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才不想当平妻!
陈二树也怒了,他怒得大喊:“我们是来参加殿试,不是来娶亲的!”
虽然他的声音很大,却只能让靠近他的几个人听到。
后面的叫喊声太大,把他的声音盖过去了。
不过前面的人倒是应他了:“你还不知道呢,每回殿试就是抢女婿的日子。”
“是啊,我们等好几年了。”
“还好我闺女正当龄,今年及笄刚好说亲。”
这可是贡士啊,再从皇宫出来就是进士了,随便抓一个,都是当官的,谁愿意放弃啊。
最要紧的,是这二百个贡士里,去掉年纪过大的,就不剩几个了。
他们也顾不上长得美丑,只要四十以内,都能算良人。
何况这位还是少年,长得又如此俊朗,是极为难得的,他们放过了怕是没有第二个了,哪里能舍得哟!
因着众人都围到这边,倒是让其它贡士那边人少了不少。
那些贡士连连往这边看,只是人太多,压根看不清。
他们派人去打听,得知是一位年轻俊朗的贡士,他们在惊叹之余,心里泛起嘀咕,不知是哪家的贵公子考上了贡试。
殿试虽然是在今日,却要等上完早朝才开始。
等宫门再次打开,那些上早朝的官员走出来时,看到的便是众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辆马车。
这样的场景他们三年就要见一次,早就见怪不怪了。
范大人凑到陈致远旁边,笑道:“当年范大人的儿子也是被这么围着吧?不知道今年是谁竟然如此吃香。”
当年陈子都年轻,家世又好,人生得也极好,被不少人围着。
也是因着那一回,把陈子都吓着了,一提起说亲,他就连连拒绝。
弄得陈致远头疼得厉害。
这会儿被范大人这般调侃,他只能道:“又是一位翩翩公子吧。”
“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排场这么大。”范大人笑道。
他是真的好奇。
虽然三年来一回,可大部分时候都是分开围着抢不同贡士,像这样只抢一个,还是极少见的。
跟他们一样犯嘀咕的,还有其它官员。
当然,这便是三三两两调侃。
官员们出来,守住宫门的护卫们自是要出来维持秩序。
之前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是因为没打搅到他们。
如今大人们都出来了,需要去各自岗位去忙碌,他们需得清出一条路出来。
大批的侍卫出来强逼着众人退散,这才露出里头的马车。
陈小桑被围得脸红仆仆的,身上也冒着热气。
虽然她在马车里,可是被这么多人围着,又都是吵吵嚷嚷,她感觉呼吸都不畅快了。
同样感受的还有陈二树。
他是坐在车辕上的,被这么多人吵吵嚷嚷,他耳朵快炸了。这会儿人走了,耳边还嗡嗡作响。
侍卫道:“你们将车赶到侧边吧,一会儿大人们出来后,你们再进去就是。”
陈二树应了一声,将马车掉了个头。
不过他不敢挤到人群里,怕一会儿出不来,所以这会儿只是靠着人群站着。
陈小桑赶忙扭头问沈大郎:“你怎么样?”
沈大郎摇摇头,平缓情绪后才道:“我没事。”
陈小桑这才松了口气,掏出帕子递给他,忍不住念叨:“你别受他们影响,好好平复心情。”
一会儿就要参加殿试了,还被人这么折腾,也不知道沈大郎会不会受影响。
沈大郎顿了下才接过陈小桑的帕子,擦了汗后,顺势放进自己怀里。
陈小桑以为他没带帕子,就由着他拿着。
他们一让开,路就让开了,那些官员鱼贯而出。
陈小桑看过去,发现前面都是她不认识的官员,她有些好奇:“怎么没见到陈爷爷?”
他那么大的官,按理说应该是在前排出来才对。
沈大郎道:“他应该被留下来参加后面的殿试。”
虽然殿试是皇帝出考题,可这么多考生,不可能只让皇帝一人阅卷。
说话间,那些官员已经到了陈小桑他们马车旁。
陈致远一见到马车就朝着这边过来,范浔顺着看了一眼,也跟着过来。
打了招呼后,陈致远就道:“一会儿就殿试了,莫要让那些人影响了你。”
那些人自是说的沈大郎。
当年陈子都就是被这场景吓到,后来殿试时发挥失常,导致名次不太好。
面对陈致远,沈大郎比较自在,他道:“我只是没料到会有这一出。”
谁能想到参加殿试时,会遇到这么多来说亲的人家?
范浔笑道:“我也没想错你竟然这么受欢迎,刚刚围着你们的怕是有几百人了。”
陈小桑白了他一眼:“范大人,你这样调侃会影响大郎哥的心态。”
一会儿殿试就要开始了,可不能分心。
范浔摸着自己的圆脑门,笑得跟弥勒佛似的:“这就开始护夫了?”
陈致远瞪他:“范大人,小陈大夫还未与睿庭定亲,怎能胡说?”
范浔:“……”
他只是开个玩笑,这陈致远怎么这么严肃?
陈致远不与范浔多话,又叮嘱了沈大郎一会儿才离开。
虽然他想多安抚沈大郎两句,可他公务极多,若是耽搁太久,刑部的案子没人审批,又得忙得脚不沾地了。
范大人轻松地调侃了沈大郎两句,这才慢悠悠离开。
等大臣们都离开了,那些贡士才被侍卫带着往皇宫走。
来接沈大郎的侍卫正好认识陈小桑,还跟陈小桑打了声招呼:“小陈大夫今日要进宫么?”
“今天不进宫,不过我未婚夫要去参加殿试。”陈小桑干脆下了马车,跟那侍卫交代起来:“他还没进过宫,很紧张,劳烦你一会儿帮忙照顾他一下。”
那侍卫答应下来,客气地对沈大郎拱手,道:“沈贡士,我们这就走吧。”
沈大郎整理了下衣服,跟陈小桑和陈二树打了个招呼,从马车上下来,跟着侍卫进宫。
陈小桑很不舍地看着沈大郎进宫的背影。
陈二树感叹:“大郎穿这一身真好看啊。”
他没读什么书,自是用不了什么高雅别致的词来形容。
陈小桑酸溜溜道:“要不然也不能被这么多人来抢了。”
陈二树也心惊,刚刚那场面太吓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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