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伯皖垂着头,他当然不愿意的,他家阿九还这么小,几个婆娘性子又软,自己真去了,叫人欺负了怎么办?
然还没等他这没同意的话说出口,老太太又道:“我和你阿爹早前就给你算过八字,你命好,你看你年轻时候才出去几年,就挣了这么多家业回来,这一次去参军,说不定上了战场能立大功,到时候还能做大官,光宗耀祖啊!”
又指了南九,“你就这么个闺女,她又没有一个亲兄弟,你若是想她以后过得好不叫人欺负,就该再努力一把,挣个功名回来。”
不得不说,老太太虽然年纪大,但是脑子好使啊,这糊弄人的功夫是一套又一套的,还能抓住重点,直击内心。
南九哪怕与她阿爹离得远,但也能感觉到她阿爹开始动容了,有些着急,生怕他一口就答应了,连忙起身越过几个堂兄弟,跑到她阿爹跟前,“阿爹,那战场上功名哪里这么好挣?一将成万骨枯,咱家祖坟也没冒青烟,咱得心里有数,阿爹又不会打打杀杀,功名哪里能这么好得?”
“你这娃怎么说话的,咱家祖上要是没青烟,你爹就出去那么几年,能挣那么多钱啊?”三叔南贵平十分不满南九的话,立马起身反驳。
当然,他是最怕二哥不去,到时候轮到自己。
他这手虽然天生带残,但其实就是多个六指而已……所以害怕南九说动了南伯皖,才连忙反驳她的话。
南九最烦的就是这南贵平,仗着祖母的偏爱就好吃懒做,就多个手指头,也亏得祖母能说他这是带残疾,也是忒不要脸了。
听到他这番话,更是气恼,当即就给气笑了:“三叔这话说的,好像我阿爹那几年出去吃的苦受的累都不算了?家里能有如今这富足日子,全靠着祖上积德了,既然是这样,咱们还种田作甚?等着祖上庇佑,粮食自己长,饭自己到碗里得了。”
‘砰’的一声,老太太愤怒地拍响了桌子,不满地责斥着南九:“你一个丫头片子,晓不晓得什么是 长幼尊卑?大人商量事情,关你什么事情?”
“我丫头片子怎么了,莫不是祖母一生来就是个老太太?何况你们若是真的商量就算了,可这叫商量么?”从前的南九性子是泼辣,但是因为身体弱,其实还是很畏惧身体强壮的祖母,可现在换了芯子,见着自家阿爹这么被人欺负,她当然不能忍。
祖父见这就吵起来了,拿起烟杆往桌上敲了几下,似乎也觉得什么都让南伯皖去,心里还是过意不下,“行了,今天就这样了,这檄文不是还没来了么!时辰不早了,地里的麦子要收,都早些回去睡了。”然后便起身先走了。
老太太不满,好不容易把人召集起来,急得赶紧喊:“哎,老头子,这怎么就这样了?”一面急匆匆地追了去。
这跟大房没关系,所以见着老头老太太走了,大伯大伯娘就拉着堂兄堂姐赶紧走。
南九也拉着她阿爹要回去,却听得身后的马翠香阴阳怪气道:“二哥也真是,不会体谅大家的的难处,这一家子里,就你负担最小,何况你就算去打仗了,难道我们当家的,能不多照顾着你丫头一些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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