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庄!”韩若琳吓呆了,扑到了墙边沈裴庄的身上,看着他已经闭紧的双眸,撕心裂肺的喊起来。
沈裴庄明明已经垂死,可是听到韩若琳的声音,眼皮动了动,却是没有力气睁开。
他的手指尖在颤抖着,眼看着就是到了最后的时刻。
韩若琳一把将他的手捧在自己的脸上,哭喊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到底怎么了?”
沈裴庄不知道想说什么,嘴唇动了动,却是没有半点的声音发出来。
韩若琳蹲在他的身前,努力的想要把他托起来,“裴庄,我送你去医院,没事的,你挺住了。”
沈裴庄的眼泪从眼角缓缓的滑下来,脑袋靠在韩若琳的肩头,不受控制的晃动了几下,艰难的动唇,终于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声,“若琳,下辈子如果我们再遇上,请戴上我给你的婚戒好吗?”
没有等到韩若琳的回答,他的脑袋已经垂落,压在了韩若琳的肩头。
喘出了人生最后的一口气!
“裴庄!沈裴庄!你醒醒!”整个仓库里响起了韩若琳一次次的大吼声,忽然分开沈裴庄,抓着他的衣领,“沈裴庄,你给我醒醒!你不能死,你死了,你的父母怎么办?你这样就走了,你对不起他们!”
眼泪疯狂的涌出来,可不论韩若琳哭的多么伤心,沈裴庄真的走了,没有了半点生机,身体已经变得坚硬,浑身都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。
“裴庄,我好心疼啊!”韩若琳忽然抱紧了沈裴庄,用力敲打着他的后背,“你怎么能这样?我已经原谅了你……”
“这该死的老天!”韩若琳哽咽中,抬起头哭喊道:“为什么要这样对他,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些,就因为他认识了我韩若琳吗?”
沈裴庄一个大好的青年,留学博士,自从认识了她,一切都变成了噩梦。
他明明已经开始弥补了,为了不让她受到豹哥等人的欺辱,他断手断脚,像一个疯子般把命都豁出去了。
就不能给他一点点机会吗?!
她哭了好久,把沈裴庄小心翼翼的靠到了墙边,忽然站起了身,朝着前面站着几个男子愤怒道:“是谁开的枪?”
其中一名高级警察走前了几步,语气平静道:“沈裴庄罪大恶极,却是拒捕,甚至想夺枪,这才导致擦枪走火。”
“我不信!”韩若琳声嘶力竭的大喊着,想到了什么,猛然朝着门口方向看去,那里站着的男人冷血而残酷,肯定是他让他们做的。
“墨冷轩,你的心好狠!”韩若琳朝着他大喊道。
墨冷轩的眼神平静,唇边微微勾勒,大步到了韩若琳的身前,把她伸手就给抱了起来。
“墨冷轩,你为什么要害死沈裴庄!”韩若琳挣扎中大喊道。
“我并没有命令谁去做什么。”墨冷轩平静的开口,“而且这也是最好的归宿,咎由自取而已。”
韩若琳自然是不信的,哭喊着打着墨冷轩,也许是情绪过于激动,她晕死在墨冷轩的怀里。
墨冷轩大步走出房子的时候,高级督察跟了上来,低声问道:“墨先生,抓捕的剩余绑匪怎么处理。”
“这是你们的事情。”墨冷轩冷漠的动唇,在再次迈开步子的时候,面无表情的补充了一句,“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,仅此而已。”
一句轻飘飘的话,决定四周被抓住绑匪的命运。
墨冷轩心里一直都压着一股火气,韩若琳被沈裴庄给玷污了,不仅沈裴庄该死,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都该死。
这个秘密必须要永远的隐藏下去。
这也是对韩若琳的保护!
只是这个该死的女人,并不领情!
韩若琳被送去了医院,这几日的煎熬让她身心俱疲,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。
她醒来的时候,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上午,她的眼神有些木讷,至今无法从沈裴庄的死中解脱出来,觉得沈裴庄现在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。
心里除了自责只是自责。
她身上已经被换上了病号服,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,虽然浑身都在隐隐作疼,可是不影响她的行动,赤着脚下了床,神色恍惚的朝着门口走去。
恰好与高大的身子撞到了一起,来人正是墨冷轩,他刚去了医生办公室,确定了韩若琳肚子里孩子没有问题,随后就走回了病房。
“你去哪里?”墨冷轩低声喝问。
韩若琳没有任何的解释,把他推开,就朝着外面的走廊而去。
墨冷轩的眼神不断地闪烁,恨不得去打醒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,可是最终犹豫了起来,快步而去,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,“你需要休息!”
韩若琳忽然暴怒,回身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,咬着牙齿,“你这个刽子手!”
墨冷轩一巴抓住了她的手,目光跳跃着火焰,手上的力道在骤然加力,仿佛要把她的手给扭断。
韩若琳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,迎视着他的目光,“沈裴庄的尸体呢?”
墨冷轩很想笑,笑眼前女人不知羞耻,竟然还在惦记着一个给过自己欺骗和羞辱的男人,可是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眸,他隐隐有点不舍,随后耻笑了一声,“已经送回了他们沈家,怎么?你还在想着他?”
韩若琳没有任何的解释,扯回了自己的手,就朝着电梯走去。
此时此刻的沈家,沉浸在悲伤中,白发人送黑发人,两老几乎是哭晕在家里。
殡仪车来了,要拉着沈裴庄的尸体去火葬,沈父沈母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走去了殡仪车,这让工作人员看的都有些心疼,生怕两个老人有个好歹。
就在这时候从门外走来了一个身影,声音嘶哑道:“我想送裴庄上路。”
来的人正是韩若琳,她换了一身白色衣裤,手上戴着黑色的袖箍,脸色苍白,走到了沈家父母的身前,带着一丝恳求道:“可以吗?我可以去送他最后一程吗?”
“若琳,我的好孩子!”沈母抓着韩若琳的胳膊,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,沈家早已经不复当年,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,亲戚和朋友一个人也没有过来帮忙的,而只有韩若琳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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