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宸被说了一通,也不生气也不恼依旧笑呵呵地扶着她,“我知道你厉害,可我这不是心疼你嘛。这大晚上的还要来做好事,我怕你累着。”
打从林阮怀这一胎,脾气就见长,总是时不时的冲着他发脾气,但对着辊人的时候,却跟以前没啥区别。
他非得不生气,反倒乐在其中。
他觉得林阮之所以对他这样,是因为她全心全意的信赖他,所以才会在自己面前展露最真实的自己。
而且她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,他没办法替她分担怀孕的艰辛,只能替她排解孕期里的小情绪了。
林阮听他这么说,这才满意地哼了哼,任由他扶着自己进了院子。
院子里的人,都已经被林阮给催眠了,所以两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,大摇大摆地在院内走动。
进了苏承熙的房间,林阮便看清了苏承熙的模样。
半个月不见,她险些认不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。
苏承熙原来是神采飞扬的,虽然长得不算特别英俊,但整个人都透着自信。
眼前这个瘦得完全脱了相的可怜模样,哪里跟半个月前的样子沾得上边。
“也是个可怜的痴人。”
林阮叹了一声,抬起手,运起异能将苏承熙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。
苏承熙的腰椎骨断成两截,神经也断裂了不少。别说是鲁神医,就是华佗再世,也难以医治好他。便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,也够呛能保证不留下后遗症。
片刻之后,林阮收回手,转头对萧景宸说道:“行了,明晚再来吧。”
萧景宸道:“干啥这么麻烦?一次治好不得了?反正到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是鲁神医的药起了作用。”
天天晚上来,他怕她累着。
林阮白他一眼:“鲁神医的药再神,那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。这事儿啊,急不得,多跑趟吧,反正也费不了什么事。”
萧景宸还能说什么?只能顺着她呗。
第二天一早,苏承熙是被小厮给唤醒的。
睁开眼的时候,苏承熙只觉得自己的今天的精神好像好了不少。
苏青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:“公子,我看着你今日的气色似乎比着昨天好了不少。是不是鲁神医的药起了作用?”
苏承熙原本还当是自己的错觉,见苏青这么说,他仔细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。
似乎比着昨天,要轻松了许多。
尤其是腰上,似乎有些感觉了。
但他不敢乱动,直叫苏青:“你快帮我掀开被子掐掐我的腿!”
苏青连忙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,在苏承熙的腿上轻轻掐了一下:“公子,你有感觉吗?”
苏承熙的眼泪一下就淌了下来。
他感觉到了,他真的感觉到了!
这是半个月以来,他的下肢第一次有感觉!
从昏迷中醒来之后,他腰部以下就没有了知觉,明明腰部上面疼得他想死,要下面半截却如果死去一般,没有任何的感觉。不管是掐也好,打也罢,都没有一点反应,仿佛那部分肢体,已经从他身上消失了一般。
可现在,他再次感觉到了那一部分的存在。
苏青也跟着喜极而泣:“公……公子,你真的感觉到了吗?”
苏承熙激动地点头,又哭又笑:“苏青,我好像有救了,我有救了!”
苏青扑在他的床头号啕大哭起来:“公子,太好了,太好了,你终于可以重新站起来了。”
外面的小厮们听见主仆二人的哭声,急忙跑进来查看。
听说苏承熙的伤势有了好转,他们赶紧冲到主院去报喜。
苏知州听闻了这个好消息,顾不得自己正疼得厉害的膝盖,脚步踉跄地赶了过来。
“熙儿,他们说的可是真的?你的腿,真的有感觉了?”
苏承熙笑中带泪的点头:“是的父亲,有感觉了。”
苏知州闻言,跑到屋外扑通一声跪下,对着苍天拜了又拜:“感谢老天爷开眼,给我儿重生的机会。”
苏承熙见他这样,又忍不住哭了一场。
这半个月来,他经历了太多太多,整个人都被洗礼了一番。
他的父亲,为了他,真的是把这一生积攒下来的脸面和尊严都给抛却了。
昨天苏知州去林家赔礼道歉的事情,他到底还是知道了。
那么大的动静,虽然苏知州下令不许让苏承熙知道,但苏承熙逼问了苏青一番,便把真相给问了出来。
得知苏知州为他做的那些事情,苏承熙心里愧疚难当。
赶紧让苏青将苏知州扶进屋来,让苏知州在自己的床边坐下。
苏承熙的目光落在他的膝盖上,语带哽咽地道:“父亲,儿子对不住您,让您……”
苏知州摆摆手:“你是我的儿子,不必跟我说这些客套话。这件事情里,你没有做错,是我太过纵容你的母亲,才让她犯下这样的大错。我所做的这些,不过只是为了保住苏家,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。”
“你放宽心思好好养病,公主找来的那个药方很是管用,你按时服用,想必用不了多少时间,你的伤就能好起来。熙儿,爹想看你重新站起来,像以前一样,意气风发、神采飞扬。”
苏承熙红着眼睛点头:“父亲,我一定会的。”
苏知州笑着拍拍他的肩膀:“好样的,不愧是我的儿子。”
想了想,苏知州又叹了一声:“熙儿,有件事情,我要跟你说一声。”
苏承熙见他这样,心里便猜到了个大概,“可是关于母亲的?”
苏知州点点头:“熙儿,你母亲的性子,你也是了解的。这次的事情,与其说是她听信了白雨柔的馋言,倒不如说是她自己糊涂,又自私霸道。这些年,是我太纵着她了,才让她越发的目中无人。所以……”
“父亲,母亲这次的确是做错了,而且错得十分离谱,可她是儿子的生身母亲,又养育儿子长大成人,求父亲看在儿子份上,不要赶走她。”
苏承熙到底还是狠不下心舍弃自己的母亲。
苏知州叹了一声:“我没有要赶她走,只是替她寻一处清静地方,让她好好修身养性,否则继续放任她这样下去,不但会害了她自己,更会害了整个苏家。熙儿,我知你自来心软,但有时候狠下心,才是最正确的决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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