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徐真人下来接连擎和谢欢等人时,成晚秋也跟着下来了,正在客栈一楼的厅堂内。
她一眼就看到连擎走了进来,刚站起来想要打招呼,就瞥见连擎身边站着的谢欢,和连擎与她交握的手,到嘴边的话一顿。
大约一秒后,成晚秋冲着连擎笑道:“师兄,这边。”
连擎牵着谢欢过去。
成晚秋看看他身边的谢欢,问道:“师兄不是刚走吗?你着急的事情办妥了?”
连擎道:“没什么着急的事情,只是想带个人来见你。”他瞥向谢欢,“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,谢欢。”
成晚秋面上浮现出一抹惊讶,还未开口,连擎便捏了捏谢欢的手掌道:“这是我师妹。欢儿,叫人。”
谢欢挑挑眉,不知道连擎这么说是什么意思,想了想,便唤了一声:“晚秋真人。”
成晚秋略笑了笑,还未答话,连擎忽然道:“错了。”
“哪错了?”
谢欢和成晚秋都朝连擎看过去。
连擎动了动谢欢的掌心,道:“你随我叫一句师妹,也不为过。”
“不合适吧。”谢欢道:“晚秋真人早年成名时,我连道门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。”
“无妨。”连擎道:“左右你是要嫁给我的,随我先称呼一句,无碍。”
谢欢:“……”
谢欢逐渐觉出味儿来,连擎这一番好像有点像是,带她来昭告身份的同时,想说明自己的清白似的。
毕竟他都当着成晚秋的面这么说了,别说早先他们俩就没一点苗头,便是有那么一丢丢,如今也被斩的一干二净了。
但这着实不想连擎的行事风格,太冷酷无情和不留余地了。
以他和成晚秋的关系,不至于闹成这样。
想了想,谢欢悄咪.咪 地回头看了一眼单阳子。
单阳子接触到她的目光,立即举手表示,跟我没关系。
同时,他心里还在腹诽,他也不知道连擎听过他的话之后,会玩这么一出。
要是他知道的话……大概还是会这么说。
毕竟他的立场是谢欢。
连擎这么做,对谢欢来说,无疑是好的。
那就没问题。
谢欢不知道单阳子那一肚子的小九九,她收回目光,到底也没叫成晚秋一句师妹。
因为,确实叫不出口。
连擎也没有强压着她叫人,来的目的达成,这件事就算揭过了。
成晚秋最后先反应过来,朝谢欢福身道:“道友。”
“晚秋真人客气。”谢欢回礼。
“师兄既然带着人来了,那必是有事,不妨坐下聊?”成晚秋客气地道。
连擎微微颔首,便拉着谢欢坐下来,与她坐在一块。
看着坐下来,连擎都不曾放开谢欢的手,成晚秋眼色淡了淡,笑着一同坐了下来。
徐真人和单阳子两个也跟没眼色似的,也凑了过来。
待坐下后,成晚秋道:“师兄,方才急着出去,是去办什么事了?可否与之前信中提到的东荒异术有关?”
成晚秋一开口,提到的都是正事。
谢欢直了直脊背,道:“是这样的。之前传信,让晚秋真人过来的,是我。方才连擎他急着出去,是与我一道去了邺王府,查看一些情况,但傀儡术与邺王府应当没有关系。”
“是这样啊……”成晚秋顿了一下,没料到之前传信的人是谢欢,“那如今是什么情况?”
“我们对东荒异术都不太了解,请晚秋真人过来,是想请真人随我们一同去西山军营查看查看,看看能否寻到一些线索。”谢欢道:“毕竟一下子死了数万人,哪怕对酆都来说,也是天大的案子了,总得查个真相出来。”
成晚秋闻言,思考了片刻,看着连擎问道:“师兄,这件事你怎么看?”
“谢欢的意思,就是我的意思。”连擎淡漠地道。
成晚秋:“……”
单阳子和徐真人也没料到连擎说得这么直接。
饶是谢欢都在桌下,偷偷拽了一下连擎的手指。
成晚秋又没说什么,言语间都是正事,这么‘针锋相对’,搞得好像是他们太计较了,着实没必要。
连擎却也没说什么,反手握住连擎的指尖,便没再吭声。
成晚秋默了一瞬,才道:“那我们何时去军营内看看?”
“这个要看晚秋真人你的身体情况了。”谢欢望着成晚秋,笑得关切:“毕竟你才醒过来,神魂想必还没稳定,是否需要多休息一段时间?”
说起这个,单阳子和徐真人都朝成晚秋看过去。
在场的人都没想到过,成晚秋会这么快醒过来。
尽管徐真人一直守着成晚秋,在看到成晚秋那么快醒来时,他也是吓了一跳。
眼下听谢欢这关切的话语,像是平常的嘘寒问暖,随口一问,但却勾起了徐真人的好奇和探究。
成晚秋面色一直有点不太好,病弱的白,闻言,她虚弱地笑笑,“不碍事,师兄用了一半的修为,换回来我这条命,助我稳定了神魂,不会有事的。你们若想去,我随时都可以跟随的。”
闻言,谢欢唇角上扬起来,“这样啊……那择日不如撞日,左右下午也没事,不如现在去看看?”
成晚秋自然不会反对,“我都可以。”
“那就走吧。”谢欢说着,已经站了起来。
连擎也随同,就在谢欢打算往外走的时候,连擎忽然开口。
语气正常,听不出什么波澜,只像是在陈述事实。
“你死于我手,我欠你一条命,耗废半身修为,换你一命,也算是两清,亦是我该做的。”
语毕,连擎便朝成晚秋看了一眼,带着谢欢往外走了。
成晚秋一顿,茫然无措地看向徐真人和单阳子。
徐真人和单阳子皆是一副望天,不关己事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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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没必要这么着急撇清关系吧?”谢欢被连擎拉着出了客栈,小声地道:“她才刚醒,你就不怕把人气出个好歹来?”
连擎瞥她一眼,“这有什么好气的?我只说事实罢了,免得有些人自己在那生闷气。”
“谁生闷气了?”谢欢高高地挑起眉。
连擎给了她一记,还用我说?的眼神。
谢欢默了一瞬:“我师父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?”
连擎闻言,定定地看她几秒后,开口。
“谢欢。”他说:“传音符并非丢了,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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