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漆黑, 繁星缀满夜空,恍若仙境,浪漫至极。
萧琼华趴在床里面, 脸颊枕着交叠的双臂, 歪着脑袋一个劲盯着殷西辞。
殷西辞平躺睡在外面, 被萧琼华盯得有些睡不着, 她伸手拢着她的眉眼。
卷翘的睫毛像小扇子轻轻煽动, 在掌心处留下微痒。
“99z.l西辞, 你干嘛呀?”萧琼华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。
“别看我, 乖乖睡觉。”
“可我睡不着。”
萧琼华扒拉开她的手,眼前又恢复光明, 她挪过去,手脚并用攀附着殷西辞,脸颊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肩。
殷西辞僵着身子, 感受到萧琼华的腿搁在她的腰腹上。
“西辞,你的肚子感觉有点结实,不像我的那么软耶。”萧琼华拿腿蹭了蹭, 觉得很新奇, 似乎怕殷西辞不信, 又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。
“不信你摸摸。”
“阿琼。”掌心是柔软细滑的肌肤,不知怎的,殷西辞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滚烫。
萧琼华心脏怦怦直跳, 她承认自己有故意的成分, 但感受到肚子上那带着热意的手, 她咬了咬唇,贴得更近些,“西辞……”
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, 殷西辞平躺着任由她胡来,但攥着被褥的左手,腕间青筋暴露,却透露出她此刻的紧张。
萧琼华之前就已经明白自己喜欢上殷西辞,想大胆着更进一步试探,因为她知道小温柔害羞内敛,主动是不可能主动的。
为了以后的幸福,她要肩负巨大的重担!
就在这时,隔壁传来鬼哭狼嚎。
“妈呀——”
“有鬼!”
“救命!!!”
闻言,萧琼华的心思立马歇了,连忙手脚并用爬起来,“西辞,好像是林钊缙出事了,咱们过去看看。”
隔壁屋内漆黑一片,仅有屋角的一盏快要熄灭的烛灯在那摇曳。
林钊缙蜷缩在角落,无助又害怕的抱紧自己。
房门被人推开,室内很快通亮,许知巧跑到林钊缙面前,蹲下问:“林钊缙,你怎么样了?”
“呜呜呜,师父,有鬼!”林钊缙被吓得不轻,哪还管什么男女有别,直接扑到她怀里呜呜咽咽。
许知巧拍了拍他的背,其他人检查完屋子走过来。
殷西辞说:“门窗完好,没有撬动的痕迹。”
“不仅如此,屋里也没藏有可疑人。”卫听柏道,他看了眼殷西辞身边,又问:“琼琼呢?”
“抓鬼去了。”
“!!!”林钊缙鬼叫着:“我就说有鬼吧!师父,你博览群书,最最最厉害了,你知不知道民间有什么驱鬼的法子?我感觉昨晚那只鬼缠上我了。”
许知巧说:“你胡思乱想什么,萧琼华又不是道士,怎么可能会抓鬼?”
“也是哦,那她跑去抓什么抓?”林钊缙看向殷西辞。
“殷西辞的言外之意,抓的是人假扮的鬼。”许知巧叹气道。
“进去!”萧琼华毫不客气的把人推进屋子,后面跟着进来的萧明玉,随手把门关上。
“西辞,我抓到人啦。”萧琼华小跑到她面前,一副求夸奖的模样,“还是你厉害,料事如神。”
“阿琼真棒,辛苦了,有没有受伤呀?”殷西辞拉着她上下打量。
“我武功高强,不会有事的。”
卫听柏见萧明玉才过来,笑话她:“小辫子,我们都到这很久了,你怎么才99z.l过来,睡得也太熟了吧。”
“你这呆货,我也去抓人了,不然你以为就凭萧琼华一个人,能轻易把人逮着?”萧明玉踹了他一脚,把受伤的手拿给他看,“方才跳窗跳得急,没注意旁边的木杆,手都被擦伤了。”
“小辫子,你也太粗心大意了。”
“萧明玉,这人明明是我抓的,你少抢功劳!”
“要不是你挡我的路,我早就抓到他了!”
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,殷西辞和卫听柏一人拉一个,可算把人分开。
张忆舟上前掀开那人的幂篱,震惊道:“你不是今早给我们渡河的船夫吗?!”
第一波渡河载人的时候,河面刮起大风,恰好把船夫头上戴的幂篱掀开,张忆舟和其他人当时把他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。
“今早渡河的船夫?”林钊缙走过去弯腰一看,这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,他白着脸说:“你不就是昨晚把我吓晕的那个鬼吗?!”
其他人面面相觑,船夫坐在地上,原本佝偻的背已经挺直,看着竟有几分文人的温润风骨,只可惜他面容丑恶,早已被毁得干干净净,瞧着宛若厉鬼,比当初萧琼华的情况还要糟糕。
萧琼华厉声道:“说,你干嘛要装神弄鬼吓唬我们?”
“就是!”林钊缙拍着心口埋怨:“要不是小爷我命大,早就被你吓死了。”
谁知那男人竟跪在地上磕头道:“我知道诸位来历非凡,恳请大家替我主持公道。”
“你知道我们?”萧琼华问。
“嗯,我昨日回林子,看到有两个车夫将你们从马车里拖出来放到地上,起初我以为你们遇到歹徒,结果后来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你们是从大梁都城来垂杨县历练。”
许知巧问:“那你为什么要找上林钊缙?”
“我见他穿戴在你们几人中最奢侈阔绰,说明他的身份应该是最高的。”
林钊缙已经傻了,“所以你才专门针对我?!”
其他人忍俊不禁,卫听柏都快笑死了,“林钊缙,这只能怪你自己太引人注目。”
“这不能怪我啊。”林钊缙也很无辜,谁让他母亲的娘家曾是大梁首富,虽然现在沦为第二,但财力也是非常雄厚的。
眼见他们把话题越扯越远,殷西辞赶紧给拉回来,她问:“你说你想要让我们替你主持公道,那你究竟有何冤屈?”
这茬也提醒在场其他人,书院留给他们的信,里面可是说得明明白白,如今看来,眼前这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这次历练的关键。
“在下姓秦,名佑轩,自幼与文家大小姐文念初定下亲事,在入赘的前一天晚上,我的双生哥哥下毒毁了我的脸,代替我入赘文家,与念初完婚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突然明白书院的良苦用心,若不是这一趟出来,他们也不会知道,天底下竟有如此离奇之事。
萧琼华缓过劲来,喝了杯茶水,“你亲哥哥干了这种事,你父母他们呢?难道99z.l任其胡作非为?”
说起这个,秦佑轩拼命攥紧双手,“那晚他毒害我的事被父母撞见,他为了防止计划败露,便将他们都杀了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林钊缙像是想起什么,问了句题外话:“我今早坐的那个铁匣子,里面装的是什么?”
“我父母的骨灰。”
林钊缙:“……”他一脸崩溃的看向殷西辞,“你这乌鸦嘴!”
“稍微动动脑,不难分析吧?”殷西辞皮笑肉不笑,让林钊缙想起她生了副双面孔,他哪是她的对手。
许知巧问:“那你为什么不揭穿你那亲生哥哥的阴谋?”
“我去找过文家,可这副尊容,他们根本不信,我甚至连念初的面都没见着,就被人赶走了。”
“我也曾向县令大人状告秦泽,诉说他的罪行,可最后无济于事,没人相信我的话。”
秦佑轩是个温雅的男子,哪怕他现在丑陋至极,可他的谈吐教养,无不透露着他曾经也是接受过良好教育。
要不是秦家生意失败没落至此,再加上后来发生的那些事,他现在恐怕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文雅之人。
“恳求诸位替我讨回公道。”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,不轻易下跪,秦佑轩以满腔赤诚道。
许知巧说:“你先起来吧。”
“如果秦佑轩说的都是真的,那秦泽确实该被绳之以法。”萧琼华说:“咱们明天就去文府探探情况。”
垂杨县远离都城,虽不是特别繁华,但也算富庶,这里治安很好,百姓过得也安宁。
文府,清霜院。
闺阁内,每个角落都置有新鲜采摘回来的花枝,熏香袅袅,清淡悠长,竖着的九曲屏风背后,隐隐映出两道身影。
文念初靠着床柱,脸色苍白,神情虚弱,她抬手,素白的里衣袖子下滑,露出一截羸弱的皓腕。
“佑轩,你还是把药碗给我吧,我自己能喝。”
坐在文念初对面的男人模样俊郎,菱角分明,眼角一颗泪痣衬得他更加英俊。
他一手端碗,一手喂药,“初儿,你都这样了还逞能?”
“铺子里生意繁忙,你可别去晚了,免得父亲责骂你。”
“给你喂完药,我就走。”
“姐姐,你的病怎么样了?好些了吗?”远远的,一道娇俏的声音穿过屏风传了进来。
文若雪提着裙摆走进屋,看到秦佑轩也在,她挽唇笑道:“姐夫。”
“嗯。”
“若雪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来看看你呀。”
喂完药后,文念初困意来袭,又重新躺下,秦佑轩和文若雪离开内室。
刚走出那道室门,文若雪脚下一歪,千娇百媚的栽到秦佑轩怀里。
纤细的手臂像蛇一样攀着他,嗓音娇滴滴的,“佑轩~”
“这么明目张胆勾引姐夫,也不怕被别人看见?”
秦佑轩的手臂托着她的腰肢,把人摁在怀里,他的指腹捏着文若雪的下颔,微抬,俊郎的脸上不见半分温雅,整个人透着一股邪气,看起来更迷人了。
文若99z.l雪掩唇一笑,眼神勾魂,她用指尖点了点秦佑轩的喉结,仰着头道:“别人?你说姐姐吗?她现在睡得跟头猪似的,怕什么?”
“而且,这院子里的人,不都被你控制得牢牢的?怕什么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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