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说完,后面的职员又八卦开了。
“副主任?沈董没搞错吧,那岂不是要涨工资?沈董这么好心?”
“啧啧,你就想美事吧,后勤部那是什么,冷宫!这回周秘书要是下去了,估计这辈子都再没机会到咱们这层了!一天天对着一群老糙爷们儿,生活还有什么希望啊!”
“我觉得挺好,只要钱给到位,就是让我天天对着一群丑八怪我也乐意!”
“你个缺心眼的,没点儿追求!离开了总裁办,上哪再找机会飞上枝头!......”
我直接无视这些话,保持微笑,心平气和。
很久之后和莫菲林再回忆起今天的情况,莫菲林说,“那时候看你笑里藏刀的样子,我才明白,你骨子里和傅慎言一样,根本就是个狠人。”
没错,我的确是要让周一珊受尽折磨纠结之苦。
后勤部在傅氏大厦最底层,和总裁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,不出意外的话,她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傅慎言,比起直接赶出傅氏让她死心,还有什么,比关在同一栋大厦,却永无相见之日,甚至看着别的女人对傅慎言示好诱惑,更让周一珊绝望的?
我权当自己是个死人,只想让恶人有恶报。
“依你。”傅慎言没有多余的考虑,直接转身就走,“事情办好就趁早离开,别当公司是过家家的地方胡闹。”
话说完,高大的身影已经钻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,看起来像是被女人闹得烦不胜烦。
我和莫菲林相视一笑,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,随即又转移视线,目光专注于还没反应过来的周一珊身上。
“周主任,你听到了,现在可以帮我的忙了?”我故意抬高了音量说道。
周主任这个称呼,算是彻底将周一珊的命运钉死在后勤部了。
一如她叫我沈小姐时候,我的声音亦是愉悦的,带着胜利者的俯视。
旁边的同事没有一个敢在这时候上来替周一珊求情的,最后的结果就是,莫菲林和我带着她去了下一层的小会议室。
折磨人这种事情,以前都是莫菲林更得心应手,但我如今却无师自通。
“麻烦周主任到八楼投资部把近一年的项目备案拿来吧......”
“刚才忘了说了,还有未来一年的投资规划资料,你再去一趟吧周主任。”
“才这么点吗?这样吧,你去一趟六环分公司那边,要咱们客户的具体资料,菲林的公司傅慎言也有股份,资源共享没什么要紧的,时间紧,你最好两个小时就回来。”
“......”
一个下午,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使唤了周一珊多少次,基本就没让她坐下来过。
门刚一关上,莫菲林终于是憋不住了幸灾乐祸的笑,“看来以后京城女混世魔王这个称号,该给你沈姝啊,人家多娇弱一个美女,被你活生生训成丧家之犬了。”
“彼此彼此,原来堂堂的莫家小姐也会心疼人。”我揶揄道。
莫菲林接了两杯热水,将其中一杯递给我,“你也别阴阳怪气的讽刺人,虽然吧你今天做的有点狠了,不过我还是得说,做得好。”
她顿了顿,抿唇将被子里的水喝了一大半,才又看着空气道,“如果我能早一些在自己的感情里宣誓主权,也许就不会和贺知舟走到这一步。”
我极少见她这个样子,孤独的像是黑夜里独自归来的旅人,满身都是风雪凄凉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莫菲林倒是一会儿一个样,落寞的情绪眨眼间就消散开始八卦,“你和傅慎言假离婚的戏打算演到什么时候啊,幸好我刚才反应快,要不然看傅慎言那副态度,都准备上手教训了。”
“不知道,还得一段时间吧。”我叹了口气,心情忽然就低落了些。
能够大大方方的恩爱,谁愿意假装宿敌呢?
傅慎言身边永远不会缺人,即便她们没有一个是绝对完美匹配他的实力背景的,可万一有一天,真的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呢,到时我又该如何自处。
刚说完,口袋里就传来嗡嗡的手机震动声。
拿出来一看,是傅慎言发的视频电话。
“得,大老板来查岗了,我还是回避吧!”莫菲林打趣着,留下这句话就起身退了出去。
莫菲林的公司要在商业圈站稳脚跟,就免不了要挂靠点有头有脸的关系,但她跟莫知骋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,就找了傅慎言投资,因此上次他才会出席剪彩仪式,那天开始,莫菲林就经常那这事开玩笑,说自己是替傅慎言卖力的打工人。
我无奈,笑着摇了摇头,这才接通了电话。
“这么久才理我,还没出够气?”傅慎言挑着眉,一脸坏笑。
“舍不得了?”我调侃道。
“我是怕你太累,在外面待了一天都没休息过,身体怎么样,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?”傅慎言不接茬,语气软绵绵的,将我话里的锋芒都磨平了。
“没有,挺正常的,能生气,能怼人,我感觉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样,哪里有个病人的样子。”大概没有比我心态更好的绝症病人了。
“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。”傅慎言看着我,说话的表情格外认真。
他分明是在热切关心的,可我分明感受那眼神似乎要透过我,去查探我逝去之后的模样。
天下所有绝症病人的共同之处,大概就是喜欢拿死亡当做笑话调侃,而真正意识到死亡的确会如期而至,又会自欺欺人的不愿接受。
“我当然是开心的,就怕傅总以后没有爱心午餐了,大概是开心不起来了。”我岔开了话题,决定远离死亡这个忌讳。
“什么爱心午餐?”傅慎言一头雾水。
“傅慎言?”我眯起眸子,眼神犀利的盯着他,“装傻?周一珊每天给你送爱心便当,你没吃?”
全公司都传开的事,那还有假?
“什么时候?”傅慎言神情依旧无辜,似乎对这件事的确不知情。
“没什么。”我大概是老毛病又犯了,随便听两句闲话,居然在这吃些无端的飞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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