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片月光下,另一处豪门大院,灯火通明的大厅里,摆着许多半人高的箱子,让本来宽敞的厅堂显得拥挤,落不下脚。
“明老,这是今天的,我给您放下了。”清竹神色中有些疲惫,尤其是对上满地的礼箱的时候。
明老细抿一口手中的热茗,扫了眼堂中的满地箱盒,神情莫名,“这小子还真大方的,八十八抬,比老子还阔气。”
然后看向清竹,又说:“要不你就应肯了便是,省得他每日往你那里抬这聘礼。”
清竹本来素洁的额头控制不住地突突跳出几条青筋,说:“要是这聘礼是给箐儿或者瑶儿的,我早就点头了,偏偏是给那个孽障的!”
明老浑浊的双目睨了她一眼,一口饮尽杯中茶水,“你们清家就规矩多。”
清竹被训了一句,却不敢反驳,只好悻悻然:“没有规矩,不成方圆,祖宗规矩不能丢了。”
“这些年,你丢的祖宗规矩还少吗?你又是何苦为难那丫头。”明老像是遗憾,摇了下头。
说到这,清竹就气不打一处来,“明老您知道这个丫头,为何不早点告知清竹?”
“谁知道是你家的?一开始只当臭小子看上了个野丫头,后来见过之后,我才查了下,不比你早知道多少。”明老道,“这个丫头是个聪慧又有见地的,你还不如就认了。”
清竹听完,语塞了片刻,却依然还是摇了头:“终究是没有名分的,不能辱了清家的家门。”
“我老头子也不爱劝人,你随意便是,只是你这门槛可是要被踏破了。”不知是不是错觉,清竹觉得明老这话里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在。
“我这不是想拜托您管束一下少南吗?这也就只有您能管得了他了。”清竹拜托道。
明老重新倒上新的茶水,水汽蒸蒸往上腾,跟着说:“我也管不了,这小子门清得很,知道老头子要靠他延续门楣。”
清竹又哑火,明家子嗣稀少,孙代只有两个男丁,能委以重任的又只有那位,明老这话怕是非虚。
“还有啊,你就不去查查丫头的爹是谁吗?等到时候我怕你的门槛都不够换的。”明老见清竹不出声,默默补了一句。
清竹恍然:“明老你的意思是?”
…
清家内院佛堂,清箐还没走。
“那个记者我去认过了,是个有名的硬茬子,说话不怕得罪人,只管把查到的说出来,所以在媒体界都不怎么受待见。据他说,是有人向他透露了你的事情,现在看可能是有人刻意引导他把你的事情说破。”清箐还在月光下跟凌晓闲聊。
“他找到的那个证人,也是有人故意引向他的。他表示,等有机会见到你,会跟你道歉。”
“对了,那个‘证人’已经被追究了,只要好好问一下,应该能问出是谁在指使她。”
听到这,凌晓眼神闪烁了一下。她有自己的猜测,但是并不好在清箐面前提起。在这半个月,除了清箐,她只见过几个对她好奇的清家女孩,而清瑶——这位算是她名义上的另一位姐姐,则没有出现过。
清箐并不怀疑清瑶,她以为清瑶当初只是在奉明老的吩咐做事,随着被她抓了一次现行,只当清瑶早就收手了。
这个姐姐可不比“另一个姐姐”,心思纯净极了。
“清箐姐,你怎么净替我操心这些事情,这些事让别人去操心就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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