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秀秀,你们怎么在这儿?”
林阮打马到了跟前,从马上下来。
秀秀一听她的声音,立马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,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哭音。
“阿姐,你去哪儿了?怎么现在才回来?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。”
林阮也知道自己这一走就是一天,肯定让秀秀担心坏了,赶紧将她抱了起来,轻声安抚着。
“秀秀,是阿姐不好,让你担心了。”
柳芽上前说道“大姑娘,二姑娘今天一天都不开心,打从晌午过后,她就一直坐在店门口等着你回来。福叔要送我们回来的时候,她还不肯走,说怕你回来会找到她。”
林阮听了这话,心里更是觉得有些愧疚。
“秀秀,对不起。”
秀秀抱着她的脖子摇了摇头“我没有生气,我就是担心阿姐在外面会遇到危险。”
林阮听了心里一阵温暖。
没白疼这小丫头。
林忠待姐妹俩说完了话,这才问道“阿阮,你这是去哪儿了?”
他也担心坏了,虽然知道林阮有些防身的本事,可到底还是担心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遇到危险。
要不是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儿,他非得亲自动身去找她不可。
“爹,我在山里寻了点好药材,卖去青州城了,因为有点远,所以回来晚了。”
“啥?”
林忠吓了一大跳,“你去青州了?你这丫头咋那么大的胆子,这么远的路,万一遇到拍花子的可怎么得了?”
他活这么大的岁数,还没出过榆林县,实在无法接受林阮一个十三岁的姑娘独自去了青州的事。
林阮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,毕竟乡下人,一辈子都守着这亩三分地转悠,根本不会想着走出他生活的那个范围。
但她也没想过要瞒着林忠,她以后注定是要经常出门的,青州不过是最近的一个城市了,所以她得让林忠从现在起开始学着接受这种事。
“爹,我又不傻,再说我还有些功夫,那些拍花子根本不敢打我的主意。再说你看我这不是平安的回来了吗?路上安全着呢,走的都是官道,人可多了。”
林忠还是无法接受,还想再说,林阮又开了口。
“爹,咱们赶紧回家吧,我骑了一天的马,实在太累了,我还没吃晚饭呢。”
“诶,那咱们赶紧回家,锅里给你温着饭呢。”
林忠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别的,急忙让回家。
秀秀看着那大马,眼馋得不行。
“阿姐,这大马是咱家的吗?”
“不是,这是阿姐租来的,明天还得牵去还。怎么?秀秀想骑马吗?”
小丫头的眼睛太亮了,哪怕是在夜里,她也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可以吗?它会不会很凶?”
“当然可以,它很听话,来,阿姐抱你上马。”
秀秀兴奋坏了,连忙让林阮把她放到马背上。
林阮怕她自己坐在上面会保持不了平衡跌下来,把她放上去之后,自己也翻身坐了上去,将她护在胸前。
“秀秀坐好,阿姐让马儿跑起来。”
秀秀紧张得不行,赶紧一把揪住了马儿的鬃毛,马儿吃痛,有些不高兴地打了个响鼻。
林阮用异能安抚了它,轻轻夹了一下马腹,马儿便一路小跑着向前。
秀秀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新奇,短暂的紧张之后,便兴奋地拍着马儿的脖子,不停地发出“驾——驾——”的声音。
林阮生怕这丫头胡乱拍马儿,会让马儿失控,便一直用异能控制着它。
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家,秀秀意犹未尽地被抱了下来。
“明天阿姐带你去县里,咱们骑着它进城,到时候让你好好过过瘾。”
秀秀高兴坏了,恨不得明天马上就到。
林阮吃过了晚饭,便带着秀秀和柳芽回林忠那院去休息。
林忠摸着黑,给马割了点草喂上,听着马儿咀嚼的声音,林忠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阿阮这个孩子,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。
虽然她现在有本事了,会挣钱,也能顶得住事,可他心里总觉得不安。
总觉得她现在和以前不是同一个人似的,差别实在是太大了。以前的阿阮性子沉闷,虽然胆子不小,可绝对没有现在这样张扬。
还有她的身手,仿佛一夜之间就练出了一身的本领似的。
想想又觉得好笑,她明明还是和以前长得一模一样,怎么可能就不是同一个人了呢?
林忠想不通,站起身回了棚子。
躺在床上,林忠对自己说道,想那么多做什么呢?不管阿阮怎么变,她始终都是阿阮,这便足够了。
京都,皇宫。
一名内侍快步疾走,在未央宫门前停下,对站在宫门外负责传话的公公说了句什么。公公面带喜色,赶紧半弯着腰入得殿内,在皇帝批阅奏折的桌前跪下。
“启禀陛下,萧王爷回来了。”
皇帝批注奏折的手一顿,满脸喜色的抬起头来,“快宣。”
“是。”
公公退下,很快殿外便响起了通传萧王爷进殿的声音。
萧景宸一身玄色衣衫,头戴玉冠,薄唇轻抿,眼神里透着两分不易察觉的喜悦。
大步迈进殿内,立时便要行礼。
皇帝连忙道“宸儿不必多礼。”
萧景宸依旧坚持单膝跪地,行了个标准的见驾之礼,这才站起了身。
皇帝笑着摇了摇头,一脸拿他没办法的样子,“你这孩子,总是跟舅舅如此生分。”
“君臣之礼不可废,景宸不敢恃宠而娇。”
萧景宸的声音有些清冷,皇帝向来知道他是个重规矩的人,打小就礼节周到,便不在这个事情上多费口舌。
从座上起来,绕到桌前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外甥一番。
“清减了不少,这一趟出去三月有余,宸儿辛苦了。”
萧景宸依旧是那副冷清的模样,但眼里却明显有着孺慕之情。
“职责所在,何苦之有。”
皇帝看他这样,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。
这孩子小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,那会儿长姐和姐夫还在世,这小子跟只皮猴儿一样,整天上窜下跳,惹鸡逗狗,带着他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整天在宫中惹事生非,就差没放火烧房子了。
那会儿长姐和姐夫最头疼的就是这小子。
可自打姐夫战死沙场,长姐殉情之后,小皮猴儿一夜之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沉默寡言,不苟言笑,行事也变得稳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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