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子,用狠是指?”
萧温珩饶有兴趣,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指环。
从大婚之日,整日把用狠挂在嘴边,倒是不知道小娇娇狠起来是什么样子。
许是更娇气了。
“家暴。”
阮洛月摩拳擦掌,攥紧的拳头冲着病美人的脸庞砸了过去,在即将触及他时,戛然而止。
“娘子要打为夫?”
萧温珩轻咳,柔弱不能自理,眼神若有似无,眸光几乎要灭了一般。
阮洛月:……
她怎么下得去手,病美人这朵娇花可经不起折腾。
默默地端起汤碗,将汤羹送到萧温珩的唇边,“喝点汤。”
若是病美人吓坏了,她就罪恶了。
用过晚膳,萧温珩徘徊在浴池附近,等着他的小娇娇。
月光落在男人冷白的俊颜上,仿佛仙人降临,干净无瑕,仙气飘飘,恍若隔世。
“谁?”
他听到了细微的声响,尽管对方已经极力地隐藏。
阴翳的目光锁定在大树后,藏在袖间的大手瞬间萦绕了浓郁的气力。
窸窸窣窣的声响,人影从大树后走了出来。
萧温珩看清了来人,散了聚集在掌心的内力。
是小娇娇从怡红院带回来的姑娘,记不起叫什么名字。
“你在监视本王?”
他厉声,双手背在身后,周遭的气息跟着冷冽起来。
“王爷,您误会了,我只是想……”
站在阴影中的女人摇头否认。
望见阮洛月从浴池中走出,女人快速转身跑了。
“不是让你早点休息,你出来做什么?”
某阮糟心了,忍不住训斥。
夜风凉意大,若是有个伤风感冒,病美人这体质不容易自愈。
“娘子,为夫只是想等着娘子。”
萧温珩一秒温柔似水,委屈巴巴地解释。
阮洛月微微叹息,她是真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。
骂不得,打不得,只能娇养着。
于是牵着他,回房休息。
月光皎洁,阮洛月侧身,藏着榻边。
萧温珩平躺在里侧,墨色的眸子与冷白的光线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娘子,为夫想……”
“想都别想,睡觉。”
阮洛月没睁眼,果断拒绝。
“娘子,为夫只是想……”
“不准想,再敢吻我,我……”
阮洛月敏捷地转身,跟萧温珩四目相对。
那晚他将死,她就当是他意识不清晰,不计较了。
陪他睡,只是被迫,担心他死了也没人发现。
除此之外,没有一丁点的私人感情。
“娘子,为夫只是冷。”
萧温珩解释,努力压制上扬的唇角,双手扣着她纤细的腰,把人压在心口。
小娇娇在胡思乱想什么,他只是一时失控而已。
“我会让人准备暖炉,你松手。”
阮洛月努力地将脑袋翘起来,老实讲,病美人的行为已经属于咸猪手了。
搁在往日,她早就给他断子绝孙脚了。
“为夫有娘子这个小暖炉就够了。”
萧温珩得意,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。
“娘子放心,为夫身子弱,不能人事,即便吃了壮阳药,也硬不起来。娘子乖乖睡。”
他不紧不慢地调侃她,邪肆弥漫双瞳。
老实讲,她再不老实地蹭下去,他宁愿长夜漫漫做个风流鬼。
挣扎了好一阵儿,阮洛月放弃了。
不能跟将死之人计较,她默念几遍,强行给自己洗脑。
为了继承遗产,被他抱一下没什么大不了。
只要他敢居心不良,就断了他的第三条腿。
脑海里正构思千万种家暴病美人的法子,颈后一酸,眼皮重得抬不起来。
“乖阮阮,明日狩猎要耗费不少体力,好好地睡一觉。”
萧温珩低语,薄唇碰了小姑娘的额间。
小娇娇开始戒备他了。
大约是那晚他失控,吓到她了。
两人相互依偎,陷入沉睡……
东方鱼肚泛白,阮洛月已经爬了起来。
叮嘱暮秋留在府中,她不在的两天一定要监督琴棋书画和元一按照昨天的教程,继续作训练。
她跟病美人两人长途跋涉去了狩猎场。
病美人似乎格外地钟爱白色长衫,依旧是清风朗月的仙人姿态。
而阮洛月束起了三千青丝,盈盈一握的纤腰间系了腰带,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袍,像极了玉面书生,英姿飒爽。
南曙的官员齐聚狩猎场。
萧景琰黑紫长袍加身,霸气地骑着黑色的汗血宝马之上,身后背着装满长箭的箭筒。
萧清乾也是一身黑色束身马服,一点都不甘示弱。
阮浮生毕竟是武将,虽然上了年纪,可气势不输年轻之辈,正俯身整装,望见宝贝女儿现身,敏捷地从马背上跳下去,笑呵呵地冲着阮洛月招手。
一见宝贝女儿,就笑得合不拢嘴,偏生是女儿身旁病蔫蔫的珩王让他添堵。
其余的皇子都是利落的捕猎装束,而珩王爷这身长袍格格不入,跟个娇滴滴地女人似地,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。
“月儿,刀箭无眼,务必要小心。比赛什么的都不重要,爹爹可不想你受伤。”
阮浮生担忧,皱纹都重了。
宝贝女儿皮肤娇嫩,要是碰伤了怎么办。
要不是男人跟女眷是分开狩猎,他真想时时刻刻地守在宝贝女儿身边。
“爹爹,月儿知道了。”
阮洛月笑嘻嘻地望着奴儿的老父亲,举手发誓,一定会毫发无损。
“狩猎结束,随爹爹回将军府,可好?你这丫头,好些时日都没有回将军府了,爹爹最近心里空唠唠的。”
阮浮生委屈,揉了揉阮洛月的脑袋,他一口饭一口汤喂大的的宝贝丫头,便宜了珩王爷。
上次本想把女儿留在将军府,不想他不争气地喝醉了。
“阮将军,若是思念娘子,可随时来珩王府。”
萧温珩儒雅地笑着,小娇娇在将军府受伤之事,他依旧记着。
“老夫带自己的女儿回府有何不可,珩王爷凭什么阻拦?”
阮浮生不满,他听得出珩王爷是不想女儿回将军府。
可月儿是他养大的,凭什么珩王要插手!
“娘子已经嫁与本王,就是名正言顺的珩王妃,不再是阮家嫡女。”
萧温珩看似和善,眼底却压着浓郁的占有欲。
阮浮生的脸又青又黑,平日里弱不禁风,三言两喘的病秧子,这会儿看起来倒是中气十足。
敢跟他抢女儿,今日狩猎一定要给他个下马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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