悬廊上,君北齐一身墨色长衫,面色清冷的坐在轮椅上。身后是他的贴身侍卫,玄五。君北齐的武功和内力在东城国数一数二,听说玄五却远远在他之上,甚至在整个青州大陆上,都是排的上名号的。
南初月微微屈膝,对着君北齐行了礼。
“回王爷,今天是臣妾回门日子。”
君北齐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。
这个女人和以往完全两样,从昨天洞房的时候,他就察觉到了。
西离不属于东城国,更不属于青州大路上的任何一个国家。他自成一体,南战野有着惊人的经商天赋,南家的生意遍布四国,南家的家底也十分的惊人。为了拉拢南家,当今君上特意封南初月为郡主,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,一个月前,突然请旨,要嫁给宁王。
迫于君上的施压,君北齐这才同意了这桩婚事。
但虽然是南家提的亲,但南初月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,好似这桩婚事是被逼的。今天见她毕恭毕敬的行礼,君北齐都有些愕然。
西离的规矩,成亲第二日要回门,君北齐不是不知道。
但这回门,应当是君北齐和南初月一同回南家,可南初月却打算一个人回去。
稍稍动了动手指,身后的玄五便推着君北齐离开了。
南初月没有心思去猜她的想法,带着橘秋上了马车,回了南家。
她是南家的嫡长女,是南战野的心头肉,更是天之娇女,嫁给宁王,倒算是门当户对。
南家大门前,南初月站在那里,只觉得鼻头发酸。想想她从小长大的地方,又记起南家一百一四十口人……
“长姐,你可回来了。”
一回眸,南昕予红着眼眶,梨花带泪的朝着南初月跑了过来。
南初月胃里翻涌,侧了侧身,避开了南昕予。
这一个小动作,让南昕予愣了愣。
但南初月却挂上笑容,问,“我的好妹妹,爹爹呢?”
南昕予用手绢擦了擦眼泪,“爹爹一大早去商铺了处理公务了,应该一会就回来了。”
南初月心下了然,这个时机真不错。
本想进门,南昕予却忽然开口,“长姐,宁王殿下呢?没有和你一同回门吗?难道宁王殿下不懂我西离的规矩?”
南府门口,整齐的站着两排下人还有管家,听到南昕予的这句话时,一个个都心中腹诽。是啊,大小姐回门,为什么宁王殿下不陪着。
以前不觉得,现在看来,自己这个妹妹真是心思缜密。
南初月没有一点生气,笑着说道,“宁王是君上最器重的人,也是整个东城国的战神,他日理万机,自然是有要事要处理。”
一句话,既烘托了宁王的神勇,又回怼了南昕予的话。
是啊,宁王殿下可不是一般的人,整个东城的安危都在他的手上,能嫁给宁王,也是小姐的福分。这样的大人物,自然是不拘小节的。
南昕予努了努嘴,没想到南初月会这么说,心里涌过一丝不快。
“长姐说的是,宁王殿下定是有要事缠身。”
不再理会她的小心机,南初月提着裙子,进了南府。
大厅里,苏慕容已经等在了那里。
她是南昕予的生母,自从南初月的母亲过世之后,她就成了正房,以前,南初月也把她当成母亲看待,可回忆起她那些下三滥的手段,她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我的好女儿,你可回来了。”
苏慕容迎上去,没想到南初月看都没看她一眼,不屑一顾的走了过去。
“如果我没记错,你只是我父亲的小妾。”
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既撇清了和苏慕容的关系,也打了她的脸。
苏慕染尴尬的站在那里,也不知道这南初月怎么了,会说出这样的话。但她不仅是南家的嫡长女,又是君上亲封的郡主,如今还成了宁王妃,她怎么惹得起。权当做是南初月今天心情不好,胡乱说道罢了。
让佣人递上了茶点,苏慕容谄媚的走了过去,“月儿,累了吧,喝点茶,吃些点心吧。”
看了一眼茶杯,南初月眸色变暗了不少。
前世,就是苏慕容和南昕予这对母女,日日在她的茶里下毒,才让她变得体弱多病。他们用的毒剂量很小,若不是长期服用,根本不会有所察觉,怪只怪她太信任这对蛇蝎心肠的母女。
转头看了南昕予一眼,“妹妹一大早就在门口等我了,这杯茶,便赏给昕予吧。”
苏慕容一慌,“她一个庶女,不用管她。”
南初月挑着眉,“你还记得她是一个庶女?那你是什么?这大堂之上,已经由得你们两开口了吗?”
南初月说话声音并不大,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。
从未见过她这番模样,让苏慕容和南昕予着实吓了一跳。
上一辈子,她当够了任人拿捏的软柿子,这一次,可不一样了。
端着茶杯走到了南昕予面前,“我让你喝,你便喝!”
南昕予眼睛都红了,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“长姐……”
“喝!”
南昕予不敢不从,刚接过杯子,却被苏慕容冲过一把打翻。
南初月用手帕擦了擦手,在一旁坐下。“怎么了?一杯茶而已,不敢喝?”
苏慕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,“月儿,你就放过你妹妹吧。她一个庶女,怎么敢喝长姐递来的茶,这是大逆不道的。”
“哦?是吗?是大逆不道,还是这茶点里有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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