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宜城城主府大厅。
“侯迟,你可以走了。”从儿子的房间出来,宋征来到大厅,坐在主位上,俯看面前的几个人,脸色阴晴不定,“念在你这次还算有些功劳,我不难为你。走吧,离开吧,离开七星门,爱去哪去哪。”
若是换作旁人,面对不甚高兴的宋征,一定会赶紧离开,可侯迟不同,他性子幼稚,好似个还没长大的孩子,过于执拗,什么事都得讲清楚,“宋王爷,你因何赶我走?而且还要我离开七星门?难不成仅仅是因为我让宋少爷弃了玉珠公主?我那是为救人,形势所逼,不得不为,我没错。”
“你没错?呵呵。”宋征指着七星门的尚清,“他们整个门派愿意为我儿去死,你能做到吗?你连努力都没有做就选择叫我儿放弃杨玉,你觉得自己没错?侯迟,你的心思以为我猜不到?你一直记着京城对你的恩情,念着皇室与你的亲戚关系。”侯望诚的堂姑是九州皇朝上一代皇后,所以宋飞虎讲的没错,“离开吧,对于无法全心全意为西金城的人,我不愿意留。”
“我确实考虑了京城对我的情谊,但主要还是为了救宋少爷。”侯迟据理力争,“你这是故意推卸责任,对不对?你是想坐实我害了宋凡妻子的事实对吧?你是要把自己的责任推在我身上,对吧?”这个不算年轻的“年轻人”,竟是抬手指着宋征的鼻子骂。
“你好大胆子!”宋征大怒,神化上品气势爆发,直接将侯迟拍在地上,“你找死不成?!”
白虎震怒,众人惊骇,下意识躲避,但尚清不忍心侯迟就此死去,赶紧拖着重伤的身子站起身,抵抗虎王威压,单膝跪地向宋征求情,“还请王爷恕罪,望诚心直口快,性子不太成熟,若是说错了什么,还请您恕罪。”
宋征其人,赏罚分明,见尚清挡在侯迟面前,赶紧收了气势,生恐伤害七星门主,但依旧用凶厉的眼光盯着侯迟。
“望诚,走吧。”尚清心知宋征的耐心并不太多,回头劝说侯迟,“走吧,望诚,别再说了,走吧。”
受宋飞虎罡气冲撞,侯望诚身负轻伤,他站起身,抹抹嘴角的血迹,怒瞪宋征一眼,随后转身离开,“今天的耻辱,我侯迟永远记得!总有一天,我会讨回公道的!”好一个热血男儿,离开时还不忘放狠话。
世人皆知宋征的脾气有多么暴虐,今日要不是看在尚清的面子上,他说什么也不能叫侯迟离开。而侯望诚也猜得不错,宋飞虎确实有心将杨玉被劫走的责任推在他身上,可是,胖龙却没意识到,宋征如果做得更绝一些,完全可以直接废掉侯迟的武功,交由宋凡处理,那样的话,宋逍遥心中的怒气应该能散开不少。
说过侯迟的问题,宋征立刻叫人扶起尚清,嘘寒问暖地说了一些关心话,嘱咐他好好养伤,如果有什么需要的,尽可去西金城取。劫亲之战中,七星门布置北斗七星阵施展星落北极给宋飞虎极大震撼,那恐怖的星光他见过两番,但之前并非是为杀敌,虽然威力不小,却看不出到底有什么效果,直到这次,它恐怖的杀伤力终于有了彻底展示。宋征认为,即便是天人之境的高手也很难扛住星落北极,七星门几百人的阵势堪比四大王军和京城禁卫军,用它来杀十余万帮派人,实在是杀鸡用牛刀。有这等忠肝义胆的门派助力,西金城何愁打不过东木城,宋王爷已经给宋啸风发知会,商量着封尚清为王爵,位列西金城第三序位,仅次于宋天和自己。
请尚明光坐好后,宋飞虎对堂下的杨若愚说道:“不愧是杨王一脉的儿孙,好胆色,竟敢来我这里请功领赏。”
“嘿嘿,见过宋王爷。”杨智是个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的人,客客气气地向宋征行礼,“晚辈并非是来请功,只是护送宋凡少爷。当然,晚辈知道,宋王爷是大方的人,怎么得也会给下赏赐。嘿嘿。”
“哼,油腔滑调。”宋征道,“你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,或抓住你。别忘了,当年你们杨家遭难,我宋家也曾落井下石。”
“嘿嘿,宋王爷言重了。”杨智笑道,“痛打落水狗没什么问题,过去的事我们乾坤门早就忘了。现如今,莫说是西金城,连东木城我们乾坤门也并不是特别敌视。晚辈觉得,连我们挨打挨骂的一方都不敌视宋家,宋王爷这么大度的人肯定也不会杀了我吧?”
宋征被巧舌如簧的杨智奉承地有些想笑,“杨智,你真是个有趣的孩子。呵呵呵,据我所知,杨康年轻时并非如你这般能屈能伸,在海上也曾弄出些热血之争,怎么他生下孩子却如此软糯柔滑样子?”
“都是俺娘的教育。”杨智道,“我爹原本就是块蠢石头,但在我娘的影响下,如今柔和许多呢。我当然就更软了。”
“呵呵呵……”宋征大笑,“你娘?呵呵呵,我听说过你母亲穆锦,曾经也是个冰山美人,在多年前的九州帮派争斗中颇有建树,年纪轻轻便创立一个不小的帮派,差点位列当时十大帮派之一。可惜你娘碰到了王氏兄弟,败走海外,多年来少有音信。呵呵,之前在龙凤山,你娘的一番表现可是叫我很是惊讶,实在不明白原来冷峻霸气之人怎么会成了那样。”
“没想到宋王爷还听说过俺娘呀,真是荣幸。”杨智笑道,“自从败给了王孟和王清,俺娘性情大变,一天天傻呵呵的,特有趣,嘿嘿嘿……”作为儿子,杨若愚当然很关心母亲,多次询问过穆凰女年轻时的经历,但只要谈及这个话题,穆锦总会冷漠地赶走杨智,脸色十分难看。
“好啦,闲话不多说。”宋征道,“说吧,想要什么?”
“额……”杨智稍有迟疑,言道,“宋王爷,咱提前说好,我想朝您要个人,但并非是‘抢’,而是‘借’,您别认为是晚辈狮子大开口。”
“呵呵,你倒是还算懂分寸。”宋征笑道,“说吧,借谁?”
“金悔,金思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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