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杜家。
杜昌武满眼赤红的被两个保镖摁在坐在主别墅客厅的沙发上,他红着眼睛看向杜老爷子:“爸,小远是被人害死的,你不愿意给他报仇也就算了,现在连我想给自己的儿子报仇,你们也要阻拦吗?”
杜昌武在警方有个认识的人,对方告诉他,徐媛已经承认了是墨肆年把她从精神病医院放出来。
她那么恨杜远,墨肆年都为她提供了这样的便利,她不弄死杜远,那才叫对不起自己呢!
可是,就算是徐媛说的这么信誓旦旦,墨肆年跟他们队长傅宴辰关系好,傅宴辰包庇墨肆年,现在把重心放在追查魏正阳,说策划谋杀杜远这件事,这一切都是魏正阳指使的。
杜昌武那天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刘宸和傅宴辰的对话,他心里自然更偏向他朋友的说法。
他儿子都被人害死了,他根本冷静不下来。
可是,老爷子和大哥却把自己关在别墅里,根本不让自己出门,杜昌武现在心里已经悲愤到了极点。
杜老爷子看着满脸愤怒的小儿子,沉声道:“昌武,你冷静点,我知道小远出事儿,你心里难过,我从小最宠的就是小远,发生这样的事情,我也不好受,但是,你已经这把年纪了,想事情能不能成熟点,我们就这样直接去找墨肆年算账,能有什么好处?”
杜昌武死死地盯着杜老爷子不说话,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说,你说的再怎么冠冕堂皇,还不是不愿意为小远报仇。
杜昌文和杜遥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,听到杜老爷子的话,杜昌文眼底闪过一抹讽刺的笑容。
可不是,从小到大,杜远一直都是老爷子心里的最佳继承人,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,杜昌文从不觉得自己幸灾乐祸过,毕竟,那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。
可是现在听到老爷子亲口说,他从小最宠的是杜远,杜昌文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,简直压不住。
是,杜远是有点能力,可是,比起墨肆年那种手段来,还差得远。
他就不明白,老爷子为什么对两个孙子差别这么大,难不成杜远真的优秀到足够他无视阿遥吗?
杜昌文正想着呢,就听到杜老爷子说:“昌文,你来说说,这件事怎么办?”
杜昌文虽然心里不舒服,可是,现在杜家只剩下杜遥一个孙子辈的孩子了,什么都是他们家阿遥的,他也没有必要为这些生气。
想到这里,他面色恭敬的看向父亲:“爸,我认为,我们不能直接找人去对付墨肆年,如果墨肆年现在出事儿,那我们的嫌疑可就太大了!”
结果,杜昌文还没说完,杜昌武就赤红着眼:“你别为你的贪生怕死找借口,而且,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儿子报仇,你们松开我,我儿子的仇,我自己会报!”
听到这话,杜昌文无奈的看了一眼杜老爷子:“爸,您知道的,我不是那个意思,您看昌武的态度……”
他说着,眉头皱的厉害,明显不赞同杜昌武的话。
杜老爷子看着杜昌文:“继续,你不用管他,他只是心里太难受了!”
杜昌文点了点头,随即看了一眼杜昌武:“昌武,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悲愤,还有,在跟爸说我的看法之前,我还是想告诉你,我不是不想给小远报仇,而是,现在我们真的不宜轻举妄动,还有你说的那些赌气话,你是我们杜家的一份子,有时候,你做的事情,就相当于是我们杜家做的,你明白吗?”
听到杜昌文这么说,杜昌武红着眼睛,死死地瞪着他:“不想给小远报仇,你就说不报仇,不用说这么虚伪的话,没必要!”
杜昌文无奈的叹了口气,转身看向杜老爷子:“爸,我还是继续说我的看法吧,我不提议直接找墨肆年报仇的原因,不光是因为容易成为嫌疑人,被警方怀疑,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,墨肆年背后有秦家,他自己掌控着墨氏集团,他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对付,我们跟他对上,究竟是输是赢,还是两败俱伤,都未可知!”
说到这里,看着杜昌武愤怒的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,他忍不住摇摇头:“昌武,我话还没说完呢,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,我的出发点,都是为了杜家!”
他说着,继续看向杜老爷子:“但是,发生这么大的事情,整个兰城都知道,我们家小远在墨肆年孩子的百天酒宴上出了事儿,如果我们一声不吭的话,容易被人看扁,让所有人都以为,我们是软柿子,好欺负,这种情况也要不得,所以,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找同盟,帮我们一起对付墨肆年,这样不仅不会伤及杜家的根本,也能为小远的事情出口气!”
杜老爷子欣慰的看了一眼杜昌文:“你们兄弟俩,还算是有一个长脑子的,小远的事情,我们都很难受,可是,也不能莽撞,否则,发生严重的后果,谁来承担这个责任?”
杜昌文连忙点头:“爸,您说的是!尤其是今晚我们就要跟易家和凌家见面,我们三家这些年,本来就是一体的,到时候,我们尽可能的说服他们两家站在我们这边,我想,唇亡齿寒的道理,他们应该是明白的,只要.我们三家拧成一股绳,到时候,墨肆年想要对付我们,也不是那么容易的!而且,就算是我们到最后不敌墨肆年,损失也是三家一起承担!”
杜老爷子很赞同大儿子的想法,他点了点头:“不错,你能有这样的想法,我很欣慰,一切等晚上我们三家见面之后再做决定!”
他说着,看向满脸嘲讽,冷笑着的杜昌武:“昌武,你也不用这副表情,爸知道你心里的想法,你不过就是觉着,爸跟你大哥,在小远这件事上,把杜家的利益摆在了第一位罢了,可是,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没有杜家,你就什么都不是,没有了杜家的庇护,我们落到墨肆年手里,他想让我们死,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,你明白吗?”
杜昌武冷哼了一声,没说话。
大道理谁不懂,可是,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难过,谁又能理解!
他儿子不是出了意外,而是被人害死的,这口气,他怎么能咽的下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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