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乔喜的心已经乱七八糟地往下坠了,却没想到南宫赫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质问。
她还没有来得及质问他,他倒是恶人先告状,先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,真当她好欺负?!
抬起眼睛看向他,乔喜声音沙哑的开口道:“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,你倒不如让萧初音管上自己的爪子,别给我打电话!”
“我又不是你们两个人的垃圾桶,凭什么什么电话都要往这里打,我又不收绿茶和废品。”
她现在身体虚的很,只说这么几句话都觉得有些困难。
身上的伤口,还有各种的挫伤,也随着说话的动作,一牵一牵的疼。
越是这样,乔喜心中对南宫赫的恨就会愈发的强烈。
分明她才是整件事情之中的受害者,他怎么有脸这样问的?
还没等她继续开口兴师问罪,南宫赫却皱了下眉头:“她跟你打电话怎么了?你如今已经到这种地步,听不得别人一句建议吗?”
乔喜的心一遍遍地被扎,整个人就好像是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无情刀客。
她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,冷笑了一声,漫不经心的开口道:“你说的对,你们两个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像我这样的替死鬼和倒霉蛋,只配受一场无妄之灾。”
南宫赫脸上的神色越发的难看起来,本来是想要解释,但猝不及防听到了后面的那句话。
他压低声音开口道:“你知道怎么回事了?”
“如果下次你们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必要让我知道的话,记得聊天的时候离病房的门口远一点,毕竟你们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醒过来了。”乔喜阴阳怪气的开口,“我这是代人受过的无妄之灾,我活该。”
她说的代人受过,指的是自己提萧初音倒了这一场霉。
然而南宫赫却理解为,她是为了他们的公司才会这般的倒霉。
他轻声开口道:“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问题,是我没有查清楚那些事情……”
一边说着他试探性的伸出手,想要轻轻地碰碰乔喜的肩膀,就当是在给她安慰。
然而还没碰上去的瞬间,她就不动声色的躲开了。
南宫赫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原地,带了一抹古怪的神色。
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拂过面子,即便是乔喜,也是第一次。
乔喜疲惫的闭上了眼睛,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开口道:“说实话,我真的很后悔认识你。”
如果说刚才她的动作是拂了面子的话,那么现在说的话就是扎心了。
南宫赫像是不相信似的,压低声音询问了一遍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我真的挺后悔认识你的,如果不是你的话,这场无妄之灾根本就落不到我头上。”乔喜继续闭着眼睛开口,“我甚至觉得,一开始的时候做个废物也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“我把你从泥潭里面拉出来,帮你在那样的场合里面名声大噪,你现在跟我说后悔认识我?”南宫赫的声音很是低沉,却带了几分微不可查的颤抖。
乔喜的心中也是针扎一般的疼,即便如此,依然强撑着冷冰冰的笑意:“有些人总以为自己是救世主,殊不知,他根本谁都救不了。”
她不能心软,这个时候如果心软的话,就是在对他做的事情妥协。
她害怕南宫赫会是第二个陆景灏,她不想再重蹈过去的覆辙了。
“好,说的很好。”南宫赫几乎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,只留下这样附和的话来。
乔喜忍着心中的痛感点了点头,漫不经心的开口道:“我当然说的好,毕竟这是我的亲身经历。”
“对了,还是要说一声,小泽的事情你不用管了,网上那些事情我来应付。”
“当然了,如果说你非要坚持把他送进贵族学校的话,我也不会阻拦,但你可千万别太自作多情,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。”
本来她还想阴阳怪气的补充几句萧初音说的话,但想了想还是算了。
她说的话又不是什么圣旨,如果现在以这种方式告诉南宫赫的话,倒显得像是自己在告状一样。
实在没什么必要,而且即便告状,人家也不一定站在谁那一边。
二十多年来,南宫赫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。
他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怅然若失的感觉。
刚开始听到乔喜出事,他的脑海中几乎没有考虑的时间,查清楚位置之后,便开着机车冲了过来。
在看到车子撞上绿化带的时候,他直接丢掉了自己最心爱的那辆机车,也要上前去确认乔喜的情况。
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的竞争对手做的,乔喜也是无辜的受害者。
但只因为这一件事情就把他给判了死刑,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。
他只不过是去了国外一趟,回来之后乔喜便判若两人。
所谓喜怒无常,也不过如此。
“一开始他们对你的评价我一句都不相信,觉得那些都是诋毁,全部都不是真正的你。”南宫赫压低声音开口,“但我现在觉得有句话说的完全没有问题,就是对你最真实的写照。”
乔喜并没有抬起眼睛看他,就好像完全漫不经心一样。
然而心却一点点都要沉了下来,因为她有强烈的预感,这定然并不是一句好听的话。
果不其然,下一秒,南宫赫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便传了过来:“你本来就没有心,也从来都喂不熟。”
乔喜从心到身体都变得冰冷至极,她紧绷着神经咬紧了牙关,不让自己露出一丁点的脆弱来。
本来那伤口也没有特别的疼,但现在因为强忍着情绪,身上那乱七八糟的伤口,就像是万蚁噬心一样,疼得她难以忍受。
大概是因为心里面不舒服的时候,身上的疼痛也会被放在数倍。
乔喜懒得反驳,勾起唇嘲讽地笑了起来,慢悠悠的开口道:“你现在发现也不算晚,以后还有时间矫正。”
他黑沉沉的眼眸中混合着愤怒,而愤怒之下夹杂着无边无际的危险和失望。
乔喜没想到自己这号人物说几句难听话,居然就能把南宫赫给气成这个样子。
可见自己在他心里,稍微还是有点位置的,即便那个位置是膈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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