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苓笑着掰了一大块碗糕塞进周氏嘴里堵住她的嘴。
“谢谢这种客气话就不必说了。哦对了,这个给你。”
从空间里掏出吴星移给的那个钱袋塞到周氏手里。
周氏当时也在场,一看这钱袋就知道是谁的。
“这不行,这么多银子给我做什么。我不要。”
乔苓拦住周氏推拒的手,苦着脸抱怨。
“我真不想拿他的银子。老实说,我也不缺这点银子。这钱给你,你随便安排吧。买头牛套个牛车,留着养老也行,随你。反正别还给我就行。”
如果周氏能有辆牛车,那来往镇上摆摊能省不少力气。
虽说家里的田地迟早落在乔先明手里,但是老两口还有一把子力气的时候照样要下田干活。
“为了建这院子掏光了钱盒子吧?买牛车用不了这么多,剩下的你攒起来吧,别再让二叔哄去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的想法是让二叔养老,但是你也得留一手吧。万一有个不如意,你们手上还能有点钱不用腆着脸求二叔要钱不是?实在不行,也有个路费来找我爹和三叔。”
周氏垂着脑袋思虑再三,默默把钱袋收起来了。
苓丫头说得没错,求人不如求己,手里有银子比什么都强。
周氏含着泪花动容的看着乔苓。
“苓丫头…我…”
乔苓立刻丢下手里的碗糕,满脸纠结地转身就走。
“奶奶,你别谢了,我懂你的意思。我出去玩一会。”
煽情什么的最可怕了。
“云昭,大过节的,你怎么上我家来了?”
周书清趴在桌上满脸好奇的看着坐在对面慢慢喝茶的姜云昭。
虽然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,但是这么多年兄弟,他还是从他脸上看出些许不耐烦。
他在家好好的,能有什么烦心事。
“家里来了亲戚,嫌吵。上你这躲清净来了。”
周书清立刻坐正了身子,笑眯眯的以眼神示意他接着说。
破天荒啊。
姜云昭的修养让他自叹弗如,什么亲戚这么厉害,能让他说出嫌吵这种不客气的话?
一般能让他不耐烦的,那就只有…
“云昭,你那亲戚是不是想让你做女婿啊,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”
最铁的兄弟,说话自然不用拐弯抹角。
大不了说最直的话,挨最毒的打。
姜云昭烦躁的捏捏鼻梁,想起吃午饭的时候那杨氏拐弯抹角的打听他的亲事就很烦。
他烦,母亲也烦。母亲修养好,还不好甩脸子,又不能撒谎说定亲了。
只好把话题引回她们身上。
得知她们母女倆是因为家里揭不开锅了,来镇上寻活计。
这寻活计也不是一来就能找到的,势必要在他家住一段时间。
“倒没你说的那么严重。是她们两母女要在我家借住。”
姜云昭没来的时候周书清打算睡午觉的,一听这个,他就不困了。
他一脸揶揄的伸手推了推姜云昭的手肘,挤眉弄眼。
“那姑娘多大了?长得好看么?”
姜云昭嫌弃的拂开他的手。
“跟我同岁。长得…一般吧,没仔细看。”
周书清嘬嘬牙花子,姜云昭的一般可不是真的一般。
是他不喜欢的都归类为一般。
不过能让他归类为一般的也说明绝对不丑。
如果丑的,他只会说,“书清,闲谈莫论人非。”
周书清呲牙坏笑,拖长声音:
“哦~~一般呀~~那谁才不一般?乔姑娘?”
姜云昭放下茶杯,笑得一脸温柔。
“当然。”
都是兄弟,说话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。跟母亲不能说的,跟周书清可以毫无顾忌。
周书清怂怂肩,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,无奈的睨了一眼姜云昭。
“乔姑娘真是厉害啊,把你这颗心呐,栓得死死的。”
秋日的阳光从窗棂照进来,柔柔的投在姜云昭睫毛纤长眼角微扬的脸上,深深浅浅的日光明亮了他的笑容。
“荣幸之至。”
中秋月亮挂夜天,我追月亮田野间。
想问月亮哪里去,月亮冲我眨眨眼。
水中月亮平平扁,我戏月亮池塘边。
击破月亮满塘星,月亮一会又变圆。
月亮躲在云里面,我在月下荡秋千。
月亮出来笑一笑,秋千荡到白云边。
乔苓抱着乔芸和珍珍坐在晒谷场的稻草垛上,啃着手里的月饼。
笑咪咪的看着一群小豆丁手拉手围成一个大圈,绕着用瓦片叠成的小塔唱着儿歌不停的转圈圈。
小塔没有封顶,里头燃着各自从家里抱来的干柴,瓦片被烧得通红。
“大姐,我们唱完一遍了,扔木屑啊!你怎么偷懒!”
乔松回头冲乔苓不满的嚷嚷。
“知道了知道了,你是监工么…”
乔苓满脸黑线放下乔芸,从旁边箩筐里抓了一大把木屑用力投进火塔。
轰的一声,火光大盛,木屑化为星星点点的火星子冲得老高。
小豆丁们欢呼一声继续绕着火塔转圈,音量参差不齐的歌声里还混着几个五音不全跑调的。
今天是一年当中唯一允许小孩玩火不被揍的一天。
要不是家里拦着,小豆丁们恨不得把家里的柴垛都搬空。
正月十五闹花灯,五月端午挂红灯,六月无风放天灯,七月十五莲花灯,八月十五玉兔灯,九九重阳孔明灯。
姜云昭坐在书桌前小心翼翼的给一个玉兔小灯笼骨架糊纸。
蹲着身子的玉兔小灯笼做得灵动可爱,乔苓虽不在,他还是想为她做一个玉兔灯笼。
等她回来再送给她,她看见肯定会喜欢。
姜云昭做好了灯笼,仔细端详一番,满意的挂在床架上。
走出房间站在堂屋门口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月亮,十五的月亮并没有很圆。
她现在是不是也在赏月?
眼角扫到乔苓之前住的东厢房。
乔苓走后他想她了就进去坐一会,回想她在时的点点滴滴,包括那些旖旎的画面。
如今那间房住着池依依,他不可能再进去。
里面换人住,乔苓生活过的气息被替换,他也没兴趣了。
池依依提着木桶从洗浴间出来,抬头看见姜云昭望着她的房门,看不清表情。
她羞涩的低下头抿唇无声的笑了。
放下木桶,脚步轻移,含羞带怯的往姜云昭那边走。
姜云昭听见脚步声回神,池依依嘴里那句表哥还没喊出来,姜云昭已经漠然转身关上了大门。
“表…”
留下一头雾水的池依依咬着嘴唇委屈的看着紧闭的大门。
表哥这是什么意思嘛…
宁愿看着她的房门,人到跟前了却不愿跟她说一句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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