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跟爹这不都好好的,你这丫头怎么净是乱想。”
阮铭城不以为意,宠爱地望着妹妹。
阮家毕竟是南曙的重臣,皇上不可能做出违背道义之事。这次陷入敌军陷阱,是副将指挥失误,只是意外,不可全部怪罪到当今圣上头上。
月儿身为女子,心眼是小了些。
“随你!”
阮洛月当真是生气了,冷着小脸,埋头往前走,不再搭理瘸着腿追不上她步伐的阮哥哥。
萧温珩刚进花园,就撞见了这么一幕。
小娇娇也不抬头看他,横冲直撞地走着。
就怕她碰到撞着,伸手把让人扯了回来。
“怎么了?这么气鼓鼓的。”
他询问,仿佛谁欠了她多少银钱似地。
也就是刚问一句,人就直接抱住了他的腰,跟找到了靠山似地,昂头望着他,眼睛都红了一圈。
“哭了?”
萧温珩伸手揉了揉她的眼袋。
只是那么一碰,金豆豆就掉下来了,可就是不肯说话。
阮铭城也一瘸一拐地追了上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
他颇有些追责的意思,愠怒地望着阮铭城,小娇娇可不是什么爱哭之人。
“没事,就说她了两句,闹别扭了。”
阮铭城无奈地挠了挠脑袋,怎么还有种是他欺负人的感觉了。
阮包子以前受欺负都是来找哥哥报仇,怎么现在跟别的男人粘一块儿了,告他的状了。
“没跟他闹别扭,就是年纪大了,冥顽不灵,道理讲不通。”
阮洛月掺和一句。
阮哥哥深明大义,心怀天下,她是懂。她不懂的是为什么要替一个自私的人卖命。
但凡南曙不这么对待阮家,他都没这么气愤。
“噗”
阮铭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。
曾几何时,那个跟在他身后舞刀弄枪的小丫头,现在都跟他讲起道理了,竟然还嫌弃他年纪大了,难道他跟珩王的年纪相差很大?
“现在还笑得出,刀都架在脖子上了!”
见他笑,阮洛月更是气愤了,脸蛋都憋得通红。
瞧瞧这一身伤,完全是在鬼门关里被吊打一顿,然后又放回来的。
话听到此刻,萧温珩方才明白了小娇娇心中所忧。
他大概猜得到这兄妹俩为什么吵起来了。
小娇娇是怕阮家出事,而阮铭城是一腔热血为南曙,两人各有信念,自然是没办法相互理解。
“是哥哥错了,别生气了。”
阮铭城宠着这妹妹,自然是舍不得妹妹生气,妹妹能有什么错呢。
“少将军都跟你道歉了,别恼了。岳丈在后厨亲自下厨给你做爆鱼。”
萧温珩是帮着劝,他深知小娇娇的脾性,要是惹了她不高兴,可是许久都记在心中,能把自己气坏。
【9999号宿主,啧啧……炮灰活成团宠也是奇迹。】
阮洛月回眸白了阮铭城一眼,拽着身边的男人就走。
可是让阮铭城遭罪,一瘸一拐地追着跑,不断地挥手招呼:阮包子,你等等哥哥。
“阿珩,要不你帮我劝劝哥哥放弃官职,卸甲归田。”
阮洛月多少仍是不死心,眼巴巴地跟身边的男人求助。
“傻阮阮,少将军最疼你了,你都劝说不动,为夫一个外人如何劝说得了?”
萧温珩轻笑,拉住了小娇娇。
阮家世代忠良,精忠报国早已是深入骨髓。
“那怎么办?”
阮洛月是彻底没了招儿,耷拉着脑袋,像是蔫了一般。
“为什么想让少将军放弃官衔?”
萧温珩问着,世人谁不想混个一官半职,为了权势趋之若鹜,连商人都迫不及待地用重金去买个一官半职。
可惜了无论是哪个朝廷都是限制商人为官,毕竟一个不缺银钱的人,又有了权,很容易威胁当权者的皇位。
“就是女人的第六感,总觉得有什么阴谋。”
阮洛月微微叹息,她总觉得情况不妙,但是又说不出来什么。
萧温珩沉了沉凤眸,不光是阮老将军觉察到了不对,现在连小娇娇也感知到了。
阮家的确情况不妙,只是不知晓萧钰可以做到什么程度。
现在就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,帝都正在酝酿着一场阴谋。
“别担心了,该来的总是要来。”
他把小娇娇拉进怀里,好好地护着。
至少所有人都在默默地保护着她,她可以安稳地生活。
阮洛月难受地皱着眉,紧紧地贴着男人,她现在好难受好难受。
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做,怎么才能让她身边的人都安然无恙。
……
午时,阮浮生亲自下厨,张罗了一桌子的菜。
其丰富程度,完全不输大年初一年夜饭。
而且阮浮生出身沙场,做得都是些硬菜 ,什么红烧羊蹄筋,炭烤猪腿,自然还有阮洛月喜欢吃的爆鱼,油门大虾,还有几道解腻的素材搭配。
“我们一家人难得聚聚,月儿,爹爹允许你今天喝酒。”
阮浮生豪迈,亲自端着大碗分发给每个人,唯独给了阮洛月小碗,而后给每个人都倒了满满一碗酒。
阮洛月点头,率先就端起了酒,望着阮爹爹,“爹,女儿敬你一杯。”
“好。”
阮浮生欣慰,端起了大碗,豪放地一饮而尽。
阮洛月也是将小碗中的清酒尽数灌进了喉咙。
喝完,她刚坐下,来不及倒酒,阮铭城也端起了酒。
“阮包子,哥哥给你认个错,你跟哥哥也喝一杯。”
阮铭城灿烂地笑着,讨好地跟妹妹碰了杯子。
阮洛月勉强地接受了他的道歉,跟他喝了一杯。
因为酒的浓度不低,两杯酒入喉,在加上腹中空空,就有些晕乎了。
“月儿,快尝尝爆鱼。”
阮浮生夹了块爆鱼放在了女儿面前的盘碟中,催着她尝尝。
阮洛月欢喜地往嘴里送,不得不说,阮爹爹的爆鱼的确是一绝,味道爆赞。
不仅口感酥脆有韧性,而且酸甜相间,特别地好吃。
“爹,超好吃。”
她冲着阮爹爹伸了大拇指,鼓起的脸蛋格外地可爱。
阮爹爹的每一道菜,都合乎她的胃口。
吃着吃着,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,昂起了脸蛋,望着阮爹爹。
“爹爹,为什么要张罗这么一桌子菜?”
她追问。
因为她觉得,这场午膳似乎有点离别宴的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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