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菱脸黑得能挤出墨汁来,宫中哪里有什么妖风。
阮洛月哭得昏天暗地,委屈地不得了。
哭累了,环视一周,不见萧温珩,哽咽一句:“我家王爷呢?”
南宫菱嫌烦,揉了揉太阳穴,瞪了荣嬷嬷一眼。
荣嬷嬷向来眼见力不错,立马接话:“回珩王妃,方才火势惊吓到了王爷,他昏倒了,现在在出宫的马车上歇息,老奴这就带您去。”
某阮立马绷住,不哭了,跟着荣嬷嬷去找萧温珩。
距离宫门还有几步之遥,荣嬷嬷着急转身回去。
某阮一脸懵,急什么?
她缓步走到马车前,暮秋一见她,就落泪了。
暮秋小可怜,一副受惊的样子,“小姐,您终于来了,王爷好像死了。”
阮洛月一惊,死了?
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要继承遗产了?
她拎着裙摆,快速钻进马车。
萧温珩横躺在马车内,没有什么生气。
视线触及到他额头上的伤痕时,差点吓坏了。
谁动了病美人的盛世容颜!
“谁碰了老娘的男人!”
阮洛月的脾气一下子冲上来了,直接跳下了马车。
她要去找老妖婆算账,不弄花她的脸,她不姓阮!
难怪荣嬷嬷走到一半,就溜走了。
原来是做了亏心事啊!
暮秋一慌,双手抱住了某阮的腰,直接把她平地抱起,重新送回马车,“小姐,你别冲动,还是快点回王府,找个郎中替王爷看病。”
阮洛月忍了,出了宫门,回眸望了一眼。
这深宫高墙,权势斗争,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。
她小心翼翼地将萧温珩的脑袋放在腿上,用他放在衣襟里的手帕,轻轻地擦拭伤口。
唉声叹气地自言自语:“爹不疼妈不爱的,下辈子投胎悠着点。”
萧温珩这一生,妥妥地悲剧人物。
“多妖孽的一张脸,要是落了疤,可如何是好。”
她怜惜了,低头吹了吹。
谁家孩子,谁心疼啊!
快马加鞭回到珩王府,阮洛月要管家和若风去请郎中,自己和暮秋架着萧温珩去卧房。
把人往榻上放时,不小心撤掉了他的外衣,浑身伤痕累累。
“恶毒的老妖婆!”
阮洛月气不过,恨得牙痒痒。
“暮秋,准备温水。”
她一影后,愣是被逼成了护士,有必要养个家庭医生在身边。
褪了萧温珩身上的袍子,方才知道什么叫触目惊心。
身上残留着鞭打的痕迹和干涸的血迹。
对一个病入膏肓的人,下如此狠手,病美人一定不是老妖婆亲生的,毕竟虎毒还不食子!
阮洛月用软软的绸布,沾了水,一点一点地擦拭病美人身上的伤痕。
临近傍晚,管家和若风才回来,带着一个年过七十,胡子花白的老者。
“本妃不是让你们去请郎中,怎么耽搁这么久?”
某阮耐心严重不足。
她越是心急,越是手慌脚乱,脾气也躁了。
“帝都无人敢替主子医治。这是乡下请来的郎中。”
若风解释一句,他也是憋屈。
哀求过,威胁过,可没有郎中愿意过府。
老者颤颤巍巍地被搀扶到榻前,替萧温珩把了脉,只是摇头叹息。
“早些准备后事吧。气血两空,没得治了。”
老者连药方子都不肯开,直接下了定论,背着药箱就要走。
“大夫,您再看看,我给您跪下了!”
若风腾地双膝下跪。
只要能保住主子的命,要他做牛做马都可以。
“你就按给老夫磕一百个头,老夫也束手无策啊。王爷身上的毒,已经侵入心脉了。”
老者为难,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,他一个乡野郎中,能有什么法子。
老者无论如何都不肯医治,管家只能送他出府,安顿了马车。
马车刚出城,就被一群黑衣人拦截,不留活口。
……
珩王府,微醺的灯光彻夜不眠。
阮洛月匆匆沐浴,重新回到卧房。
若风也守在在榻前,焦灼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。
“若风,你别晃了,本妃眼花。”
某阮扶额,小脸有些倦怠,单手托腮,倚着桌面。
病美人注定是要死得,眼下唯一可以做的,就是让他走得舒服点。
“王妃,王爷要是醒不过,怎么办?不行,我要飞鸽传书,召百里回来。”
若风不安,矫健地从窗口飞了出去。
阮洛月懒洋洋地瞟了一眼,见怪不怪了,日常不走门。
她接连打了个哈欠,晃动的烛影打在小姑娘娇俏的脸蛋上。
滑腻的皮肤胜过皑皑白雪,蝉翼般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媚眼如丝,摄人魂魄。
守得时间久了,打起了瞌睡。
“咳咳……”
榻上咳嗽不断,猛然惊醒,俯着榻前,吐了一口血。
阮洛月瞬间清醒,桃腮带笑地上前。
刚站在他面前,还没站稳,猝不及防地被扯到了榻上。
萧温珩动作利落,丝毫不像是有病之人,反手将阮洛月按在了身下。
“娘子,本王要死了。”
他的眸子再度泛红,闪烁着妖狞的眸光,双手撑在阮洛月脑袋边上。
“你说要跟本王一生一世一双人,可还算数,嗯?”
他的嗓音低沉,染着磁性,不似往日那般柔弱不能自理。
某阮都懵了,她刚才怎么就躺在了榻上?
病美人怎么就像只发了狂的野兽,瞬间把她抓住了。
还有,为什么要用这么可怜的眼神望着她?
她对小奶狗完全没有抵御力。
虽然她现在娇小似萝莉,可重生前活脱脱一一米六八的御姐,气场一米九!
算了,看在他是个将死之人,索性骗骗他,心虚地点了点头。
“娘子,不可以反悔哦。”
萧温珩邪肆地挑唇,俯身咬上了小娇娇的唇。
大手强势地按着她试图挣扎的手腕。
那份娇软,让他欲罢不能,只想索要更多。
一旦动了欲念,丝毫按捺不住心底的占有欲。
小娇娇被萧景琰抱了,他险些动怒杀了那男人。
阮洛月被亲惨了,迷迷糊糊地眨巴着眼。
她的脑子因为极度升温,崩了,万万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将死之人强吻了!
好不容易等到可以用嘴呼吸,还没来得及甩他一耳光,萧温珩突然昏了,压在了她肩头。
莫非是回光返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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