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默默盯着云子言,声音压抑:“可是,云子言,你想过没有,当年她要挟你订婚的时候,我是何感受,我也知道,你孝顺,左右为难,不可能看着她得了胃癌,有活下来的希望,却不去做手术,所以,你才勉强跟别人订婚,你这些都是无奈的,这些我能明白,可是,我过不了心里这一关,你不懂我当时那种看不到希望,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,你不懂我当时难过的好像整个人都麻木了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订婚,你不是我,你不知道这些苦闷和委屈,整整憋在心里六年,我没有一刻发泄出来过。”
齐默默哭了,她眼泪不停地往下掉:“可是,就算是这样,我还是舍不得跟你分开,你说我作也好,说我矫情也罢,我就是怨你,却又放不下你,我就是这么矛盾!我也知道,你心里愧疚,这些年,我就算是再忙,你也会因为愧疚,从来不要求我什么,所有的话,都藏在心里,就是不想说出来跟我争执,让我难过。可是,你不懂,就算是没有这些,我依旧很难过,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,跟你在一起我难过,跟你不在一起我也难过,我不知道,我们的爱情到底怎么了!”
齐默默说着,直接蹲在地上,捂着头哭出声来。
这些年,她越努力,站的越高,想到当年那些事情,越是委屈难过,那些憋屈的感觉,随着这些年的沉淀,不仅没有发泄出来,还越积累越厚。
每到深夜里,她想起云子言的时候,就难过的要死,她自己过不了心里那一关,接受不了云子言当年订婚的事情,却为了不跟他分手,要强迫着自己去接受。
这六年,她活活把自己折磨成了一个矛盾体,不怪任何人,她知道的,只是自己心太小,接受不了当年的事情,却还不够果决,放不下云子言。
她知道,他们的爱情生病了,可是……她也没办法……
这几年,齐默默越来越果断凌厉,人前风光无限,云子言从未想过,她心里委屈的像个小孩!
看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蹲在地上,脸埋在胳膊上,整个人哭的发抖,云子言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。
他闭着眼睛,往前走了一步,眼眶有些湿润的厉害。
他轻轻地伸手,摸了摸齐默默的头发,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:“默默……我没想到,那些事情,会让你至今还如此难过。我也知道,你之所以这么介怀,只是因为在乎我,才忘不了那些事情。我一直以为,这些年追求事业,你的心里已经被事业占据了大半,感情对你来说,无足轻重,可是……我真的没有想到,你会活得……这么辛苦……”
齐默默听到这些话,哭的更厉害了。
云子言能清楚的感觉到,她的身体在发抖。
他强忍着难过:“默默,既然跟我在一起让你这么难受……一直忘不了那些事情,那……我们分开吧……”
云子言说完最后一句,声音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。
齐默默的身体一僵,哭声还没停止,只是抖的更厉害了。
云子言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,他飞快的伸手擦掉:“默默,我给你做了晚饭,你待会吃点,照顾好自己,我……走了!”
云子言说完,手死死地攥在一起,强迫自己快速转身,向着门外走去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齐默默突然站起来,她像是疯了一样的向着门口冲出去,对着外面大喊:“云子言!云子言……你给我回来!回来……”
可惜,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,其实,齐默默何尝不知道,分手她才能彻底放下那些事情,可是,她也清楚,分手了就意味着,他们以后不会在在一起了,那种感觉,像是把骨头和血肉生生剥离一般,难受到极致,痛的让人无法呼吸。
她这些年努力忽视那些事情,努力忽视云子言,却没想到,最终……她还是没能过了心里那一关,她和云子言,还是走到这一步了!
齐默默对着漆黑的夜色,顺着大门滑坐在地上,哭的嘶声竭力。
不远处的墙角,云子言痛苦的靠着墙,紧闭着眼睛,指尖滴答滴答往下滴血,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,耳边只有齐默默哭泣嘶喊的声音,整个心都仿佛被人拿着钝刀子,一下一下的刮肉一般,疼的让人窒息……
可他不能出去,他若是出去,齐默默这辈子,都放不下心结。
他不是不知道,因为两个人是情侣,所以,在一些事情上,希望越大,最后失望就越大。
可是,他真的不知道,齐默默的心结这么重。
他不是超人,做不到面面俱到,当年,他真的没办法改变母亲心意,还能让她接受治疗,母亲是多固执的人,他心里非常清楚。
所以,他妥协了那一次,却让齐默默耿耿于怀,难过了这么些年。
是他的错,云子言不否认!
他没说,他也放不下齐默默,可是,他也没办法继续看她这么痛苦难过,每天都在矛盾中挣扎。
他能理解齐默默,如果齐默默跟别人订婚了,他可能会杀人毁尸,可是,这件事却是自己做的。
都是他的错!
可他当时却没有什么办法……看着黑夜里哭泣的人影,云子言心如刀绞……
……
翌日,思弦珠宝。
白锦瑟刚着急新来的员工,在会议室开了个小会。
她刚从会议室出来,就看见安妮快步走过来:“锦瑟,恒瑞珠宝和璀璨珠宝的人都来了,而且,他们今天都带了律师,您现在过吗?”
白锦瑟皱眉:“他们这次还约的一起?”
安妮摇摇头:“不是一起,可是,还是一起来了!”
白锦瑟有些无语:“我把东西放下,就过去看看!”
安妮点了点头,跟在她身后:“对了,这次恒瑞珠宝换了人过来!”
白锦瑟的脚步一顿:“换了人?”
安妮点点头:“是的,换了人,我也不认识对方,对方也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,我就过来跟你汇报了!”
白锦瑟眸子闪了闪:“行了,我知道了!”
……
会客室,楚盛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墨肆年:“你怎么来了?”
墨肆年睨了他一眼:“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?”
楚盛冷哼了一声:“我来是为了工作,你来是为了什么,咱们心知肚明,我说墨肆年,你能不能别把私事和公事混为一谈,你这样让别人怎么工作!”
墨肆年面无表情:“你想多了,我来是为了恒瑞跟思弦珠宝的合作!”
楚盛:“……呵呵,你看着我会信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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