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谓,治兵先治心。
在这个时代,包括关宁铁骑,秦军,以及闯兵在内,基本上都是以利益为趋势,才能无往不利。
但,朱谊汐觉得,如果在利益之上再添加一层仇恨,就足以让军心更加的稳当。
正所谓,钱财不够鸡血凑。
毕竟,人家借给你一万,你轻易地可以忘掉,但你被人借一百,时刻都会记在心上。
“军心可用!”朱谊汐点点头,激愤莫名的兵卒们,就是最好的利刃。
“不过这远远不够!”
心中想着,朱谊汐扭头,对着朱猛说道:“乱世中,生意不好做,你去请几位说书先生,讲一讲关羽、岳飞、文天祥等忠君爱国的故事,不要吝啬钱粮。”
“遵命!”眼见威严日盛的宗主,朱猛也不由得心中一紧。
随即,朱谊汐在两千人中,选了十来个粗通文字的,先教他们写字,然后再然他们去教其他人。
如此,仅仅耗费他一个时辰的时间。
此时,太阳西下,只剩下余晖。
“宗主,城门快关了。”朱依焦急道。
“嗯!”收了笔,朱谊汐这才上了马车,往西安城而去。
只差一丝,永宁门就关闭了。
其实,郃阳王府,在咸宁县,但无人承袭爵位,就只能空旷。
几代沦落为最底层的奉国将军,一再搬迁,朱谊汐被迫选择了锦衣卫千户所。
夜间的西安城,格外显得空旷,灯火稀疏,宽阔的街道竟然无有一个人影,只有车轮与地面的接触声。
“这样的光景,难怪会有麻匪!”
朱谊汐挑开车窗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其余几人也随之大笑。
整个街道上传来快活的笑声。
从朱依到朱实,这十人,都是属于十四五岁的少年,多日来的吃喝,训练,已经日渐强壮。
除了留下两个守家,其余的八人常伴身边,担任传令兵以及亲卫。
“端午节快到了——”
鼻腔嗅了嗅,硫磺味很是浓厚,朱谊汐不由得叹了口气。
穿越至今三个月,时间太过了。
回到家中,跨过院子,就见王徴的书房灯火通明。
朱谊汐微微一笑,果然是尽责的人。
随即敲了敲门:“王公?”
“进来吧!”王徴随口道。
朱谊汐打开门,只见其桌案上,满是自生火枪的图画。
“你说的燧发枪,弹簧片还好,就是燧石一直难以寻找。”
王徴皱眉道:“西安附近,怕是没多少上好的燧石了。”
“不急,慢慢来!”
朱谊汐揉了揉脑袋,说道:“燧石一般出在河床边,或者山中,如果上好的燧石没有,只能用中等的燧石了。”
燧石,又称作火石,也就是民间的火镰,大自然中随处可见。
但,普通的燧石应用燧石枪,那出火率会非常感人。
所以,尽量用上好的燧石为妙。
王徴也只能点头,就此作罢。
朱谊汐离开了其院落,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。
“咯吱——”
打开了门,朱谊汐瞧了一眼房间,眉头一皱。
只见,那窗户,竟然紧闭。
要知道,通风有利于空气流通,瘟疫这玩意,他也害怕。
难道,房间里有毛贼?
“朱武、朱柳——”
他及时关上门,退出房间,然后询问道:“你们关了窗?”
“没有啊,宗主!”朱武委屈道:“没您的准许,我们怎么会进去?”
“那就有趣了!”
朱谊汐笑了:“盗贼打到麻匪身上,真是活腻歪了。”
“去,把小黄牵过来,再吧所有人都叫过来,今天咱们要抓贼。”
“汪汪汪——”小黄一嗅到陌生人的气息,立马就叫唤了起来。
一时间,整个院落都热闹起来。
不一会儿,躲在房梁上的两个匪徒,就被发现。
七八人一起上,好一番折腾,才拿下的。
身手的确不错。
“饶命,我们不是贼,我们不是贼——”
其中一个男人,忙说道,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。
“小八,你怕甚,有点胆子吗?”
而这时,另一个蒙着脸的,则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“嗯?”这下,朱谊汐来了兴趣。
“脸布摘了吧!”
他轻声说道,找个椅子坐下,仿若审案的官老爷。
很快,一男一女呈现在众人面前。
男的年轻稚嫩,十五六岁的模样,女的却是瓜子脸,皮肤细腻,双眼妩媚,眼眸中没有秋水,只有相反的坚毅。
“说吧?怎么想来我这偷东西?”
朱谊汐斜瞥了一眼,问道:“谁不知道我朱谊汐两袖清风,义薄云天,来这里,你们算是走错地了。”
“我们不是偷东西的。”
女人瞪着眼,直接说道:“我们是想来挟持你,去救我叔父。”
“我想要救我爹!”男孩也忙道,一边挣扎着。
“挟持?”朱谊汐一愣,看着两人颇为年轻的脸蛋,不由道:“我怎么能救你叔父,还有你爹?被强盗劫持了?”
“你将我叔父逼迫入瘟疫营,真是狠心辣手。”
女子咬着牙,恶狠狠地说道。
“瘟疫营?”朱谊汐一愣,随即道:“你叔父是得了瘟疫吧,不然怎么进的瘟疫营?”
“没有!”男孩忙道:“他只是咳嗽,偶尔咳出血来,也没有长疙瘩,怎么会得瘟疫?”
“没疙瘩?”
朱谊汐眯着眼睛,难道有人借此污蔑?
“没人得过瘟疫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此话当真?”
“绝对是真的。”
两人认真地点头。
“叫何名?来自哪个坊?我一调查就知道了。”
人多而杂,自然就会有人钻空隙,借机行事,难以避免。
朱谊汐心中叹了口气,在所难免的事,及时挽救也行。
“孙长舟,甜井坊。”
女孩清脆地说道。
“我明白了!”
朱谊汐点点头,随即让其他人带下去:“到底是闯入我家中,你们今天晚上就待一宿吧,明天事情调查清楚了,就放你们回去。”
“行——”
女孩直接做主道:“只要能救出我叔父,这算不了什么。”
待他们被带走后,朱谊汐摇了摇头,思量起来:“要么是衙役,要么是坊长,最后或者是兵卒。”
“也许,可以凭借着这次事件,对兵卒进行震慑,好好长长记性。”
化不利为有利,朱谊汐感慨,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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