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推车满满当当,我的心情却是一落千丈,只好拿出手机,给莫菲林赔罪,“抱歉,我劝不了四季,要是合作得不开心,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,我都理解。”
莫菲林笑我单纯,“别傻了,我怎么会和小孩子计较,你也真是的,跑去找四季也不跟我打声招呼。”
“我只是不想让你们的关系弄得太僵。”我吐了口气,无奈的说道。
“不至于,亲戚之间合伙做生意反目成仇的我见的多了,这种事在咱们家不会发生的,别担心,四季那边我会继续留神,估计这小家伙是到了叛逆期,过了就好了。”莫菲林反而不当回事了。
“希望如此吧。”我长长的吐了口气,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。
“沈姝。”莫菲林忽然叫了一声。
“怎么?”我问道。
“谢谢你。”莫菲林道。
其实我也不只是为她出气,还是为四季考虑,这句谢谢,真有些受不起,“别肉麻了,我可不是左熙城,花言巧语是迷惑不了我的。”
“呵,那不如你拜我为师,学了迷倒男人的本事,好用在慕容谨身上,让他逃不出你的手心。”莫菲林也开始口无遮拦的开玩笑。
“早就逃不掉了。”我说道,“不过他昨天离开之后,一点动静都没有,我还真有点拿不准了。”
“着什么急啊,耐心点,尝到甜头的老鼠,就算明知是陷阱,也会再回头的,咱们要做的,就是守株待兔。”莫菲林分析得头头是道。
“那就听你的,静观其变,晚上过来吃饭?”我看着一车的食材,试探的问。
“你亲自下厨?”莫菲林道。
“亲自下厨。”我肯定的说。
“ok,晚上见。”
晚餐一桌的菜都是出自我手,几个小家伙也格外给面子,额外多吃了一碗饭。
因为莫菲林作客的缘故,安歆也短暂的没有提起四季。
时隔许久,家里终于又有了烟火气。
深夜,冬风不要命似的敲打窗户,吵得我心烦意乱,干脆裹了睡袍,到落地窗前静坐。
壁炉里的火苗还没熄灭,零散有火星被风吹起,落到近处的地毯上,光和热瞬间被掩埋,变成了微不可察的粉尘。
我想起飞蛾扑火这个词,又觉得不太贴切,这时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。
壁钟刚刚才敲了四下,这个点了,谁会发消息?
难道是傅慎言?
想到这个,原本不愿动弹的我还是起身走过去拿了手机。
打开一看才发现,是霍天临的微信消息。
【明日傅总郊区会毒狼。】
【这条算送的,多亏傅总,我才知道大名鼎鼎的毒狼,原来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。】
就差直接说,傅慎言明天约了个美女毒枭见面了。
我面无表情的点开微信,在输入框打出一行字发送,“具体时间,傅慎言现在的位置。”
霍天临很快有了回复,
【上午十点、九城华庭别墅区。】
【亲兄弟明算账,沈小姐上次说的条件,想好了吗?】
百分之五的条件,就算换他十次的消息也不为过,这家伙还真是心急。
“暂时没有。”
对话框立刻出现正在输入的提示,但等了一分钟,却迟迟没有消息回复,就只是保持输入的状态。
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声无息的博弈,他等不及,我也不愿让步,谁都不想被占便宜。
最终还是我担心错过傅慎言明天的行程,匆匆又发送了一句话,“不会让你等太久的。”
霍天临爽快的接受了,【那再好不过了。】
看着这句假仁假义的说辞,心底猛地生出一股悲凉,人在高处,身家千万,难道就真的要失去人情味?
或许霍天临有自己的考量,但我只庆幸和他交情尚浅。
人啊,还是得有人味儿。
——
翌日。
上午八点半,我开车守在九城华庭别墅区出口。
傅慎言的车在十五分钟后出现,等他开出小区门口,我迅速踩下油门,冲上前将他截停。
不等傅慎言反应,我下车拉开他副驾驶的座位,干脆利落的弯身坐了上去,然后自顾自的开始系安全带。
“你来做什么?下车!”傅慎言有些烦躁的命令我。
“你去做什么,我就去做什么,开车就是了,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。”我抱紧了安全带,坦然靠在椅子上,完全没有挪腚下车的意思。
傅慎言浓眉一皱,作势就去解自己的安全带,我知道他想来硬的,将我拉下车,直截了当的说道,“马上就九点了,时间不等人,有些机会错过了,想重新来过可没那么容易,你确定要和我在这里浪费时间?”
听“毒狼”的称呼就知道,她的手腕有多硬,要是第一次见面就不守时,恐怕傅慎言之后也搭不上这根线。
傅慎言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,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,“到了地方老实呆在车上,别乱跑坏事。”
我耸肩,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,看情况再说呗。
傅慎言顾不上闲聊,车一倒,就从旁边开出去,随即加快了速度。
车刚开十多分钟,暖气就起了作用,温度上升的同时,车厢里香水的味道也逐渐变浓。
傅慎言的喜好这么多年都没变,还是那一款,我故意调侃他,“分开这么久了,香水都没换,其实你还是念旧。”
傅慎言侧目扫了一眼,然后不解风情的说到,“香水和人可不一样。”
okok,知道你要避嫌,你还是闭嘴吧,我不想听。
我翻了个白眼,也失去了逗他的兴趣,一路无话。
九点五十五分,终于到达目的地。
毒狼的人显然也很重视这次会面,楼下放风的人围了一圈,光是车就有六辆。
“待着别动。”傅慎言神色凝重的扣上西服的纽扣,说完,便打开车门下去。
我来找他,是为了刺激慕容谨,虽然有私心,但并不想陷傅慎言于险境,因此看见外面这么大的阵仗,也就不打算下去捣乱。
但显然吗,到了这里,人身自由我说了不算。
傅慎言上楼不到五分钟,我就被巡查的保镖发现,并且强制下车,带进了对面的烂尾楼。
上到二楼,我就见到了霍天临口中的“毒狼”。
正如他所说,的确是个美貌艳丽的女人,但年纪和我相差无几,已经算不上倾国倾城了。
“毒狼”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色西装,看起来干练又稳重,坐在傅慎言对面,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,如果不是烂尾楼的气氛衬托,乍一看只是寻常的生意伙伴谈项目的场景。
保镖押着我一步步走过去,“毒狼”的脸也越发立体,我越看,就越觉得熟悉。
很快,傅慎言也发现我被抓住,起身解释,“邢小姐,我们的交易她不知情,这是个误会。”
是她没错了,邢菲,邢氏生物制药有限公司的最年轻的女总裁。
我震惊了,制药救人的良心企业家,背后居然干着du品交易的勾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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