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既然听说过我的事情,就该知道我可不是好惹的。总之王爷配合好我即可,我保证这一个月做好珩王妃,绝不会让王爷受牵连。”
阮洛月柔和了三分,尝试跟萧温珩谈判,示好地倒了杯茶水给他。
同是皇后的血肉,太子萧清乾威风八面,受尽恩宠,而六皇子萧温珩到死都是不受待见,匆匆下了葬。
这软柿子,将军府捏得下。
萧温珩接了没喝,凝着杯中之水,视线重新聚在她身上,“为何是一个月?”
“天机不可泄露。”
阮洛月弯眸,此时还是不要让病美人再受惊吓,免费他消化太良,真正的惊吓还在后面,兴许不过多久,萧清乾便会发现她跟阮沉鱼错上花轿,找上门来。
“阮小姐最好言出必行。本王有些不适,失陪了。”
萧温珩无意深究,放下手中的水杯,理了理外袍,朝着房门缓步而去。
房门刚合上,一黑影从屋顶飘下,停在他身旁。
“主子,如何处置?”
若风恭敬,跟随萧温珩的脚步。
“放着吧,兴许是个乐子。”
他眯了眼,没走两步,扶着石柱,又是撕心裂肺的咳嗽,殷红的血挂在朱唇边,更添几分妖魅。
“主子,我们出城吧,您这病情不能再拖了!”
若风上前搀扶,心急如焚,千寒外出寻神医已有数月之久,迟迟不见回帝都。
“只怕本王无法活着走出这座城。”
萧温珩虚弱地勾唇,俊美如斯的脸庞上几乎不染血色,苍白得厉害,仿佛是一阵风都能带走他。
是夜,珩王府静谧,书房里的咳嗽声愈显清晰。
萧温珩持笔临摹,若风安静地站在一旁研墨。
“阮家小姐此时在做什么?”他稍微停笔,问了一句。
“听婢女汇报,用过晚膳,已经睡下。”
一阵清风,带了夜的凉意,若风担心主子受寒,替他披上外袍。
“太子如何?”
萧温珩又问,将手中的毛笔置于墨研之上,眸色渐深。
“喝得烂醉,不省人事。主子,这可是欺君大罪,您素来不爱争权夺利,何必将自己牵扯到这趟浑水当中。”
若风担忧,阮家这恶女痴迷太子,此事众所周知,却在大婚当日翻脸,缠着他家主子,事出反常必有妖。说不定就是太子的阴谋,平日里打压他家主子不说,又要对主子痛下杀手。
“隐忍二十载,放肆一朝,不枉生而为人。”
萧温珩缓缓起身,行至窗前,望着夜幕上孤高的弦月,身后拖出清冷欣长的影子。
夜色褪去,拂晓黎明时,珩王府的平静被打破了。
萧清乾带着一行禁卫,气势汹汹地登堂入室,但凡稍有家仆不顺眼,一律惨遭暴打。
“叫你家主子出来见本宫!”萧清乾脸色铁青,颐指气使地发号施令。
“主子身子不适,正在休息,不便见客。”若风面无表情,挥手拦下试图往后院去的太子侍卫。
“放肆!狗奴才,凭你也敢阻拦本宫!”萧清乾抽了侍卫的佩刀,指着若风。
若风面不改色,稳站不动。
萧清乾暴躁,挥刀砍了下去。
“若风,退下。”
萧温珩一身月白色长袍,出现在众人面前,三千青丝垂在身后,神色略显疲惫。
话音落下,若风以移形幻影的速度,瞬间站在了他身后,萧清乾的刀落了空。
“六弟,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掳走太子妃!”
萧清乾再次举刀,指向萧温珩,火冒三丈地质问。
“三哥何出此言,婚事是父皇钦定的,府上只有珩王妃,太子妃怎会在本王府上?”
萧温珩泰然自若,兴许是体力不支,脸色有些难看,倚着石柱而立。
“少说废话,交出月儿!”萧清乾气急败坏,区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竟然敢在他面前耍手段,若非一母同胞,他断然不会留他碍事。
“若风,请阮小姐。”萧温珩嗓音低沉。
一炷香后,阮洛月出现在大厅之中。
萧清乾一见她,瞬间变身谦谦君子,嘘寒问暖地关切,要带她回太子府,“月儿,无论发生什么事,本宫绝对不会嫌弃你,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,这就禀告父皇,降罪于六弟。”
阮洛月:……
听萧清乾的意思,已是认定了她非清白之身,大度地愿意接受她,倘若不是早已读过剧本,真要被这渣男的深情款款糊弄了。
“太子殿下,说得没错,是该禀告皇上,王爷可愿进宫面圣?”
她顺着萧清乾的话说了下去,厌恶地挣开渣男的手,清冽的桃花眸子睨着弱不禁风的美人。
萧温珩稍怔,应了。
临行前,若风黑着脸把阮洛月拦下,低声警告:“我家主子若是少了一根汗毛,我定然让你活不过今夜。”
阮洛月拍了拍若风的肩,她对若风有些印象,是个忠心耿耿的侍卫。在萧温珩死后,若风撞破阮沉鱼和萧清乾的不伦奸情,为替主子报仇,惩治渣男贱女,身中数箭,奄奄一息却坚持爬到萧温珩的墓前再咽气。
错上花轿,动静闹得不小,除了皇上皇后,阮爹爹也被宣进宫。
阮爹爹一脸懵,不知详情,只见小女儿阮沉鱼哭哭啼啼,而大女儿阮洛月风轻云淡地站在太子与六皇子之间。
“荒唐!真是荒唐!”
皇上龙颜大怒,一掌拍在龙椅上。
“皇上息怒,怪就怪喜娘认错了新娘,闹出这番啼笑皆非之事。乾儿早已表明心迹,愿不计前嫌,认月儿为太子妃。至于沉鱼,跟着温珩回王府。”
皇后娘娘贴心进言,萧清乾更是随声附和。
身为一国之君,日日处理政事已让皇上疲惫不堪,此等荒唐事更是愿意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萧温珩似乎对皇后的决定没有反驳之意,安静地伫立。
唯独阮爹爹郁闷地攥着拳头,也是无可奈何。
“皇后娘娘此言差矣,我与珩王爷清清白白,太子殿下有何嫌可计?”
阮洛月撩起宽大的袖子,腕间的梅形守宫砂依旧开得娇艳,突如其来的反问,让萧清乾哑口无言。
她顿了顿,转身望着阮沉鱼,“三妹妹,你与太子殿下可是清清白白?”
阮沉鱼错愕,慌张地将手腕藏在身后,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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