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温珩并没有被激怒,反倒是慢条斯理地把蹲着身子的小姑娘拉起来。
不经意地踢了她身旁的椅子,精准地碰到她脚踝,唇角抹出一丝狡猾的弧度。
紧接着阮洛月脚下一麻酥,往前就摔倒了萧温珩怀里。
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,耳边就是一阵叹息。
“都是为夫的错,害得娘子腿麻摔倒。”
萧温珩苦着脸,眼神闪着虚弱的光,愧疚不已。
他的手臂就压在小姑娘的背上,让她一时站不起来。
这一幕,刚巧被上楼的宋百川看到。
“珩王和珩王妃真是如胶似漆。”
宋百川正是感慨,顿感身上一凉,望了萧景琰一眼,立马闭了嘴。
他真是没眼见力,差点忘了他家王爷对着阮小姐也有点意思。
“阮小姐,喜欢吃什么,随意点就是了,本王……”
萧景琰把菜谱传给了阮洛月。
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打断了。
萧温珩熟练说出了阮洛月的喜好,“娘子喜辣,掌柜准备油爆大虾,尖椒肉片,剁椒鱼头……”
连阮洛月都有点惊呆了,病美人什么时候把她的喜好一清二楚了,她甚至没有告诉过任何人。
没过多久,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。
当然每道菜都合了阮洛月的胃口。
“阮小姐,既然都是你喜欢的,就多吃点。”
萧景琰夹了一颗翡翠虾仁,准备放在阮洛月面前的小碗里。
眼瞧着吓人就要落在碗内,被突然伸出来的胳膊撞了一下,掉在了桌面上。
他皱眉,望了一眼胳膊的主人萧温珩,狼眸里隐忍着怒气,只能缩回手。
“六弟,对不住了,不小心碰到了六弟。”
萧温珩满不在乎地道歉,夹了块肥而不腻的肉片递到了阮洛月的唇边,望着她吃下。
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给小娇娇投食,而萧景琰只有眼馋得份儿。
谁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,众所周知小娇娇是他的王妃,旁人只能羡慕,不能碰。
宋百川是全程围观修罗场,憋着呼吸,不敢喘气,他家王爷,可是被虐惨了,喜欢上有妇之夫,注定是没有好下场。
“阮小姐,你今日找本王是为何事?”
萧景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,端着白玉杯子,豪迈地饮酒,十分地不爽,余光睨着对面的两人。
她倒是吃得挺好!
听萧景琰这么一问,阮洛月当即放下了筷子。
她顿了顿,端正地坐着,一脸认真地看着萧景琰,“七王爷,明日不说暗话,我今日去绸缎庄是讨钱的。自那日走秀结束,绸缎庄除了布匹,裙衫的订货量暴增,没有一千也有五百,营业额绝对是翻了一倍,我该是拿到我那份分红。”
她理直气壮,分析地头头是道。
毕竟是要讨钱,得有理有据。
她该说的,不该说的,都说了,可萧景琰是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。
“阮小姐,哎……绸缎庄这意外失火,这个月非但没有盈利,连棺材本都赔进去了。您作为合伙人,于情于理也不该这个时候讨要银钱。”
宋百川率先接了话,这一把火可是烧掉了上万两的布匹,更别提柜台里的那些银票了。
“道理我都懂,可是我缺银子,救命的那种银子。”
阮洛月可怜巴巴地耷拉着脑袋,像只垂头丧气的小白兔,可怜极了。
她当真是一句谎都没有撒,等着银钱把霉运值养成好运值。
“阮小姐,银子谁不缺……”
宋百川刚想再讲道理,刚张口还没来得及讲事实摆道理,被萧景琰一个眼神杀了,乖乖地闭嘴。
“阮小姐要是缺银钱,景王府去取就是了。本王答应阮小姐的事情,绝不食言。日后阮小姐若是缺银钱,也可去府上找本王。”
萧景琰爽快地答应了,自顾自地倒了杯酒,小抿了一口。
阮洛月高兴了,差点没控制好自己,跳起来。
既然萧景琰这么豪爽,她也不是什么小气人,果断倒了一杯酒,举了起来,“谢七王爷,我敬你三杯。”
萧景琰倒也乐意跟她喝酒。
她敬一杯,他便喝一杯。
正满上第二杯,眼瞧着酒杯都已经碰着唇了,被萧温珩夺走了。
“娘子,女孩子不能多饮酒,为夫替你喝。”
他接过酒杯,跟萧景琰碰了杯子,就喝了。
“七弟有句话说得不对,娘子若是缺钱,自有本王,不需要去景王府。”
萧温珩的占有欲被激了起来。
他的小娇娇,怎么可以花别的男人的银钱,要他养着才行。
这话可是逗乐了萧景琰。
自然还有宋百川。
帝都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珩王爷不受宠,一贫如洗。
珩王府修缮简单,不比商贾之家,府里丫鬟仆人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十多人,不比财主之家,也就是比寻常百姓家稍许好了点。
“六哥,父皇从小教育你我,人最难得的是要有贵有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几斤几两。六哥莫不是忘了?”
萧景琰嘲讽地明显,果断地反问了。
“自然是谨记。”
萧温珩也毫不犹豫地应了。
两兄弟对望着彼此,一个眼神冷冽,一个眼神阴戾。
无声之间掀起了剑拔弩张的气势。
宋百川偷偷地旁观,默默地咽了口水,瞟了一眼挑起事端的当事人。
当事人正毫不自知地吃东西。
他只能用藏在桌子地上的脚,踢了阮洛月,挤眉弄眼地跟她示意。
“宋掌柜,你总踢我做什么?都踢了好多次。”
阮洛月把刚放进嘴里的虾仁吸溜进去,望着宋百川,迷糊地问了一句。
俩气势赫人的主儿闻言,齐刷刷地瞪着宋百川,几乎是要用眼神被他给凌迟了。
宋百川差点吓破胆,恨不得是找个地方钻进去保命。
“娘子,你坐过来。”
萧温珩愠色,握着某阮正坐着的椅子,硬是把人连凳子一同拖到了自己的身边,阴翳地瞪着宋百川。
“宋掌柜,你到底有什么事情?”
沉浸在美味当中的阮洛月仍是迟钝地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,就是不小心。”
宋百川是差点猛男落泪,他这是招谁惹谁了,不就是想缓和一下气氛。这阮小姐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,怎么关键时候一点都不开窍。
“他能有什么事,连个绸缎庄都守不好,让眼红之人有机可趁。”
萧景琰插了句话,话中别有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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