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面的人却好似没有听到门打开的动静,里面光线昏暗,只有氛围灯在乱闪着。
有几个身着清凉的女孩子,在昏暗的环境中拼命的摇摆着自己的身体。
低到极致的胸口上,被颇具羞辱性的塞了不少钱。
除此之外,房间里面豪华的真皮沙发上也坐了四五个男人,正闲情逸致地眯着眼,看着面前卖力表演的女孩子。
有这么一瞬间,乔喜萌生了直接退出去的冲动。
“哎哟,来了。”闵季朗调笑的声音传来,“没想到还挺快的,本来还以为要人去接你。”
乔喜连应付的笑都懒得摆出来,面无表情地开口道:“有些事,耽误了时间。”
“什么大事啊,这么耽误时间?”闵季朗说话的语气带了几分试探。
“你之前不是怪我没有把你带进我的朋友圈吗?这就是我的朋友们。”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房间里面响起。
乔喜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,发现南宫赫就坐在角落里。
他的身影被旁边的人,和面前的女人挡住了大半,只露出来锋利的侧脸和一截细长的小腿。
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个酒杯,鲜红的酒液愈发衬得他手指白皙。
即便在这乌烟瘴气的环境之中,他身上依然带着一股不沾染风尘的孤高气场。
乔喜压下自己心中一闪而逝到不悦,强撑出一个笑开口道:“哪有怪你的意思,认识你的朋友本来就应该循序渐进,我也不急于一时。”
她不动声色的拽了拽自己的袖子,遮住了手上肿起来的一片。
不如想让南宫赫看见。
冲她招了招手,南宫赫开口道:“到我身边来。”
乔喜迈步往他身边走去,那原本如同盘丝洞的妖精一样跳着舞的几个女孩子,目光也带着几分古怪落在她身上。
甚至还有一闪而至的不屑一顾。
乔喜心中的愤怒之逐渐的开始飙升,但在这种时候,她却偏偏还得忍着。
坐下之后,南宫赫抬起手,轻佻地把她搂在了怀里。
这动作,就好像她也是这里面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服务员。
而且跟这些穿着清凉,为了钱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女人没什么区别。
乔喜轻轻地挣脱了一下,咬紧牙关开口道:“别碰我。”
“合约夫妻也是夫妻,领了结婚证的。现在连做戏都这么反感了?”南宫赫俯身贴近,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炸开。
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,他的鼻息略微的有些重,微妙的香气在两人之中蔓延。
乔喜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捏紧,如果不记后果的话,她真的很想给南宫赫一拳。
“你这不叫作戏,叫作践。”乔喜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。
南宫赫缓缓地牵起一边的唇角,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。
这个笑虽然很轻,但却蕴藏着强大的侵略感。
就好像瞄准了猎物的猎人,准备着发动袭击。
危险和暴戾两种情绪在他眼中绽开,让南宫赫莫名的显得可怕。
乔喜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,身子竟轻轻打了个寒颤。
他搭在乔喜肩膀上的手一点点的加重,轻描淡写的冲旁边的朋友开口道:“除了闵季朗之外,大家今天和她都是第一次见面,是该互相喝个酒。”
说完,他拿起旁边的香槟塞到乔喜的手中,“去,给我的朋友倒酒。”
倒酒的工作,在这酒吧里,分明该是那些人做的。
他却特地要乔喜来做,其心可见一斑。
乔喜捏着酒瓶子的手微微颤抖,连声音也带了几分压抑的颤栗:“你确定?”
乔喜决定,再给南宫赫最后一次机会。
房间里所有人的动静都消停了下来,目光落在两人的身上。
所以说几人是朋友,但大部分时候还是以南宫赫为主。
对于这位大神,他们平时是一点都不敢招惹。
谁敢让他的夫人倒酒?
于是其中一个人便连忙摆了摆手开口道:“不用不用,没有夫人倒酒的道理。真要喝酒的话,也应该是我们轮流喝酒,欢迎夫人加入我们!”
其他人也连声附和。
最开始说话的那人重新拿了一瓶酒,抬手就要倒。
南宫赫掀起眼皮,目光扫视了一周,淡淡的开口道:“你们做主还是我做主?”
这些人的声音瞬间卡在了喉咙里,脸上带着一抹尴尬的神色。
几个人平时关系都不错,虽说他们是有点害怕南宫赫的,但也从来没有到这么僵的地步。
旁边的闵季朗更是肠子都悔青了,压根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幅场景。
一开始南宫赫叫乔喜过来的时候他还挺高兴,还以为自己告状卓有成效。
但要知道他是如此对待乔喜的,他是死也不会把今天的事情给泄露出去。
他带着几分担忧的神色看了眼乔喜,最终还是小声开口道:“三少,我看今天……”
“好啊,我倒酒。”乔喜忽然笑了起来,随手从桌子上扯了一个酒杯。
玻璃制的酒杯非常厚,乔喜用受伤的那只手拿着的时候,在微微的颤抖着。
钻心的疼痛一下下地在她指间蔓延,很快她的额头上便沁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。
即便如此,乔喜也没有露出半分痛苦的神色,握紧了酒杯,在里面足足倒了半杯的酒。
“第一杯酒最该敬的人就是你,”她笑意盈盈地拿起酒杯,冲南宫赫扬了扬,“如果不是你的话,我恐怕永远也不能脱离苦海。”
南宫赫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,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。
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,也不是乔喜的这个反应。
所有人都摒弃凝神看着这夫妻俩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乔喜撑着疼到极致的手,缓缓地抬起酒杯。
快到自己嘴边的下一刻,她忽然反手就把酒冲着南宫赫泼了过去!
面前的人似乎早料到了这一幕,头侧了一下,酒一丝不落地全部泼在了旁边的地上。
乔喜的手再也支撑不住,这个酒被从手中滑落,啪嗒一声摔在了昂贵的地毯上,没有碎。
但房间里实在是太安静了,连酒杯落在地毯上的声音都能听见。
只有氛围灯一下下的扫在所有人的脸上。
这种明亮的光线愈发衬的南宫赫脸部线条深邃,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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