如今赌输了,岂不就是得说话算话吗?你别以为你这恶人先告状,你就是有理了。”
被苏夏宝这么一问,那人的脸色就又阴沉了两分。
他就道:“就算是赌了,那也只是一时之气。你为何非要如此咄咄逼人呢?”
总之她这心肠狠,是没有人比得过的。
“一时之气?”闻言,苏夏宝就忍不住冷笑起来。
“那照你的说法,这定下赌约是一时之气。那你们掌柜的派人去我九香楼催我露面,那也只是一时之气不成?”
“倘若这回输的是我苏夏宝,恐怕你这掌柜的就等着收我的九香楼了,还欢欢喜喜的。你们这是能赢不能输,谈什么医者仁心,谈什么厚道?”
若不是他们输了,今天这番话他们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。
“你……”被苏夏宝这么质问,那伙计自然是哑口无言了。
王大夫被苏夏宝说得面红耳赤,那也是什么都不敢再说。
他赶紧恭恭敬敬的,把房契和地契都递到了苏夏宝的跟前:“苏大夫你别动气,是我这伙计说了不该的话,这房契地契是你该拿的,我姓王的愿赌服输。”
看着王大夫这个样子,苏夏宝也不跟他多废话,直接就把东西接了过来。
见状,王大夫这才抬头道:“只是苏大夫,寸香堂给了你,老夫还有一事相求,还请苏大夫答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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