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令牌高举,“我命令你们,杀了周敬安,杀了虐待你们的所有人!”
她这话喊出,全场一片寂静。
易风愣了。
那周敬安和烈总管等人傻了眼。
显然从来没有谁,买下死士,立马就要让他们杀奴隶主的。
所以死士们也没反应过来,直至南九又重新高喊一遍:“你们还等什么,一辈子都被他们这些畜生毁掉了,现在我就给你们机会报仇,上啊!”
“你……你这个贱人,你疯了!”周敬安终于反应过来了,他没有听错,南九就是在指挥着这些死士来杀自己,反应过来后,急得朝南九大骂起来。
烈总管也反应过来了,忙道:“南姑娘,你疯了么?”
“我没有疯,疯的是你们这些人随意践踏他人的性命和人生,你们才是最该死的!”她若是有那个能力,这所有的奴隶主她都想弄死!
不然,如何对得起她看到的那些奴隶和死士?
她见证了他们的悲惨和无助恐惧,却不能出手帮忙,还要跟着奴隶主们一样,谈笑风生,将他们做一批货物来看待。
她的良心过不去。
她的良知也不允许!
奴隶们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动手了,周敬安的护卫们纷纷护在他面前。
可他们这些奴隶主很少用死士来做护卫和下人,因为觉得死士和奴隶不灵活,脑子转变不过来,影响他们做生意。
但他们手下护卫,数量肯定比不过这些死士,而这些死士也知何为痛苦,只知道主人吩咐的任务,死也要完成。
现场瞬间乱做一片,易风也反应了过来,见南九旁边有谢上弦和风鬼月这样的变态高手在,也就不去管他,只叫人去找丰珣和顾长舟。
至于风鬼月带来的那些人,正将金条箱子里最平面那一层金条收起来。
一切有条不紊,乱了套的只有周敬安那边。
如今他们被逼迫杀得连骂南九的机会都没有,一路躲逃蹿。
好不狼狈。
而那些护卫,也经不起这些不知疼痛为何物的死士摧残,兵败如山倒。
一炷香后,有人来禀:“那周敬安逃了。”
南九见现场一片凌乱,周敬安的人所剩无几,那烈总管也死了。
不敢多待,见着远处那丰珣顾长舟等人已经被易风寻来了,当即便下令道:“退!”
来时几十箱子,走时却只有七八抬,叫易风有些着急:“金条不要了么?”
“那些是裹了金粉的黄铜。”南九道,她哪里舍得拿全部家当来冒险?所以让风鬼月叫孙家那边试着用黄铜裹了金粉,来骗这些人。
这周敬安等人虽然一眼便能辨别出真金假银,可昨天南九不是才大方地给了那烈总管五根金条么?
他是周敬安的左膀右臂,检验真金白银这种事情,当然不可能是他这大佬该做的,那么自然是烈总管来做。
他才得了南九的五根真金条,见过南九的爽快,南九前前后后又故弄玄虚几次,让他们下意识就相信了南九。
所以这烈总管不可能一箱一箱地抽查,更不可能全部倒出来检查,只会随便看第一层。
而第一层都是真正的金条。
他翻开第一层,看到第二层,便是黄铜裹了金粉。
但已经有了前面南九的种种行为做铺垫,而且自来也没有人敢以次充好,以假乱真来骗这些奴隶主,所以就更不可能继续往下翻看。
也正是如此,南九才蒙混过关了。
可当时他检查的时候,南九一颗心都要裂开了,紧张不已,随时准备逃命。
但可见这老天爷是站在她这一边的,到底叫她给躲过去了。
方有了此刻。
如今抬着自己原本的金条回去,身后有一千五死士,南九总觉得不能百来一趟,当即让他们去将那周敬安存放于此处的银钱都翻了出来。
竟然整整有三十箱。
南九不敢多停留,那周敬安到底是城主大人,他的豢养场又不止这里,而且也不排除他召集别的奴隶主来拦截自己。
因此拿了这些钱财,便直接逃了。
南九带着众人从北巷出来,还一路整整齐齐的,好似北巷里方才的一切没有发生一般。
只是易风看着这路,不是去客栈的,不免是疑惑,但当下也不敢问,直至走到一条小河边,见这里放满了船只,恍然反应过来,是要坐船走。
可这些小船,哪里能坐得下这么多死士?
他正犯难,风鬼月已经安排他带来的那些人抬着箱子上船,丰珣等人也被扛了上去。
只将南九将那死士令牌扔在地上,不知谢上弦往上面洒了什么,瞬间便化为一滩水。
众死士不知她这是何意?
却只听她高声道:“我虽不敢说这个世间人人生来是平等的,但是你们每个人都是属于你们自己,因要有自己的生活和意识,此后你们不再是什么死士奴隶,各自追寻自己的生活罢了。”
她早前还以为,这些死士和奴隶是被下药控制还是怎的。
其实就是一轮又一轮不断的非人折磨,让他们不得不臣服罢了。
她说完这些,便转身上了船,一路顺水而下。
那些死士们也不晓得听懂她的话没,只是能命令他们的死士令牌已经没了,他们的意识似乎就得到了重新解放一般,重新回到了只的脑子里,没片刻便各自散了去。
也不知是去往何方。
小船一路向下,今日发生的一切太多而且太快,易风是花了半个时辰才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联在一起。
“小姐这是要去哪了?你怎么发现这三岔城附近还有这样一条小河的?”他问道。
“比起别处的河,这里兴许只能算是一条小溪流罢了,可是你给的地图上却仔细画了,只是太渺小你们没有看到罢了。”南九回道。她敢起了以买死士的念头,也正是那天忽然想起这条小河。
大船是来不得,但小舟是绰绰有余的。
易风真没仔细看那地图,他想来是个粗枝大叶的人,哪里会这样细心?仔细想了想,只能想着几座府的大致方位,因此自然不知道这小河要去往哪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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