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若琳恨死了墨冷轩,一次次给她最深的屈辱,让她的身体展露在他的面前。
洗浴房里四处弥漫着水汽,脚下有些湿滑,墨冷轩看了下韩若琳微微隆起的肚子,从浴池里探出身子,把一双拖鞋扔到了韩若琳的前面。
韩若琳呢微微沉默了下,踩上拖鞋,端着托盘走到了浴池边。
托盘里放着一杯红酒,里面被韩若琳加入了消毒液。
她心里很清楚,超出一定浓度的消毒液,会要了墨冷轩的命。
这一刻,她的心冷到了极点,只剩下了一个念头,为自己受到的屈辱讨个说法!
只要墨冷轩死了,她再也不需要痛苦下去了。
忽然间她很想笑,眼神变得明媚起来,如果真的是这样该有多好。
墨冷轩接过了韩若琳手中的托盘,放到了旁边的小桌子上,随后把后背朝向韩若琳,轻笑了一声,“给我搓下背。”
韩若琳感觉此时的墨冷轩怪怪的,犹豫了下,双手放到了他的背上。
刚毅的肌肉,蜜色的肌肤,近乎完美的躯体线条。
她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搓着,墨冷轩在浴池中放松了自己的两条大长腿,把后背舒服的依靠找浴池边,“稍微用点力。”
韩若琳微微加大了点力气,墨冷轩感到了舒服,那双向来冷酷的眼睛缓缓闭上。
只是在眸光垂下的时候,他眼底划过了一丝自嘲,唇角微微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。
“若琳。”闭目中,他喊动她的名字。
韩若琳眼眸抬了起来,原想讽刺他一声,他堂堂的墨先生是改性了吗?若琳?他以前最讨厌喊得名字,所以他一直都是带着她的姓喊他,韩若琳!
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,嘲讽的话到了嘴边,却是在顿了一下后,轻声的嗯了一下、
墨冷轩没有去在意韩若琳的情绪变化,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:“你知道人死了是什么样子吗?”
韩若琳冷冰冰的回答,“不知道。”
墨冷轩在浴池里展开双臂,眼里面隐隐有了几分期待,“我倒是很好奇我死后的样子,只有一个人死了,他才会知道身边人的心是什么样子的。”
韩若琳唇边溢出了讽刺,觉得墨冷轩是活该,他的身边都是畏惧他的人,哪里会有人因为他的死去难过,也许此时此刻正有不少的人在诅咒他早点死。
也许,她就是其中的一个!
“放心,你死不了,别人都死了,你也死不了。”韩若琳脱嘴而出,不是有句话叫,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吗?
墨冷轩简直是个魔鬼,就当死神见到他也会退避三舍。
想到这里,他忽然沉默了起来,眼神不由挪到了旁边桌上放着的那杯毒酒。
“是吗?”墨冷轩忽然回了下头,把韩若琳吓了一下,赶紧把头扭回来,补充道:“你当然不会死。”
墨冷轩只是轻笑,没有接话,从浴池里站起身,大手有力的抓住了韩若琳的胳膊,“进来,陪我一起泡会。”
韩若琳没有反抗,小心的迈腿进了浴池,和墨冷轩躺在了水里面。
墨冷轩看起来似乎很高兴,用毛巾擦了下额头渗出了热汗,眼神朝着韩若琳看去,似乎发现了眼里的一抹愁云,不由笑道:“是在担心沈裴庄?”
韩若琳没有应答,在这一刻,她真的没有去想沈裴庄,而是把那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,在微微感受着里面孩子的心跳声。
不管承认与否,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墨冷轩的。
如果让孩子有一天知道,是他的妈妈杀了他的爸爸,是不是太过于残忍。
墨冷轩没有继续问下去,抬手把桌上的红酒杯拿了起来,眼睛闪动着奇异的光泽,唇边染笑。
他已然闻到了红酒里的刺鼻气味,可他的眼神很稳,并没有揭穿。
这是他给韩若琳的一个机会,杀他的一个机会。
那瓶消毒液是他放在了红酒边,他料到了韩若琳会把消毒液添加到酒水里。
也并没有打算去阻拦。
这并不是因为他想死,性格向来叵测的他,有了一个很好玩的赌注,用命做的赌注。
因为沈裴庄,韩若琳会不会想杀他?
他自己觉得答案是会的,可还是愿意做这个赌注,仿佛只是己在韩若琳心目中的分量。
看来他赌输了,既然赌输了,他愿意接受惩罚,喝下这杯毒酒。
他的身体已经在浴池里泡了好久,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,只要喝下这杯毒酒,毒液会瞬间流到全身的每一处。
这样的死去,应该不会很痛苦。
当墨冷轩拿起酒杯的时候,韩若琳的眼神忍不住看了过去,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,尤其看着他把酒杯放到了唇边,忽然急着开口,“等一下,等一下。”
墨冷轩把酒杯从唇边拿了下来,朝她看了过去,低声的嗯了一声。
韩若琳犹豫了下,莫名的问道:“你有什么遗憾吗?”
墨冷轩脸庞刚毅,眼神朝着韩若琳的肚子上看了一眼,如果真的去说遗憾,就是也许没机会看到孩子出世,没有机会把他培养成墨家的继承人。
遗憾似乎很多,都跟他的孩子有关,可偏偏他没有去说,而是淡然的吐出两个字,“没有!”
他告诉她没有遗憾,给她勇气!
一个没有遗憾的人,死也就死了!
这也是韩若琳心中的想法,而且他还那么坏……可是再坏也是他肚子里孩子的爸爸,就在她一个恍惚的时候,墨冷轩已经把红酒放回到了唇边,她看着他薄凉的唇微微张开。
墨冷轩脸上覆着寒霜,眼神很稳,在为自己的赌注接受惩罚,他终究是输给了沈裴庄。他是一个敢做就敢当的男人,一条命而已,张嘴就要把红酒喝下,而就在下一刻,韩若琳忽然喊叫了一声,伸手把他的就酒杯打了出去。
蓬的一声,酒杯溅落在地上,玻璃碎片到处飞溅。
她终究是逼迫不了自己,就在墨冷轩要把毒酒喝下的时候,她的心忽然如同刀割一般,他毕竟是自己整个青春时光都在爱着的男人,她做不到那么狠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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