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云兮从柜台上拿过账本,快速的翻了几页,“账册上与记载,乾元二年正月初十,这位赵员外在我济世堂购买了十斤参片,因为所需数量众多,济世堂还专门让翁家送了新的参片过来。”
“怎么样,我没说假话吧,这就是在济世堂买的。”
“你确实在济世堂买了参片,但是这萝卜片可不是出自我们济世堂。”月云兮拿起其中一片萝卜片,“大家可以看看,这萝卜片大小不一,切口不平整,而众所周知,我济世堂的参片的切割法都是很特殊的。”
店小二里面将装有参片的抽屉与装有白萝卜片的抽屉抽出来,放在柜台上,便于他人观看:“这是小店的参片与白萝卜片,大家可以观看,对比一下。”
几位老大夫拿起抽屉里面的参片看了看,又拿起白萝卜片看了看,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的微妙,因为赵员外的白萝卜片无论是品种还是切的方式都太粗糙,跟济世堂的精致相去太远,就连萝卜的品种都不一样,明眼人一眼,就是栽赃。
几位老大夫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用眼神交流着,分明不是同样的东西,几人干脆凑到一块去小声的嘀咕去了。
赵员外有些紧张,毕竟谁也不能证明他买的白萝卜片不是在济世堂买的,毕竟济世堂有登记他在这里买了不少的参片,纵然是月云兮不认,他也可以说是他们狡辩,不想认账,反正今日这亏济世堂是吃定了。
“几位大夫,你们都是兰城的老大夫了,经验老到,请问结果如何?”李夫子看向几人,询问道。
“李夫子,我们都仔细的分辨过了,这位赵员外带来的这一包东西,确实是白萝卜片,并非是参片。”几位老大夫异口同声的说道。
“李夫子,您听到了,您可以一定要给我做主啊,我花了大价钱买参片,结果济世堂竟然用萝卜片冒充,骗钱不说,还害人命啊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老大夫看了一眼赵员外继续说道,“赵员外带的白萝卜片并济世堂卖的白萝卜片并非是同一种萝卜,济世堂的药材都是用的云阳县跟沪城产的萝卜,这两地的萝卜味道甘甜,药用价值高,可是赵员外带来的萝卜片是普通的兰城萝卜,药用价值很低,基本没有药堂会采用这种萝卜片入药,且粗制滥造,一看就不是出自济世堂。”
“胡说,你们胡说,说你们收了云阿九多少钱,竟然帮着她说谎,颠倒黑白!我这分明是在济世堂买的,你们竟然说不是你们卖给我们的,当真是枉为医者!”赵员外恼羞成怒,指着几位老大夫的鼻子怒骂。
几位老大夫的脸憋得通红,给气的,他们只是照实说而已,怎么就成了被人收买了,当真是不知所谓!
“赵员外,我们只是实话实说,你的白萝卜片确实跟济世堂的不是出自同一个地方,倒像是外行人制作出来的,要知道药用的萝卜片需要经过特殊处理的,你这个只具其形罢了。”
“这说不定是济世堂故意用本地萝卜以假乱真,不能说明这不是我在济世堂买的。”
月云兮看着不断狡辩的人,脸上的表情依然冷静,甚至有些看跳梁小丑的意思:“云阿九,你为何不说话,难不成是心虚了?”
“我在等一个结果而已。”月云兮缓缓的说道,“赵员外也冷静下来等一等,毕竟官差已经去你家了,很快就能有结果了。”
“等等……官差去我家做什么?”赵员外心里咯噔了一下,不安的问道。
“自然是去搜查的,你说是我们以假乱真,用萝卜片当做参片买给你,这是在污蔑我济世堂的伙计,我济世堂的伙计,可都是见习大夫,将来都是能坐镇一方的人物,却被你污蔑分不清白萝卜片跟参片,若是今日这事不处理好了,将来他们如何去悬壶济世,救死扶伤?我断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葬送一位大夫的前途。”
“这本来就是你们卖给我的!”赵员外有些急了,“你派人去搜查我的家里,不会是想趁机栽赃陷害吧?”
“赵员外,这点可以放心,搜查你家的是兰城书院李夫子的两位弟子带领的官差,他们决计不会允许有人栽赃陷害你的。”月云兮柔柔的说道,“官差只是听指挥办事罢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这是擅闯民宅……”
“怎么会,我们有官府发的搜捕令,并未擅闯民宅。”月云兮嘴角微微上扬,“且耐心等片刻,算算时间,也该查完了,指不定在来济世堂的路上了。”
果然不到片刻,蓝城书院的两位夫子就带着官差过来了:“老师。”
“嗯。”李夫子抬了抬眼皮,“搜查如何了?”
“弟子在赵员外的家里,搜到了一包参片,不多不少,刚好十斤。”大弟子韵升将一包参片放在桌子上,打开,当即有人上前查看。
“这……这才是我们济世堂的参片。”济世堂抓药的小二激动的说道。
几位老大夫对视一眼,上前查看,纷纷点头:“这确实跟济世堂售卖的参片是一模一样的。”
月云兮看向神色大变的赵员外:“赵员外,你在济世堂买了十斤参片,而韵升夫子他们在你家发现了在我们济世堂买的参片,你该如何解释呢?”
赵员外擦了擦额头沁出的冷汗:“大概是我弄错了,以为这萝卜片是在你们济世堂买的参片,毕竟我不是大夫,分辨不出也是应该的,九大夫,当真是抱歉了。”
“师父,我们在赵员外家里不止发现了他买的参片,还发现大量的萝卜片。”当即有官差抬着一大箩的萝卜片进来,跟赵员外带来济世堂的一模一样。
赵员外的脸色瞬间顺便很难看:“这个……我也不知道这个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你不知道?”月云兮冷笑一声,“那么这几位掌柜,你认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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