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热的夏季,天亮得早,可太阳也起得不晚。
母亲早早出门洗衣服了,留她在家看家。
一个穿着棉麻短衣长裤的小丫头,一脸汗水的坐在自家茅草屋门口。
她望着天上的太阳,又看着旁边围着的菜园子,一副小大人叹气。
父亲早上很早就走了,因天气炎热,必须在午时赶到县城,也不知道现在到了没。
“阿雯,阿雯。”一声大过一声传进小丫头耳中。
她立马站起来,朝着声音方向望去,她眼睛厉害,看着好几个村里的叔叔抬着什么人。
她大声喊道:“大柱叔,怎么了?”
汉子听到阿雯的声音,立马急道:“你娘呢?在家没?”
说话间,汉子几人走近,阿雯看见了躺在简易树枝做的担架上面的人。
“爹爹,你怎么了?”
她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,立马围着父亲哭泣起来,生怕爹爹一下子不在了,她便成了没爹的孩子。
还是先前叫大柱的汉子好心提醒:“阿雯,你快去找你娘,我去帮你请陈大夫,大壮小虎去帮忙通知你叔伯。”
阿雯听了,立马朝着河边跑去,她娘在洗衣服呢!
要快点告诉娘,爹爹受伤了。
朱氏本也在回来的路上了,当看到着急忙慌的阿雯,有些呵斥:“这么热,跑这么急做什么,万一中暑了怎么办?”
阿雯脸色通红,汗水长流,黑黝黝的眼珠子流着泪水,声音都变得沙哑:“娘,快快去看看爹,爹被大树叔几人抬着回来的。”
朱氏一听,眼前一黑,阿雯眼疾手快抓着她的手。
嘭,木盆掉在地上,衣服洒落一地。
朱氏慌忙的拉起阿雯回家,她家相公不会有事的。
衣服可以不要,相公却不能有事。
梁长鹤被四人抬在床上,一身衣服凌乱不堪,最显眼处便是双腿,明显的血迹斑斑。
朱氏拉着阿雯飞快地跑回家,见躺在床上的梁长鹤双眼顿时红了。
“孩子他爹,你这是怎么了。”
抬架子的一汉子立马着急说着:“朱嫂子,大柱已经去请陈大夫了,我们当时发现梁秀才时候他早已经昏迷。”
陈大夫很快请来了,是村里的老大夫,诊断后一脸摇头叹息,“梁秀才的腿老夫治不了,耽搁时间太长了。”
朱氏一旁直抹泪,此刻家里人都到了,听到这话大伯梁长海直接急了。
“那送去镇上呢?三弟可是有功名之人,他不能落下残疾。”
陈大夫思索片刻,不确定说,“在咱们清河县估计没人能治,梁秀才腿是生生摔断的。”
梁长海又问,“那有没有其他大夫专门治疗腿伤的呢?”
陈大夫在脑中忽然忆起一个人,或许他有办法。
“我这里倒是知道一位医者,但是他看病费用极高,恐怕……”
大夫没说完,梁家人都明白,他们恐怕负担不起。
最后,梁长海只能先叫大夫开药,毕竟只有人醒过来才能解决其他问题。
阿雯听着能感觉到大夫没有说完的话,爹爹的腿有医者治,但是需要高昂的医药费。
忽然她想起自己脖子上的银锁,她伸手摸了摸,那是娘亲跟爹爹成亲时,外祖母送的,祖传的,说是还开过光。
小时候身体不好,娘亲就把这银锁带在了她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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