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远常年在外带领商队行商,因此也有一手比较好的乔装术,他在靠近清平县的山道附近停下,换上一身稍微有些破旧的衣衫,又将挂在马背上的草帽带上,就成了一名其貌不扬的农家老汉。
他牵着马走到山道一侧的山中,找了一处稍微有点凹陷的小谷地,将马匹栓到了一棵树上。
这边靠近山道,附近是不会有大型猛兽的,而且周边青草密布,也不会饿到他的马。
将马匹安置好,崔远这才从马背上摸出一把准备好的砍柴刀,在附近砍了一捆柴禾,用麻绳绑上背道身后,拍拍身上的草屑钻出了山林,朝着清平县而去。
崔远很能抓住老农的精髓,他装扮的老农没人看出异常,就这样背着柴禾进入了清平县的城门。
就在他得意于如此简单就混入城中时,却不知道,他这一路上都被人监视着,若不是君不悔发话让他进城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,他早在城外就被君氏的人给干掉了。
崔远装扮的老汉在进入清平县后,先是向普通老汉一般,找个角落坐在地上开始卖柴禾,很快的,一捆柴禾就被人买走了。他这才站起身,慢悠悠的朝前走去。
就是这么不起眼的一走二走,他却逐渐的朝着君府靠近,最后停留在了距离君府不远处的一条巷子口。从他隐身的树后,正好可以看到远处的君府的大门。
崔远前后看了看,最后将目标定在了一名正在玩着一个小风车的四五岁小男孩身上。
“小娃子,你过来一下。”崔远朝着小男孩招招手,在小男孩跑过来后,笑着道:“小娃子,你帮老汉将这封信送到那里,老汉就将这三文钱奖励给你买糖吃。”
小男孩顺着崔远的手看去,发现他指的是君府,便脆生生的问道:“老爷爷,你是要将信送到君府吗?”
“对对,”崔远忙笑着点点头,而后故作疲累的叹口气,“爷爷要将这封信送到君府,可惜走了很远的路方才又不小心将脚崴到了,所以只能请你帮忙将信送过去了,你愿意吗?”
“真的会给我三文钱买糖吃?”小男孩看着崔远手中的三文钱,外头问道。
“哈哈,真的给。”崔远哈哈一笑,将三文钱塞到了小男孩的手中,而后又将一封信封上写着君不悔亲启字样的信递给他,“来,拿好钱和信,现在帮爷爷将信送过去吧。”
小男孩看了看手中的三文钱,笑咪咪的点点头,“好的,老爷爷你在这等着,我这就去送信,然后让他们过来接你。”
言罢,小男孩便拿着新,哒哒哒的朝着远处的君府跑去。
崔远目视小男孩敲响了君府的大门,这才转身离开,快速地远离了这边区域。
而后他找了个隐秘的角落,将胡须等乔装之物取下,又将破旧衣服脱下,换上了身上小包袱中的衣衫,转眼间,就从一名农家老汉转变成了一名中年汉子。
他转头四处看了看,这才小心翼翼的离开此地,朝着城外而去。
在崔远离开后,有两人从暗处走出来,他们朝着不远处打了个手势,立刻就有另外两人从另一处角落出现,朝着崔远离开的方向追去。
而这两人捡起被崔远扔在地上的胡须和破旧衣衫后,转身朝着君府返回。
君府书房中,一名小男孩被空青牵着站在角落,君不悔坐在桌后正在看手中的信件。
他看的很快,随着看完书信上的内容,君不悔的脸色一变,神情越发冷峻起来。
微叹口气,他将书信放到桌上,“倒是我大意了,之前遇到杨逍的时候就该想到,可能会被人发现的。”
“公子的意思是说,崔氏的人发现公子的身世了?”闻言,空青的脸色虽然也变了一下,可是更多的还是疑惑。
“不过就算他们知道了公子的身世,那又有什么关系呢,难不成还能以此来要挟您吗?”
君不悔冷笑,“呵,他们认为我是靖王的私生子,以此来当做把柄想要逼我退出太子的阵营。否则就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,让我和靖王被扁为庶人、一无所有,让皇上、太子颜面扫地。”
“私、私生子……”空青的嘴角有点抽抽。
就在空气有点冷的时候,书房的门被敲响,空青赶紧开门,那两名拿着崔远扔下的胡须、衣服等物品的护卫走了进来。
“公子,那崔远扔下乔装用的物品,就朝着城外而去。”
“嗯,”君不悔点点头,看着被空青牵着的小男孩笑笑,“小峰,你看看这是不是那名让你将信送过来的老爷爷的东西?”
小峰看了看那花白胡须和破旧衣衫,眼中闪过惊讶,不过还是赶紧点点头,“公子叔叔,那名老爷爷就是这样的白胡子,穿着这身衣服的。可是那名老爷爷为什么将胡子、衣服都扔了呢,拔掉胡子,他不痛吗?”
被小峰的童言童语逗笑,君不悔朝着两名护卫示意一下,“小峰说得对,拔掉胡子怎么可能不痛,所以那名老爷爷有古怪。好了,你先去找你父亲吧,公子叔叔这里有事情要忙了。”
“那公子叔叔你忙吧,我去找我父亲了。”小峰朝着君不悔摆摆手,便乖乖的跟着两名护卫离开了书房。
小峰正是长风的儿子,长风由于在这边研制弩箭和火药,便干脆将妻子和儿子也接了过来。
君不悔给他们在君府周围准备了房子,因此他们就住在附近,这也是小峰会在君府外玩儿的原因。
待得侍卫带着小峰离开了书房,空青这才严肃的看向君不悔,“公子,崔氏拿您身世的事情来威胁您,那您准备如何做?”
君不悔将信件点燃,冷冷道:“不如何,命人追上崔远,让他给崔荣或者说给崔明带句话,就说本公子不接受他们的威胁!区区身世问题,本公子不在乎!”
“是!”空青领命,赶紧退出书房。
空青明白君不悔根本就不肯认靖王为父,也总是很忌讳别人提起他的身世。
现在崔氏不仅拿身世问题威胁他,还认为他是靖王的私生子,也难怪君不悔会生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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