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林梅声音拔高,一脸震惊,“不可能的,你骗我!”
“信不信随你,你也可以不去,没人逼你。”
说着,林阮进屋开始仔细检查起屋里的东西来。
她对王氏母女的品行可是一点也信不过,他们刚才全都离了院子,说不定这林梅又把他们的东西给摸跑了。
这些日子家里也没置办别的,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,银两都被她藏得严严实实,林阮仔细转了一圈,又出门走到林梅跟前。
林梅吓得直往后退。
“你……你想干啥?我警告你别乱来!”
林阮撇了撇嘴,在她身上搜了一圈,确定她身上没有藏东西,这才一把拎起她的衣领就往院门处走。
林寒赶紧把院门打开,林阮把人往院外一扔,大门又哐当一声关上了。
林梅被摔得趴在地上,反应过来之后,嗷一声嚎了起来。
只是这儿偏僻得很,王氏也不在,她嚎得再卖力,也没人搭理她。
过了一阵儿,林梅不甘心地从地上爬起来,狼狈的跑了。
林寒想到那会儿林阮反间老王氏和王氏的法子,就忍不住夸道“阿阮,真是厉害,咱奶跟王氏关系那么好,你竟然几句话就让王氏吃了大亏。”
林阮笑着睨了他一眼,“这算什么厉害,不过就是抓住了咱奶在意的几个点,再添油加醋一番,肯定就能起到作用。”
“以后你也得学着点,光跟敌人斗勇未必能管用,毕竟有些时候形式比人强,这时候就得用到智慧。要打击敌人,就得知道对方在乎什么,只要抓准了这一点,就能轻易制胜。”
林寒偏着想仔细想了半天,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记下了。
下午,林阮和林寒在家里睡到太阳快下山了,这才慢吞吞地往地里去,开始磨洋工。
老王氏说了,让他们干完了自己的活再回去给林家干。
反正现在林家又新添了两个劳力,他们暂时不回去,影响也不大。
他们这边在磨洋工,王氏那边可就遭了大罪了。
两年多时间没干过活,猛地一做,简直能要了她们母女半条命。尤其这掰苞米可不是个轻活活计,那苞米地里密不透风,人一钻进去,一会儿热得头昏眼花。
偏偏老王氏给他们下了时限,母女俩真是想找个地方躲会儿懒都不行。
老王氏是个啥性格,王氏最清楚不过,这会儿老王氏恼着她,她要是敢不顺着话照办,明天绝对要吃大亏。
母女两个在苞米地里叫苦连天地忙活着,心里把林阮翻来覆去骂了个遍。
两亩地说大也不算多大,如果是林阮来掰,顶多大半天就能完事儿。可这对母女养得一身懒皮肉,想快都快不起来,掰了大半天,也不过才掰了一小半的面积。
实在没办法,王氏决定晚上摸黑干活。
林梅胆子小,怕黑,一听说要摸黑干活,顿时吓得要哭。
“娘,我怕。”
王氏没好气地吼道“怕鬼还是怕挨打,自己选一个吧。
累了一天,她这会儿浑身都疼。她也不想摸黑干活,可是能怎么办?她姑那心肝都是黑的,她要是敢忤逆她的意思,那遭瘟的老虔婆指不定要出啥夭蛾子。
若是放在以前,她是不怕的,有娘家撑腰,只要她回娘家说几句话,老王氏必定不敢有什么意见。
可是今时不同往日,因为林阮那贱丫头,她侄子成了废人,娘家的香火眼看要断,她大哥前几天花了几两银子买了个小丫头回来做妾,准备趁着还能折腾的当头,赶紧再生个儿子出来。
为这事,她嫂子恨毒了她。
她娘心疼大孙子,也恨她恨得咬牙。
没有娘家给她撑腰,她要是敢跟老王氏对着干,老王氏那些收拾儿媳的狠毒招式都得用她身上。
比起受搓磨,她还是情愿受点累。
不就是两亩地么,以前也不是没干过,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。
王氏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,结果林梅死活不肯去。
她怕鬼,也怕挨打,哪个都不想选。
王氏叫了几遍都叫不动她,抓着柳条就把她给抽了一顿。林梅被打得嗷嗷叫,最后只能跟着一起下地。
晚上干活其实也有好处,至少没那么热,晚风习习,月亮皎洁,放平心态的话,其实要比白天干活舒服得多。
林阮吃过晚饭后,一脸坏笑地对林寒道“你在家看着秀秀,我去周婶子家借个东西。”
林寒信了她的邪,“借东西需要笑得这么邪恶吗?老实交待,你到底要干啥去?”
林阮摸了摸嘴角,“这么明显?”
林寒点了点头。
既然被看出来了,林阮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。
“实不相瞒,听着咱们的好后娘要摸黑干活,我怕这长夜漫漫她们母女在苞米地里太寂寞,准备去给她们增添些乐趣。”
林寒眼睛一亮“我也去,带上我!”
秀秀虽然没听懂,可也跟着凑热闹,“我也要去,我也要去,阿姐,带上我吧。”
林阮有点为难地看了秀秀一眼,“那你可得保证一会儿到了地里,不能乱出声,不然被王氏发现是咱们在整她,肯定又要闹。”
秀秀赶紧点头“阿姐放心,我一定会把嘴巴捂得严严的。”
“那行,走,去地里慰问咱们的好后娘!”
不怀好意的姐弟三个锁了门,一路摸到村子南边的地头上。
夜里安静,一点响动都听得特别清晰,林家那块苞米地里不断传来掰棒子的声音。
林阮抱着秀秀,指挥着林寒,轻手轻脚地摸进了苞米地。
为了不发出声音,林阮用异能将那些苞米叶子都给撇到了两边。
到了离那母女俩大概十来米左右的距离,三人停下。
在林寒和秀秀看不见的前面,苞米叶子疯长,将王氏母女严严实实地围在了地里。
等形成包围圈之后,林阮就开始捏着嗓子,发出嘤嘤地哭声。
秀秀吓得狠狠地打了个冷战,死死地捂着嘴,扑在林寒怀里。
林阮哭得十分有技术性,若有似无,时断时续,不仔细听,根本听不真切。
王氏一心都扑在干活上,倒是完全没有注意到。
林梅本来就害怕,所以一直高度紧张着,对苞米地里的一点点动静都听得非常仔细,那哭声一响起,她就注意了,但又不真切,所以干脆停下手里的动作,仔细侧耳倾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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