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3章 出事

吃过了晚饭,两人睡了大半日,精神也逐渐恢复过来,问了这几日外面的事儿,闲话到戌时三刻,便各自休息。

第二天,便陆续收到了些帖子,是他们一起参加省试考生们。

南九看了一眼,询问着,“可是要去?”

南慕白瞥了一眼,约去的都是些花天酒地的地方,是没有兴趣的。

墨痕息则是正义言词地拒绝道:“才下了考场,就这般迫不及待地贪图享乐,想来以后也不得什么大出息,不理会。”

南慕白听到他这话,心说他是不敢去那种地方,生怕回来被南九收拾一回吧?

南九对此回答却是十分满意,笑眯眯地叫人将帖子扔了去,“对的,这样一味贪图享乐的,可见以后便真中了榜,做了官,也非个什么好人,不必与他们来往深交。”

然后叫二人家里休息,她今日要去孙掌柜家里去看一看这一批首饰的进度。

进度其实也就是托词,到底是那质量问题。

孙掌柜她倒是能信得过的,可他近来收了几个学徒,南九怕是急功近利的,只顾着要产量不看质量,到时候出了差错,可谓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,她辛辛苦苦做起来的好名声,可不能就这么毁掉了。

因此产量上她从来不催促,但质量是一点要过关的。

二人自是应了她的话。

只是南九前脚刚出门,两人也各自分道出了大门。

二姨娘见了,只无奈地摇头。

三姨娘怕她去南九跟前说,只提醒道:“都是大孩子了,个人有自己的主意,只要没走偏路,咱这做长辈的便不必多管闲事,你也莫要与阿九提。”

二姨娘颔首,“我自然是晓得的。”又提起老太太生日的事情,不知要准备个什么。

三姨娘不喜欢老太太,尤其是近来总是满口的胡言乱语,说南九的不好,她就越发地不待见了。“你瞎操个什么心?她那头又不缺个山珍海味,何况都商定了,过去吃一顿便饭就是了,只当聚一聚。也没有外人,有的是厨娘们安排。”

二姨娘叹气,“她若是真糊涂了也就罢了,我就怕她一把年纪了,猪油蒙了心,早些时候不怨阿九,这会儿才怪罪起来,难免叫人心里烦。”

正说着,有下人来禀,说是谁家送了礼来。

二姨娘便去瞧了,是个不认得的小商家,故乡是海边的,如今家里人来,携了不少海货,他便挑拣了些好的送来。

人都将东西辛辛苦苦送来了,二姨娘也不好不收,只叮嘱着以后不必再这样。

那小商自然是应了。

南九回来二姨娘与她说起,便有了数,“是我新找来做胭脂水粉的,是姓公孙吧?”

二姨娘连连点头,“正是呢。”又道:“从海边到这头,一路水路畅通无阻,快马加鞭地赶,也要个把月,人家辛辛苦苦攒了些东西送来,好的全给你了。”

南九也很为难,“我哪里晓得人这样厚道,我听说他家二姑娘快要出阁了,我去孙家那边挑几样首饰送去。”

二姨娘觉得礼尚往来便是这样的,很是赞同。说起那些海货都是上等的,老爷子喜欢,便做主打发人送些过去。

南九听罢,只道:“他喜欢便仅着他来,咱还年轻,往后余生吃不完。”

二姨娘又让人拿了些出来用水发泡着,明早煮粥。

街上那摆盘的越来越激烈,好似哪个都有机会夺得魁首,白花花的银子见天地往盘子里押,墨痕息和南慕白头上也让相熟的人押了不少。

南九听闻南斐终究是去买了,很是不放心,少不得说他几句:“早知道那日你拿了银子出来,我就该收了才是,如今反而叫你拿去打水漂。”

南斐胆子颇为大,人家挂了墨痕息的第一,他还真就去买了墨痕息的魁首。

可南九自己心里都没底气。

墨痕息又不似那些正经的读书人,见天书本不离手,哪里能拿什么第一?能在前五十就是阿弥陀佛了。

因此她这一次才一个铜板都没往上押。

南斐当初买的时候,全凭着那开庄的老板张嘴在那里说,听得他激动无比,全将银子掏了去。

眼下听南九说,不免心慌慌的,“那可如何是好?”又后悔自己若是别这么冲动,买个在前一百名里也稳当些。

“我哪里有什么办法,买卖离手,人家又不可能退你的银子,我看你这会儿还不如赶紧去庙里烧几柱高香,求文曲星君开眼,保景澜夺得魁首。”

南九就是随口一说,没曾想这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,竟然还告了假,真跑去城外那冰川上悬挂着的庙里去烧香了。

南九晓得了有些哭笑不得。

生怕郑之诚一个人忙不过来,要做掌柜又要做账房,左右自己这半天得空,便让风鬼月送了自己过去。

果然,郑之诚这里忙得脚不沾地,小二们许多事儿又做不得主,南九来了他才松口气。

直至这夜色逐渐来了,各商家门口悬挂的灯笼亮起来,人才逐渐少了些。

这时他媳妇,便是那王冕的堂妹,王叔父的独女王宝燕,她急匆匆的,神色又有些不好,见了南九福身打了招呼,便忙拉了郑之诚到一旁说话。

也不晓得她与郑之诚说了什么,郑之诚脸色倏然一变,急忙过来和南九告假,“东家,实在对不住,家里出了大事,我须得回去一趟。”说罢,竟然有些红了眼眶。

南九这会儿借着柜台上放着的灯火,才看清楚王宝燕才哭过,那眼睛红通通的。

“既有要紧事,快些回去吧。”又嫌他们走得慢耽搁了,喊了风鬼月送过去。

想着自己偶尔也听到他家里那些不开怀的事儿,王宝燕和自己一般,在别人眼里是绝户。

人人都想要吃绝户,就如同此刻自家的亲祖母一般,时时刻刻都在盘算着。

拿不到就要诋毁。

她再了解不过了,因此不大放心,想着王叔父待自己家也是如同那至亲般,便打发了一个小二去王叔父家里道一声,好让他过去瞧一眼,别叫姑娘给欺负了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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