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家为什么得了失心疯肯出三两彩礼娶陈家的跛脚闺女?
原因还得从陈家大儿子说起。
陈家闺女名叫陈彩霞,上头有两个哥哥。
陈家穷,不仅穷还懒。
陈彩霞大哥都二十了还没娶上媳妇,成天在村子里晃荡。
乔苓的三叔乔先礼年少时也喜欢在自己村里晃荡,可是这陈彩霞的大哥陈德光跟乔先礼的晃荡目的还不同。
乔先礼撵鸡逗狗翻墙偷果子,陈德光专挑长得好看的女人下手。
遇上性格稍微厉害点的就言语调戏,开完黄腔就跑,贼刺激。
遇上性格面兜落单的敢直接上手,趁人不备冲上去就摸一把,至于摸哪,随缘,全看他是从哪个方向冲上去的。
天一黑,全村的洗浴棚子都是他的主场,谁家闺女少妇什么时辰洗澡,陈德光能排个时刻表。
一般人家的洗浴棚子都起在院角,离屋子有一段距离,这可大大方便了陈德光。
陈德光还有个特点,点不起油灯的人家,那院墙他不翻。
翻进去看啥,乌漆嘛黑连个人影都看不清,那有什么意思,白瞎功夫。
最主要是这事它风险大,一旦被发现,一顿独揍或者混合双打跑不了。
谁家还没几个男丁了?
村里人基本记不清陈德光原本长什么样,哪回在路上遇上他都是鼻青脸肿的模样。
陈德光被揍时哭爹喊娘跪下叫爷爷求饶,打完了人走了,鼻血一抹,下回还敢。
陈家从不管陈德光的混账事,有人闹上门来,陈德光的父母也不怕。
滚刀肉能怕谁?
谁敢碰他们一个手指头,他们就往地上一躺嚷嚷杀人了。
冤有头债有主,有事找陈德光啊,找我们做什么?
人家要说子不教父之过,陈德光他爹能马上接话:
“要不,你们就当我死了吧…”
后来有一段时间,陈德光脸上看不到伤了,恢复了原本的模样。
人倒是不丑,浓眉大眼的,就是全身一股子猥琐的气质生生拉低了颜值。
走在路上遇上漂亮的小媳妇只是猥琐的笑嘿嘿扫视一番,却没有再言语调戏。
这可把村里人好奇坏了,狗还能改吃屎?
后来村里就传开了,陈德光也不是不吃屎了,是没有随便吃屎了,变成有选择性的吃屎。
因为村尾前段日子搬来个年轻寡妇,小寡妇长得细皮嫩肉的,身段凹凸有致。
成日里穿一身白衣,说是还在孝期。
她的白衣可不是出殡的白色麻衣。
来时是夏天,一身素白织锦裙裳,外罩一件白色纱衣,鬓边插朵白色玉兰绢花。
村里人哪里见过这种仙气飘飘的穿法,就是觉得莫名的好看。
男要俏,一身皂。女要俏,一身孝。
这汪寡妇一来,吸引了村里半数汉子的目光。
人家问她叫什么名字,她说她叫如梦。
柔情似水,佳期如梦的那个如梦。
浑身散发一股子弱柳扶风的气质,说话温声细语尾音又仿佛带着钩子。
最先上钩的就是陈德光。
汪寡妇一来,村里的女人们立刻被他归类为庸脂俗粉再不能入他的眼。
有事没事就去跟前刷存在感。
可是这汪寡妇半点也不想搭理他,嫌他鼻青脸肿还一脸猥琐。
最重要的,穷。
穷才是原罪。
成天送些不知道谁家树上摘来的果子,要么就是从家里鸡窝摸来的几个鸡蛋,最值钱的也不过是半袋子白面。
汪寡妇含羞带怯的说不要,这样收人家的东西会被说闲话。
又拗不过陈德光铁了心要送,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。
送的次数多了,汪寡妇开始话里话外的暗示这些东西她其实不缺。
她缺什么?
现钱。
这可把陈德光难住了,他哪有钱,别说是他了,全家也掏不出几个铜板啊。
汪寡妇也是个狠角色,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。
三言两语的就把陈德光勾上了榻。
完事之后还趴在他胸口哭哭啼啼,说陈德光欺负了她。
就冲她一丝不挂掩面哭泣的视觉冲击,陈德光熄了的火再次熊熊燃起。
陈德光咸猪手归咸猪手,那真枪实弹上阵还真是头一回。
这可把他美完了,原来世界还可以这么美好的吗?
荤也开了,爽也爽了,汪寡妇开始吹耳旁风了。
你家没钱,你那不是还有个刚及笄的妹子?
难道你们不想给他找个好人家嫁了?
嫁了人不就能收彩礼了?
陈德光犹豫了。
虽然他名字有德,他干的事却没一件跟德字沾边。
外人他可以胡来,可是亲妹妹他不敢瞎祸祸。
按汪寡妇的意思,反正他那妹子也不好嫁,索性嫁给鳏夫什么的做个续弦得的彩礼钱还能高些。
陈德光犹豫不决,一边舍不得汪寡妇,一边舍不得祸祸亲妹子。
汪寡妇看这怂包一点油水都捞不着了,气得再也不让他进门。
那陈德光哪里肯,吃过了肉让戒荤?
每天比皇帝给太后请安还勤快,一天到晚往她家跑。
汪寡妇不慌不忙,就给他吊着,聊天可以,别的免谈。
等一个月过后,汪寡妇给他下了一剂猛药:我怀孕了,你得娶我。
这可把陈德光高兴坏了。
我也要当爹了?
我这么勇猛的吗?
我这实力这么强?两次就中?
陈德光风风火火的赶回家,张口就是:“爹,娘,我要娶媳妇!”
等问清了对象,陈德光他娘头一个反对。
因为她听说这汪寡妇可没她的衣裳那么干净,村里传了不少风言风语,男主角每次都不一样。
这种人娶回家能有好?
况且还是个寡妇?
陈德光哪能听别人这么污蔑他的心上人,争得脸红脖子粗。
最后砸下一记爆炸性消息:
“如梦怀了我的孩子,我要做爹了,你们要抱孙子了。”
风向立刻变了,抱孙子,他们也想啊。
天天看着别人带孙子玩,他们也是很羡慕的。
最重要的,传宗接代!
所以三人商量了一番,同时把主意打到了小闺女陈彩霞的身上。
重男轻女的家庭,女儿始终是别家妇,为哥哥的婚事做些牺牲,应当的。
陈彩霞的婚事尚且还在密谋中,哪知道这事被顾耀华给整黄了。
陈彩霞上山采菌子,被一条藏在草丛里的菜花烙铁头咬伤了腿。
蝰蛇科原矛头蝮,因其头部形似烙铁而得名,有毒。
被这种蛇咬伤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
陈彩霞很冷静,忍住疼痛,立刻坐下来撕了衣裳下摆在伤口上方扎紧。
不停地挤压伤口周围,烙铁头的特色就是越挤越痛,她一声没吭。
不到一盏茶的时间,小腿严重肿胀,并快速向整条腿蔓延。
砍柴路过的顾耀华发现坐在路边的陈彩霞的时候,她的整条小腿已经肿得看不见膝盖了,伤口还在细细出血开始微微溃烂。
顾耀华二话不说丢下柴,取得同意之后把陈彩霞背下了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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