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站在这群美妇人最中央的女人,不是别人,正是杜清怡的母亲——鲁国公夫人,叶蕴仪。
叶蕴仪站在妇人中最中央,穿着一身湖蓝色绣莲花纹的斜襟长裙,外面还罩着一个淡蓝色的对襟无袖被子,站在人群之中也是最为端庄温和的那一个。
“国公夫人。”
看到叶蕴仪后,秦月夕忙走过去,在国公夫人面前站定后缓缓弯下腰,双手伸出交叠行了一个大礼。
“月夕,快别这样行礼, 倒显得咱们短短几天没见就生疏了。”
叶蕴仪看到秦月夕朝自己白大礼,忙从人群中走出来,伸出带着玉镯的双手搀扶住她,阻止她见礼的动作。
“您是国公夫人,您的身份亲自来我这种小店里,若是我不给您见一个大礼,这才是我作为小辈的失礼之处。”
秦月夕顺着叶蕴仪手上的力道起身,言语之间还是分外客气,“我不知道您今天会亲自过来,刚才只看到清怡过来找我,还以为是只有清怡过来,没想到……您也亲自过来了。我都没能出去迎接,已经算是失礼了。”
“你和我家清怡关系那样好,而且你是我鲁国公府的救命恩人,咱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虚礼,而且……”
叶蕴仪说话声音忽然压低,用秦月夕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道,“说实在的,你前几天在义勤伯爵府家里出事,我们是知道的,清怡当晚就急坏了,尤其是听说顾公子被刑狱司的人带走,更是央求老公爷出面帮忙。”
“哎,也怪我们家里不争气,没个能有功名的男子顶着,实在是不敢轻易战队,万贵妃那边虽然没有册封皇后,和手里却又全力,位同副后,她养的那个五皇子也是个骄纵的,只怕开罪了万贵妃,就被五皇子针对。我家只有清怡一个孩子,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儿,实在是惹不起五皇子那样跋扈的人。”
叶蕴仪微微叹了一口气,“我家的难处,月夕你是个聪明的女子,你定然是能明白的。”
“夫人不用给我解释这么多,我能明白老公爷的难处。”
秦月夕一脸真诚,给叶蕴仪做出保证,“夫人放心,此事不会影响我和清怡之间的姐妹情谊,我的夫君顾梓晨也是个明白人,他也不会对老公爷有什么意见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虽然说朝堂之事,我们家是帮不上你什么的。可若是做生意上遇到了难处,我还是能帮一帮的。”
叶蕴仪如释重负,脸上的神情也轻松许多,抬起右手指向身后那一群身着华服的贵妇人,道,“这些都是我平日里一起品香插花的姐妹,不敢说各个都是身份高贵,但也是富裕之家,在京城里也是有一席之地的。我知道你雪颜堂被一些小人泼了脏水,特意邀请我这些旧日里的姐妹们到你这雪颜堂护肤。”
叶蕴仪说着,又指向人群中较为年长的一个老太太道,“月夕别嫌弃我带来的人少,今儿带来的大多都是跟我沾亲带故的, 这位老妇人是我的姑奶奶,她也想来体现一下你那些美容秘方,不指望能鹤发童颜,但也想在你这弄个好气色。”
“谢谢,谢谢夫人!”
秦月夕忙拱手道谢,被国公夫人这番举动弄的心中一暖。
现在雪颜堂的情况特殊,因为邢远闹出的那个事情,半个京城都知道她中了迷香,差点被邢远占有的事情。甚至有些不要脸的,已经开始满嘴喷粪说她已经被邢远那什么了……
别说是雪颜堂的这几个美容师知道,就是她在出门来的路上,路过酒楼茶摊的时候,也听到了许多难听的话语。
这种情况下,古代女子都讲究名节清誉。
尤其是那些公卿望族的闺阁女儿,自然都是要与她这种雪颜堂的是非之地拉开关系。
在这种几乎是人人唾骂,犹如躲瘟疫一般躲着雪颜堂的情况下,国公夫人还能带着杜清怡亲自过来,还带着一帮亲戚给自己捧场,已经是雪中送炭了!
要知道,杜清怡也还没有嫁人,杜清怡的清誉也很重要啊。
“月夕,你别烦心,过了这两天,我还会和我娘亲去参加一个马球会,到了会场上,我会跟我母亲一起游说别人,帮你洗清清誉,不叫那些嘴巴碎的胡言乱语。”
在秦月夕心有感触的时候,站在一旁的杜清怡也走到了身边,一脸真诚地说了这些。
秦月夕心底的那股暖流涌动的更多,望着杜清怡的眼中也写满了感动:“清怡,谢谢你,肯给我做这些。能在京城之中,结识你这样知心好友,我秦月夕真的是不虚此行。”
她很清楚,此时此刻,这满屋子站着的贵胄夫人,包括国公夫人在内,无不是看在杜清怡的面子上才来的。一定是杜清怡再三恳求了国公夫人,这才能说动国公夫人出面找来这些亲朋好友来雪颜堂给自己撑门面。
“月夕,别再这样跟我客气了,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?之前你出事,我没能帮上忙,这次若是再不帮忙,我还算朋友吗?”
杜清怡眉眼弯弯,笑得温暖又坦诚,“我和我娘也没有别的什么本事,就只能多找一些人带来给你,让你有生意可做。”
“我明白的。”秦月夕点点头,稳住情绪,再次抬眸,眸色一片平静,已经恢复了一个女东家该有的气魄。
她转身对守在不远处,已经看呆了的几个美容师和小学徒说,“快,快把这些客人迎进雅间,再备上好茶点心。”
“是!”
那边,店长月莲总算是回过神来,首当其冲的走到最前面,开始招待这些客人。
其余几个美容师也紧随其后,走到客人面前热情地领着客人往里面走。
安静的雪颜堂一下子又热闹起来。
秦月夕也没闲着,亲自把国公夫人和杜清怡领到了二楼,亲自招待……
另一边, 公主府。
才用过早膳,徐近宸在女使端来的铜盆里净了手,便准备走出小厅。
才刚抬脚,就听到身后传来萧宛若的声音:“这才吃了早饭,我的驸马这是急匆匆的要去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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