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别枝惊鹊,清风半夜鸣蝉。
忙活了一天,大伙都累了。
又都喝了些酒,收拾妥当完毕,洗漱过后各自回房睡觉。
乔苓起先还觉得那甜米酒一点度数都没有,跟刘娇娇两人你一碗我一碗的喝得那叫一个你来我往干脆利落。
刘娇娇喝得醉眼朦胧,乔苓却面不改色,大家还以为乔苓天生酒量好。
众人看她们喝得高兴,刘娇娇那边又派了丫鬟过来接人,也没劝阻扫她们的兴。
饭后乔苓还坐在那若无其事地吹风看星星,等大家都洗漱完了才抱着衣裳提着水桶慢慢悠悠地进了洗浴间。
洗着洗着,满室温热的水蒸气把乔苓的酒气都发出来了。
一身的肌肤慢慢镀上嫣红,一双明眸逐渐迷蒙,水润得波光粼粼。
乔苓甩了甩头,脑袋有些晕是怎么回事。
换好了衣裳,提着空桶脚步微乱的出了门。
不远处姜云昭背着手站在院子里,仰头望着星空。
乔苓把桶嘭的一声放在地上,脚步踉跄地走过去,也抬起头跟着望天。看了一会觉得眼睛有些花,头更晕了。
踉跄几步险些要摔倒,出于本能随手拽住了旁边的人。
姜云昭回过身来,扶了她一把。
乔苓一身的皂角清香混着酒气让他微微皱眉。
“你喝多了。”
乔苓耸耸肩,笑得一脸娇憨。
“大概是吧。我现在就觉得你全身都被包围在莹莹的光芒中,闪闪发光。”
说着松开拽着他的手,靠在他身上,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,笑嘿嘿的说:
“姜云昭你长得可真漂亮。就你这样的放我们那分分钟可以c位出道啊。我就做你最忠实的妈粉,天天为你打call。”
姜云昭虽然听不懂她嘴里说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醉话。
不过,可以确定的是,他被调戏了…
“你…你喝醉了,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。你应该可以自己走回去吧。”
乔苓站直了身子,手一挥,踉跄了几下。
“我可以!我最胖了!呸,不是,我最棒了!”
说完东倒西歪的往房间走去。
姜云昭俊脸微红,蹙着眉头看她一副随时要被绊倒的模样。
看了看四周,叹了一口气跟上去扶住她的手臂。
乔苓转过脸来甜甜的对他说,“谢谢啊。”
一段路不长,乔苓房里光线不明,勉强能找到床铺的大致位置。
姜云昭扶着乔苓坐在床边,乔苓头昏脑涨顺势往后一躺。
这一躺不要紧,关键是她手上还拽着姜云昭的衣裳。
他一个没防备,被拽得扑了上去,抱了个满怀。
“唔…你走开,压得我重死了。”
姜云昭像被触电一样连忙起身,心跳陡然加速,脸上红得快滴出血来。
又羞又气,要不是你拽我,我能倒下去么…
心绪全被打乱,逃也似的快步走出房间,关上门。
深吸了一口气,走向洗浴间,提起门外的水桶,水温已凉。
里面的油灯未熄,昏黄的灯光照在旁边的木架子上。
姜云昭的脸再次爆红,乔苓换下来的衣裳还挂在上面…
包括…粉色的贴身肚兜。
姜云昭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,他居然想象这件肚兜穿在乔苓那瓷白的身子上的模样…
鼻腔一热,他连忙捂住,几滴殷红的血从指间透出。
姜云昭从心底唾弃了自己一番。
你不是以正人君子自居么,乔苓才多大,怎么心里竟生出这种龌龊心思!
你还要不要脸!tui!!!
浇水洗干净血渍,姜云昭想起乔苓的桶还留在门外。
忙提了进来,闭上眼睛把架子上的衣裳扫到桶里,放在门后靠墙的地方。
万籁俱寂,月朗星稀。
两间卧房。
乔苓躺在床上睡得安静香甜。
姜云昭闭着眼睛辗转反侧。
翌日清晨。
乔苓早早起身,一点也没有宿醉的头痛,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,端着木盆走到井边洗漱。
“姜云昭,顺便帮我打一桶水上来呗,谢谢啊。”
姜云昭的背影僵了僵,安静的打了一桶水上来倒在乔苓的木盆里。
“嚯!你这黑眼圈,你昨晚是半夜偷牛去了吗?”
姜云昭额头青筋跳了跳,瞪了一眼这个满脸揶揄的罪魁祸首。
昨晚的事她都不记得了?
“你瞪我做什么?难不成还是因为我?”
姜云昭的耳根迅速泛红,一言不发匆匆洗漱完就走了。
乔苓摸摸下巴,姜云昭今天异常高冷啊。
半个时辰过后,乔苓啃着手上的包子,一脸疑惑地望着姜云昭背着箱笼出门的背影。
嗯?姜云昭今天怎么没有晨读?
甜品铺子。
乔苓一进甜品间,刘娇娇从背后追上来,一脸忧愁。
“乔苓,我昨天喝醉了没在你家丢人吧……”
乔苓一本正经的回她:“没有。”
刘娇娇微微松了一口气,随手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。
“也就嘚瑟了一下你如今是如何优秀,一家有女百家求。顺便还鄙视了一把你的云昭哥哥。”
“咳咳咳…乔苓,你就是故意的!呛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!”
乔苓伸手替刘娇娇顺顺背,笑嘻嘻的说:“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啊。不算丢人,不算丢人。”
刘娇娇心想,完了完了,这下云昭哥哥更不喜欢我了。不过…我这有点不是很慌是怎么回事……
乔苓把橱柜里的水果篮子提出来,皱起眉头。
天气太热了,即使旁边放了装冰块的盆,冰也会融化,保鲜效果依然很不理想。
这从外地调来的芒果三天就长黑斑了。
“娇娇,我去一趟牙行。我想托牙行买两台冰鉴回来。”
“什么是冰鉴?”
乔苓瞪圆了眼睛,她怎么会不知道冰鉴?
不可能吧,这冰鉴的年代可以追溯到很早很早了。
可能是刘娇娇还没步入上层社会所以才不知道的吧。
“嗯…就是一个器具。可以让冰融化得更慢,可以起到让屋子凉爽,里面还可以放东西保鲜的器具。”
刘娇娇满脸惊奇,“这么厉害的吗,那你快去。我也想见识见识这种神奇的东西。”
乔苓嘴角抽抽,冰鉴有什么神奇的,说破天不过是一个大型保温桶。
会制冷的冰箱才是永远的神。
通和牙行。
乔苓径直走向金牙郑的位置,正好他也在。
金牙郑这人有个本事,过目不忘。只要在他手上成交过单子的主顾,甭管过去多少年,它都能一眼就认出来。
再说乔苓最近时常来托他寻商队带一些金贵的水果,更是奉乔苓为上宾。
衣食父母嘛。
满脸堆笑的站起身来,“乔姑娘,今天来寻小人可是还要再进购一些水果?”
乔苓笑容浅浅,坐在他对面的圈椅上。
“不,我想让你帮我买两个冰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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