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番解释无懈可击,毕竟那小半桶大粪的确是二姨娘她们傍晚干活留下的。
乡下这大粪宝贝得很,当然不能浪费,用剩下的也不可能就这么随便丢了。
老太太听完也没说什么,只是问着南平贵,“你媳妇跑老二家地窖去做什么?”
南平贵心里哪里还不明白?他这人精明着,也知道媳妇去地窖做什么,可现在分明就是被耍了。只胡乱编了个借口:“翠香不是丢了个耳环么?今儿忽然想起,前阵子去二哥家那边的时候,路过地窖,其他地方都找了,也就那地窖没找,这才去瞧的。”
“那白天不能去啊,这大晚上的,不知道的以为是去偷鸡摸狗。”老太太责斥着,又嫌弃这外面臭气熏天的大粪味,嫌恶地看了看众人,甩着袖子进了门去。“都散了,以后要找什么,白天去不成么?”
南平贵唯唯诺诺地应着,见老太太进了门去,这才怒目朝南伯皖看过去,“真没叫人看出来,二哥好手段啊!”然后咬牙切齿地离开了。
南伯皖叹了口气,也自顾回自家院子。
第二天起来,这大粪味还没散,整个大院都笼罩在这大粪味中。
下午的时候,听说马翠香受惊染了风寒,卧病不起,南伯皖这才将南九责斥了一回。
马翠香这一病,在床上躺了三四天,南九觉得诧异,这也不见请大夫,也不见熬药的,便估摸着,兴许三婶为了偷懒。
毕竟这割完了麦子,就要犁土种高粱了。
高粱苗都老高了,再也耽搁不得,所以这几天干活都很急。
人人都是晨兴理荒秽,带月荷锄归。
连身体逐渐好的南九也没逃脱。
家里没牛,那么宽的麦子地全靠一把锄头挖。
这挖的同时还要将地理的草都给挑拣出来,清理完了才能种高粱。
南九干了两天就有些扛不住了,倒不是她娇弱,实在是这高强度的体力工作,没锻炼个三两月,谁能适应?
不过半住香就腰酸背痛的,南九也就十分理解,为何当初墨痕息第一天下地割麦子的时候,会被阿爹责骂是癞疙宝,戳一下动一下。
实在是有心无力。
忙了五六天,这高粱总算种完了,但这还没完,若是老天爷不给面子不赶紧下雨,这高粱能不能活下去是两说,靠着每天早上那点露水根本没用,还得天亮就去挑水淋高粱。
所以接下来又是连续三天早起挑水,南九虽没去,但是知道马翠香装病,大伯打水踩滑了石头,摔河里也折了腿,所以这大部份的担子也就落到了南伯皖身上。
大伯娘倒是来挑了一天,可头晕眼花,亏得二姨娘扶住,不然只怕也摔了过去。
然后下午就听说她又有了身孕,这是老蚌生珠啊!老太太高兴得很,让南昕儿留下照顾她爹娘,也就一个南福德跟着挑水。
至于三叔?他留在家里照顾他媳妇马翠香呢。
依祖母的话,堂弟们年纪还小,照顾不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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