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四千矿工,朱谊汐以伍、什、队、把总、千总的编制,快速地组建。
队长,也称作哨长。
而把总,则管理四百多人,相当于现代的营长。
基本上,四千人,分为三个千总指挥。
对于千总,则是朱谊汐亲自任命,其余的中底层军官,则从防疫兵中抽调几十人任命。
从匠营中拿了武器,铠甲,一行人,突破了六千之数。
作为贴身亲卫,孙林叹为观止。
而孙萱,则睁着漂亮的眼眸,又看着不动声色的朱谊汐,心中难以置信。
就这样,手底下就有六千人了?
朱谊汐自然不清楚两个年轻人的感受,他反而对于巨人闫国超,颇有兴趣:
“国超,你这体格,担任亲卫有点屈才,待过段时间,自有你的用处。”
“嘿嘿,多谢巡察!”
闫国超回首望了一眼渐渐模糊的西安城,不由得松了口气,憨笑道:“能活下来,脱离矿山,再好不过了。”
朱谊汐点点头,这体格,打篮球是把好手,但如今,冲锋陷阵,也是把利器。
不过,还是得为他打造贴身重甲,那就是十足的人形坦克了。
一行人走的匆忙,但矿军中初步建立军官,制度有了,速度就有了保证,四天功夫,就到达了潼关。
“你哪里来的那么多人?”
李继祖惊了,又格外的羡慕道:“还有许多的鸟铳,啧啧,你也算是有本事。”
“总督压箱底的人了。”
朱谊汐轻声解释道:“加上这六千人,应该能守住潼关了。”
目前潼关只有三千人,他这六千人一来,地位立马就颠倒了。
他反而占据了多数。
李继祖的腔调,低了许多,但关系依旧亲密。
朱谊汐也对此人颇为拉拢,这三千人,大小也是块肉啊!
“记住,咱们要速成,只要刺、捅,这两招就行,一定要让他们成为火枪兵们的最佳盾牌。”
朱谊汐对着朱猛,再三强调道。
随即,他一边操练矿军,加上练正步,另一边,则不断地发出探子,想要知道汝州的消息。
……
而前线的孙传庭也未让人失望。
数万人激情碰撞下,汝州城不堪一击,衣衫尽丧,新任的闯贼,不得不脱城而去,秦军赢得了这场胜利,成为汝州之主。
而,作为兵政府侍郎的邱之陶,则秘密来到马棚,见到了饲养马匹的管家。
只是,眼前的环境,怎么也让人不适。
以人身为食槽,掏空内脏,放入草料,马匹不断地拱食,血肉掺和着草料,使得战马嘴角带着血色。
恍若地狱一般。
“公子!”管家满脸伤痕地前来拜见。
邱之陶扭过头,对于这些,他早已经习惯,他对隐藏在马厩的管家道:“你把这封信,转交给秦军,务必交给孙督师手中。”
“是,少爷。”管家狠狠地点头:“闯贼定然覆灭。”
“我定要闯贼不得好死,以报祖父之仇。”
邱之陶恶狠狠地说道,满脸愤恨之色。
忽然,他觉得耳朵有点头,转身一看,不知何时,一匹战马竟贴近他的耳朵,舔食起来。
“嗯?”
“公子,闯贼着实不是人,他们经常将人耳贯穿,混入水中,所以这些骡马一近人,就寻思着饮人血呢!”
管家沉声道。
“贼子果不为人。”
丢下一句话,邱之陶摇摇头,快步而走。
他曾在俘虏营中,对此惨状,已经见的多了,只有惊诧,没有恐惧。
凡十五以上,四十以下的男子,都会被掠为奴隶,每一万人,则蓄奴二十万。
军中无以为乐,断耳、剔目、截指、折足、剖心、锯体等**百姓,几乎习以为常。
甚至,闯贼本部,不准携带辎重,轻装出征,为了保证军队转移的迅速,凡士兵妻子产子,婴儿一律溺死。
“此等贼军,怎能是天命?”
而孙传庭正在筹划汝州之战后的行动,忽然亲兵来报,说从襄阳来了一个商贩,有急事求见。
来人正是邱之陶的管家,他把蜡丸双手递上。
孙传庭读罢来信,禁不住眉头舒展,露出了笑容:“果然,邱之陶必不会令我失望。”
其言语的,正是在之前,所言语鼓噪襄阳乱闯军心的策略。
另外,还说了李自成主力,在襄城、郏县等候多时。
“某,定要歼贼于襄城,剿灭这股最大的流寇。”
孙传庭亲笔写了一封回信,交给管家,再三嘱咐他一路小心。
随即,他又让幕僚起一份奏疏,列举了此次出关所取得的赫赫战果,字里行间洋溢着高昂的斗志和乐观的心情。
而接下来的用兵,则在宝州。
宝州紧邻郏县、襄城,所以,其位置极重。
州牧陈可新对李自成忠心耿耿,死心塌地的守城,但在秦军不计代价的强攻下,最后只能城破人亡。
显然,邱之陶并没有猜错,李自成主力,就是在襄城、郏县一带。
只是,孙传庭没预料的是,李自成设立大量的土堡,扎好了口袋,早就等着他的到来。
一时间,数十万大军,对峙前线,军营连绵数十里,望不到边。
九月初。
北京城可谓是双喜临门。
崇祯皇帝先是接到了吴三桂派飞骑送来的密件,言语说“虏曲”皇太极已于八月初九暴病身亡。
其六岁幼子福临即位,睿亲王多尔衮和郑亲王济尔哈朗辅政。
“虏廷”政局不稳,纷争不断。
之后,他又接到孙传庭从汝州来的报捷奏疏,情不自禁地连拍御案,兴奋道:
“好!!好!!天佑大明!天佑大明啊!”
想到此处,他老泪纵横,一时间竟失态起来。
随后,崇祯传谕阁臣和兵部、吏部、户部、工部的堂上官,前来议事。
崇祯皇帝将孙传庭的奏疏在众臣中传阅了一遍,踌躇满志道:
“孙督师屡报战捷,贼之覆亡只在旦タ之间。卿等以为如何?“
兵部尚书冯元飙作为孙传庭好友,不由得神情忧虑:
“流贼人马数倍于我,此番却一触即溃,实乃以弱兵诱敌。
督师贸然轻进,臣深以为忧。”
兵部侍郎张凤翔也劝说道:“恳请陛下火速传旨,戒孙传庭万勿浪战。”
首辅张演见此,忙混了过去。
而崇祯自讨了个没趣,只好尴尬地命众卿退下。
至于让孙传庭撤军,崇祯毫无这般意思。
这是清楚内乱流民最好的机会,岂能浪费?
时近黄昏,崇祯步出乾清宫,整个宫院异常静谧,但见一抹斜阳西照,天边幻化出忽浓忽淡的迷离光彩。
崇祯以为吉兆,默默祷告:“孙传庭一定能获胜!国运一定会有转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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