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,要不先跟王妃头商量一下。”
百里试探,景王府那边前天提得亲,主子今天也去提亲,未免有些荒唐。
两位可都是皇子身份,成群结队地跑到阮家提前,还不招人话柄。
“不用,本王准备给她个惊喜。”
萧温珩扬起薄唇,一想起小娇娇,心情就格外地愉悦。
睡都睡了,日后还是要睡得。
更何况他的想法从未变过,待他临死弥留之际,是要把小娇娇弄死带走的,把人放在身边方便些。
百里:……
确定不是惊吓?
上次去阮家,跟阮老将军大大动手,闹得特别僵,主子怕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。
不过既然主子有令,自然是要准备妥帖得。
临近正午,百里准备好了聘礼,带着聘礼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站在珩王府前,准备出发。
守在珩王府前的眼线都傻了眼,这阵仗外面太大,可比册封皇后高调地多,慌忙回景王府透风报信。
萧温珩依旧是白衣加身,三千青丝玉冠高高束起,褪去了素日的病弱,犹如神仙下凡,冷傲地睥睨三界。
待他躬身进了轿子后,百里放下了帘布,骑马在前带路。
这一路,招致了不少议论。
“这是哪家娶亲,声势浩大,堪比册封皇后。”
“这聘礼也太多了吧,堆满三间库房不成问题,男方绝对是财神爷级别,不得了了。”
“不得不说,新娘子的命是真好,这一嫁,日后可算是掉进金窝窝里了。”
……
到了阮家门前,萧温珩下了马车。
男人唇红齿白,貌比神仙,单是往那儿一站,就招得女子走不动路。
他进了阮家,身后跟着数十奴仆。
阮家仆人来不及通报阮浮生一声,人已经到了前院。
阮浮生着实是惊了,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,“六王爷,这是何意?”
“下聘,下个月初一,本王要迎娶阮阮。”
萧温珩勾唇,气势恢宏,言语间尽是不容反驳的霸道。
余光洒了一周,稍微有些失落。
“荒唐!六王爷请回,七王爷早先已经下过聘礼,下个月初一迎娶月儿过门。”
阮浮生不依,一见他就是恼火。
荒唐,简直是太荒唐了,刚和离不过半月之久。
再上门提亲,这珩王怕是在寻开心。
“老将军此话欠妥帖。七弟是七弟,本王是本王,七弟可以下聘,本王也可。阮阮会嫁给谁,老将军怕是比本王清楚。”
萧温珩笃定,凤眸微眯,把玩着无名指上的玉白色指环。
小娇娇是小财迷,他比萧景琰更懂她。
只要用金子做诱饵,小娇娇会乖乖上钩。
“老夫不会把女儿嫁给你。带着你的东西,离开阮家。”
阮浮生怒发冲冠,丝毫不待见萧温珩,下令就要轰人。
“既然是聘礼,就没有带回去的道理。下个月初一,本王再来迎娶阮阮。”
萧温珩气势赫人,似笑非笑地勾着唇,而后转身出了阮家。
百里将礼单放在盆景之上,吩咐珩王府的奴仆将聘礼堆在了阮家的院中,便离去了。
望着院子里堆起的聘礼,阮浮生气得直跺脚,口中振振有词:“这小儿,是想打老夫的脸!”
珩王到底是不可小觑的主儿!
先是武功惊人,如今又是财力雄厚,也不知道身上藏了多少秘密,城府极深。
看着满院的聘礼,阮浮生就感觉心里窝着火,转身进了大厅。
大厅中间,正跪着一东倒西歪,没个正形的小姑娘。
旁边跪着身子挺得笔直的阮铭城。
阮洛月正耷拉着眼皮,昏昏沉沉地打瞌睡,阮铭城则是偷偷地把手伸过去,替她撑着身子。
“你俩是真想气死你们的爹!”
阮浮生进门就是一通臭骂。
这一生呵斥,让正在打瞌睡的某阮瞬间振奋。
“爹爹,女儿可乖巧了,怎么会惹爹爹生气。”
她无辜地忽闪着水晶的猫瞳,声线里带着娇气。
“你乖巧个屁,恨不得把你爹的老脸往地上踩。”
阮浮生爆了粗口,这么多年他又是当爹又是当妈地伺候,她竟然跟他撒谎,还一套一套的。
昨天本以为她老实待在闺房中,用午膳时才知道人早就跑了。
跑了也就跑了,偏生是跑到了珩王府去找那病秧子。
他只能让阿城去珩王府找人。可谁知,阿城一去就是子时才回。问他妹妹在哪儿,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,只是劝他放心。
好不容易等到宝贝女儿回来,却是带着一身伤痕,脖子里绕着纱布,手腕上乌青。
这都不是重点,重点是视线可及之处,布满红痕。
这丫头大言不惭地跟他撒谎,说是被蚊子咬了。
当真以为他是傻子,那是什么痕迹,他清清楚楚!
七王爷的聘礼都下了,婚事他都应了,女儿却去给旁人投怀送抱,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。
“爹,你别生气了,女儿给你比捶捶背,揉揉肩。”
阮洛月哄着,趁机想要站起来。
从珩王府回来,爹爹就罚她跪了,现在腿是又酸又麻,加上昨日耗费体力,她现在就想咸鱼躺。
“跪着!”
阮浮生黑着脸,他平日把她当祖宗供着,多少是有点娇惯着了。
月儿自幼失去了娘亲,有些事情他这老爹爹是没办法管教的,可她未免太乱来了。
这次不好好罚她,他都对不起过世的妻子。
阮洛月瞬间跪好,她可从来没有见过阮爹爹发这么大的火气。
“爹,你别吓着软包子,她昨日差点都没命了。”
阮铭城出言维护,珩王那小子下手也是够狠,就逮着细皮嫩肉的妹妹咬。
萧温珩要是敢咬他,把他牙给掰掉。
“那是她该!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可以……”
阮浮生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“爹,阮包子都有喜了,这么跪着,会伤了腹中孩儿。”
阮铭城埋怨,悄悄地给妹妹膝盖下塞了块软垫。
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阮浮生一瞬间觉得自己是耳鸣了,幻听了。
阮铭城一本正经地重述一遍,“月儿有身孕了。”
声音不小,阮浮生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。
当即就是一阵头晕目眩,摇摇晃晃地踉跄两步。
一定是他年纪大了,耳背听不清楚。
宝贝女儿怎么可能怀孕!
身为当事人的某阮更是惊掉了下巴,被空气卡住了喉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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