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位姨娘都是能干的,墙角韭菜一直都绿油油的没断过,还有各种豆类,以及萝卜芹菜生姜,二娘懂得些医术,去山里挖药的时候,还挖回来了不少百合和山药,种了几茬,如今也长得不错。
墙上还爬满了瓜藤,这五月中旬,冬瓜黄瓜已经是满架子了。
冬瓜熟了后,自家煮汤吃,然后地窖里储存起来,能放好几个月,那冬天汤菜也不至于单调。
那黄瓜家里极少吃,倒不是不喜欢吃,只是三姨娘每次想攒着多一些,拿到集市上去卖。
但是哪里攒得到?自家舍不得吃,隔壁三婶却每天要来摘一回。
南九想到三叔三婶的为人,撇了墙上的黄瓜一眼,那但凡有些个头的,她齐刷刷全摘了。
调料的缺乏,大家吃得也寡淡,凉拌黄瓜也没什么滋味,所以这黄瓜平时都是做水果来吃的。
摘了黄瓜,洗干净往篮子里装好,放到井里冰镇了半个时辰才给捞上来,找了块布盖着,便提着去地里。
与其给三婶家摘了去,不如给自家人吃,又解暑还能顶饿。
她提着篮子刚到村口,就遇着刘三婶子领着一个身材丰腴的陌生妇人,头戴着大红花,手里拿着半新半旧的团扇,挡去了她丰腴的半张脸。
想是见了南九,便贴脸问起刘三婶子,“这是谁家的姑娘,好生标致。”
“南二叔家的姑娘,有女婿了,红姑不必打主意了,好好替我家彩雀相看就是。”刘三婶子一边说着,不忘朝南九打招呼:“阿九身子还真好了?这是要去地里给你阿爹他们送午饭?”
然后拉着红姑急忙往家里去了。
红姑有些可惜,频频扭头回来瞧。
这村子里地势好的田地都是她爹刚挣钱回家来那会儿买的,所以这村子外面的几亩好水田,就是他们家的。
就在河边不远处,涨河水的时候淹不到,天干的时候引水过去也不远。
不过麦地却稍远一些,这时候正是烈阳高照,她顺手从河边摘了一块芋头叶子撑在头上,还没到就瞧见那一片青翠柳荫下,三婶子坐在树荫下休息。
南九见了,特意绕开她,去田里找阿爹他们。
墨痕息头一次做农活,有些不尽人意,看得南伯皖甚是着急,南九到的时候,他正恨铁不成钢地责备着:“你别割一镰刀就站着不动了,又不是癞疙宝,戳一下动一下。”
墨痕息哪里敢反驳,他也不知这农活如此难做,这才没干多久,手心里已经四五个水泡了,比练武辛苦多了。
放眼望去,他们都来回收割了几片,就自己还原地不动,也难怪这脾气还好的南伯皖着急起来。
“阿爹,别生气了,先歇会儿,我把黄瓜都摘了,放井里镇了会,解渴呢!”南九走近,连忙将篮子放下,举着那如小伞般的芋头叶子走过去,踮着脚往南伯皖头上撑去。
一面同墨痕息使眼色:“你也快去吃点,头一次下地都这样。”
她这话提醒了南伯皖,不由得看了墨痕息一眼,生得细皮嫩肉的,指不定是谁家的公子哥儿落难了呢,如此哪里能做什么农活,心下只觉得买他回来着实是亏本了,连田都不会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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